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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她甚至可以自由走路了。纤细的身材,精灵般的面庞,灵动的大眼睛,甚至随时都会喊叔叔阿姨了。
汐颜吓得甚至不敢让她再出屋子,她很无奈,女儿已经可以在地上行走自如了,而儿子还不能站稳,但是显然的是,儿子是那个正常发育成长的孩子。
她记起,原本自己已经很虚弱的身子,每次和女儿一起沐浴后,身子像是喝了魔血渊一样,虽然没有魔血渊的效力大,但是也能让自己的身子强壮一些时日。
她也早早想过,是不是女儿真的是不同的,但是她不敢往那边想,她很怕。
钻心的怕。
她怕女儿和自己一样。
……
这天,乾兴宫。
褚冽想着从避暑山庄回来也有些时日了,可是自己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想去看看汐颜,甚至都抽不出时间。
这晚,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去看一下汐颜和孩子,没想到汐颜带着饭菜来找他了。
“褚冽……”她掀开帘子叫道。
直呼大名,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不爱叫皇上,也不让春归叫她娘娘,姑娘姑娘的叫,好像他们就不是身在深宫里面了似的。
褚冽在高高一摞子的奏折前抬头,“小汐儿!”他笑道,“你来了?我正要去看你。”
汐颜走上前,“怎么这么疲惫?这几天没少熬夜吧?哎呀,怎么这么多折子?”她有些心疼,“天渐渐冷了,你要防寒啊,坐在这里就穿这样一件单衣怎么行?”
褚冽笑着看她,“这么多问题?我要怎么回答你?”
“一个个答啊!”她把饭盒里的饭菜拿出来,一个个摆在桌子上。
褚冽走到她跟前,从后面环住她,“傻女人,我不累。折子也不多,穿一件单衣还好,不冷。倒是你,”他攥住汐颜的手,“手有些凉。”说着用自己的大手开始为她暖手,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我正说今晚无路如何都要去看你,你便来了!
“心有灵犀。”汐颜笑道。
褚冽注意到她的面色有些苍白,柔声问道:“刚刚看你脸色也不太好,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汐颜摇头,“就是有些想你了,知道你也想我了,便来看你了。可能是凉风吹的吧,没事的。”
“恩。”抱着她,好像自己就拥有了全世界,“都还好吗?”他又问。
不过是十日光阴,他们好像已经数月未见了一样,
“好啊,我很好,孩子们,也好。”汐颜蹙了一下眉问道,“你呢,十几日不进后宫了,怎么,这边怎么样?”
“也还好。褚涩那边的进展还算可以。”褚冽安慰她,其实情况并不是太顺利。
“我都很久没有见过褚涩了。”汐颜说,“不过真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能干,成了你的左右手。左手是他,右手是李唐。”
“原本右手可以是曲唯的。”
汐颜听到这一句,原本靠在他身上闭着的眼睛睁开。
褚冽没有看到,说,“原计划是三年的完成父皇的心愿:统一普夏大陆,但是从去年十月底登基,到现在十一月,一年的时间,已经成功收复了七个小国。第八个想必年前不行了,年后应该是可以的。然后就只剩下了其他三大国。三年,应该用不到了,你觉得呢?”
汐颜现在觉得每一分每一秒实在都是煎熬,怎么可以过得如此之慢呢?
她好想现在就和他一起走,做一对柴米夫妻,浪迹天下,怎么都好,只要摆脱这些阴谋。
可是她不能。
她时刻都告诉自己,她已经拥有了太多,她不能那么自私地带走他,不顾天下人!
“冽,我想你的父皇和母后,褚家烈祖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其实她好想说:褚冽啊,我明天就想走,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褚冽感受到怀中人儿的不对劲,睁开眼睛,问道:“怎么了?”他感受到了她的不安。
“啊,没有,”汐颜摇头,“只是最近经常做一些噩梦,影响睡眠了,不要担心。”
“忙过了这一阵子,我就去陪你。”褚冽担忧道。
“啊,好啊!对了,褚冽,我上次给你的建议,你有没有听进去啊”
“你指的是什么?”他明知道汐颜说的是让他多去后宫走动,多陪陪其他的女人,可是他不想,明知道这样不是一个皇帝该做的,但是他宁愿负天下人,却不愿她流一滴泪。
“你知道我说什么啊。”汐颜也是心在滴血。
褚冽不知道为何听汐颜这样说,他忽然感觉她在把自己往外推!心中有种说不出的不是滋味的感觉,“你那里我都没有时间,何况是别人那里?不去。”
“呵呵……”汐颜笑了,“那等你有时间了,再去吧!你想想啊,这也算是母后的心愿,绵延皇家子嗣,子嗣要够丰实才可以啊!”
“恩。”他随口敷衍道,就这样抱着她,一点都不想动,也不想吃东西,就这样抱着她就够了。
“好了,饭菜要凉了,我看你吃下后我再走,好不好?”汐颜掰着他环在自己肚子旁的手,“快点啦,你不吃完,我可不回去。”
“那样正好。”褚冽依然拥着她,“我也不想你回去。”
汐颜打了他的手一下,“快点过来吃!”她嗔道,“孩子们都比你听话了!能不能做好榜样了?”
褚冽不动。
“好啦,不好好吃饭我会担心。”她柔声说。
褚冽听出了她的心疼,她的疲惫,这才松开了手,总觉得这个傻女人有事瞒着自己,但是也说不出是什么?
问,也不一定能问的出来。
他一副不愿意放开的样子,惹的汐颜笑了,就这样赖在他身边,自己也忘记了所有的烦恼,他们都是彼此的何尝不是?
吃了晚饭后,褚冽把她送出乾兴宫大门,看着瘦削的她带着曲唯和小福子渐渐离去,心里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带着她离开,这是他的傻女人的心愿。
他一定要陪着她一起完成。
她不愿待在这皇宫,那他一定要带她走——给她最想要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