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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汐颜便带着俩宝贝去了太后那里。
这也是自从她十一月进宫以来的四五个月期间,第二次来到慈溪宫。
太后看见她依然淡淡的,一双清明的眼睛里,总是不知藏着什么意思,好像很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汐颜进屋后,恭敬给她请安,她也只是抬抬手,然后扶着李嬷嬷的手,径自来到了孩子的身边,看着寅儿道:“这次,你诞下两个皇嗣,立了大功!”
汐颜不语,甚至没有说这是她应该做的,这是她的义务,她的责任。
太后对她冷凝的性子也早已习惯了,“哀家上次说,让你去往凡寺替哀家还愿,但是皇帝不许,说你在月子里不宜出门,哀家只好依了他,呵呵……他疼惜你,哀家知道,那便等立后过后,你随哀家一同去吧!”
汐颜皱眉,没有立即答应。
这时李嬷嬷说:“你不知道,你在孕期间,太后曾去两次前往往凡寺为皇子诵经祈福,菩萨被太后的虔诚之心感动,皇子这才得以平安诞生,如今前去还愿,也是理所应当。”
呵呵……汐颜心底笑了,这话说的好像她生下孩子的全靠太后求的菩萨。
太后逗弄着皇子,至今都没有看一眼矜儿。
“太后的意思,是您与她一同去,这样虔诚之心才更真挚,感动菩萨保佑皇子以后,健康成长!”
汐颜一万个不想答应,但是太后的意思却很明显,她一定要让汐颜跟着去,还是以孩子为好的名义,让汐颜根本无法再找理由拒绝。
“原本哀家考虑到七日孩子受不住,改为三日较好,但是哀家想了想,当日许愿时便跟菩萨说,若是生的一儿半女,定当回往凡寺,七日诵经念佛,从今以后吃斋以感念菩萨护佑之大恩!”她说着还双手合十,手中的佛珠,悠悠晃了两下。
“是。汐儿一切听太后安排!”
太后难得见汐颜如此乖巧听话,嘴角掩不住笑意,“你也不要紧张,先准备你的立后一事吧。”
汐颜点头。
她又说:“皇子的满月酒从往凡寺回来以后,哀家给他们大办一场!也算是给你的奖赏了!”
太后已经听说了汐颜并不打算办满月酒,她不管,她要给孙儿办满月酒,哪里容得汐颜多说,“这孩子还有五日便满月了,不办满月酒不成。”
汐颜不语,她根本不在乎这些,只想要两个宝贝儿能够平安,不想如此折腾他们。但是,她不能说,在这个皇宫想要活下去,人人都要学会拐弯抹角。
太后看着她蹙起的眉头,悠悠一笑,手指摸着安寅的小嘴巴,开心道:“哀家的心肝儿啊,今晚留在这里跟祖母睡吧?别走了吧?”
汐颜心头一惊,抬起头道:“太后,现在他们还小,汐儿认为还是在母亲身边比较好。”
“怎么?你还怕哀家会吃了她们?”
“汐儿不敢。只是,他们现在吃的都是母乳,离不开我的身。”
“没有让奶娘喂?”
汐颜摇头,“现在还不需要奶娘,汐儿一人能够照顾好她们。”
太后打量了她一眼,没想到看似柔弱的她,竟然有足够的母乳喂养两个孩子,她笑了笑,继续逗着寅儿。
汐颜站在一旁也不说话。
“这个刚来的西缅国公主,你可认识?”
汐颜不知道太后为什么会问这个,浅声道:“有过耳闻。”
太后沉思一下,“哀家听闻你曾在西缅国住过,皇帝也曾去过那里,和她有些渊源吧?”
汐颜不知道太后是真心不知,还是故意试探她,风吟就是达理穆吟的事情,难道她真的不知?
见汐颜不说话,太后转过头看她,“怎么?你们认识?是熟识?”
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汐颜心想,“我与她并不太相熟。”
“哦。她这次来势汹汹,你有什么想法?”
“汐儿只想照顾好皇上和两个孩子,其他并没有多想什么。”
“恩。”太后点头,“把心放在皇帝和皇子身上固然是正确的,但是你即将称后,后宫的太平还得靠你心中的一杆秤。”
汐颜低声说:“是,汐儿记住了。”
一直以来褚冽坚决的态度,也让太后知道汐颜为后一事,已是不能改变的了,“哀家听闻你和皇帝闹别扭了?”
“不敢。”
“哀家还是那句话,在后宫中切忌为皇帝争风吃醋,尤其是皇后,要以大局为重,识大体才是。”
“……”
太后还欲再说,忽然,摇篮床里的矜儿笑了起来。
汐颜知道女儿饿了,道:“太后,他们饿了,我们要回宫了。”
太后也听到了小女孩的笑声,“这就是她们饿了的信号?”
汐颜点头。
“真是乖巧!”说着她的眼睛,这才移向摇篮床里矜儿的脸上,这样一看,她的眉头皱紧了,这小女婴眉间竟然有着一颗和汐颜一模一样的朱砂痣!
她心头还是震惊了,汐颜当然也看到了她的表情,但是什么都没有说。
“真的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她感叹了一声,将手中的寅儿递给汐颜,“得了,你们回去吧,好好照顾哀家的孙子。”
汐颜微微点头,“是,汐儿告退!”
……
回去的路上,汐颜坐在轿辇里,怀中紧紧抱着女儿,人却出了神,春归的手拉着窗帘,唯恐钻进来一丝风。
“姑娘,该喂奶了!”
“哦。”汐颜这才回神儿,喂好女儿以后,汐颜才把她递到春归怀里,从小篮里抱起儿子,细细地看起来。
孩子长得很快,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好像能看懂汐颜的眼神,感受到汐颜的心思,尤其是这个儿子,黑黑的眼睛,每次注视着汐颜,满是心疼和担忧。
“乖儿子,娘亲都懂!”汐颜低头亲了他一下,“你们只要健康地长大,娘亲别无所求了!”
矜儿在春归怀里睡得很香。
“姑娘,快给皇子喂奶吧,公主都比她多吃了两次了。他饿了也不出声,从不和公主抢奶吃。”
汐颜点头,等到儿子睡着了,她们也到达了景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