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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清贤、安清顺得知安松柏夫妇和安玉善的决定,立即就带着各自的孙子来到了村尾,安清和也把安齐文和安齐武带到了大儿子家。
“玉善,以后你齐全哥、齐杰哥、齐志哥还有齐文哥、齐武哥,包括你的三个姐姐,那都是你的徒弟了,让他们做什么,想教给他们什么,要教多少,这全都由你决定,大爷爷、二爷爷还有你爷爷、爹娘,我们都不会过问,他们要是不好好学,或者不听你的话,你只管来告诉大爷爷,大爷爷以族规惩治他。”安清贤很是庄重严肃地对安玉善说这些话,此时他并没有拿她当晚辈孙女,更像是以一个族长的身份在请求她。
“大爷爷,您放心,只要哥哥姐姐们想学,我一定会好好教他们的,采药、炮制药材或者学医其实都很辛苦,但我相信几个哥哥姐姐都能吃苦!”安玉善被家人这样郑重地拜托还是头一次。
安齐全几人虽然年龄比安玉善都大,但这段日子安玉善所表现出的聪慧还有她那一手过人的医术,早就让他们信服了。
安家的男儿就算读书再优秀那也是不能做官的,比起学旁的手艺,或许学医才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从这天开始,安玉善白天带着安齐全他们进山采药,并教他们辨识药草,傍晚回来就带着他们一起学习炮制药材,在给郑氏施针的时候也会让他们在旁围观,给他们讲解穴位的基本常识。
安家的男人和女人们也没有闲着,男人们除了种田、打猎,就是帮忙做一些晒制药材或者炮制药材的工具,而女人们干完家务活之后,就帮忙翻晒药草,或者简单地帮忙处理药草。
许诚和许云自然也没有闲着,许诚所住的院子里也有草药,都是他帮忙来翻晒、处理,而许云则忙着教安玉璇和村里的几个姑娘刺绣,主要绣制的就是香囊。
安家这边忙的热火朝天,却是急坏了五十里外封安县城益芝堂的大掌柜还有本家那位原本要路过的坐堂大夫。
“闫大夫,这都十来天了,那卖药丸的人怎么还不来呢?”益芝堂的大掌柜徐奎在后院花厅里来来回回地焦急走着。
“徐掌柜,你不要总是在老夫面前晃来晃去,老夫这眼睛都要被你晃花了!”闫明智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很是无奈地说道。
大概半个月前,他听从益芝堂大东家的指派去了遵州一趟,途径敬州封安县的时候,听说这里的坐堂大夫死在了军中,他正巧也没有其他事情,就决定留下一段时间,等到有了新的大夫到来,他再回帝京。
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就在这么个弹丸之地的小地方竟然发现有人会炼制具有奇效的药丸,莫说那退烧丹一粒下去就能让人神清气爽,就是那御寒丸对于治愈风寒之症也是疗效显著。
最让闫明智欣喜的是那避瘟丸,对于治疗和预防瘟疫竟然真的有效果,那十颗药丸可是救了十个人的性命呀!
如今,大东家让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这家人,不管花费多少金银都要获得这三种药丸的药方,如果对方不愿意卖,那就要诚心诚意和对方合作,自从北朝亡国,益芝堂的处境也是十分艰难。
“闫大夫,你怎么就一点儿也不着急。那父子三人绕到附近的山里就再也找不到人影,现在好多客人都来问还有那退烧丹和御寒丸吗,说是吃起来不苦病好的又快,就那个银子多得没处撒的姚员外,天天派人来问。这药丸又不是糖果,他吃这么多干嘛!”徐奎当初见退烧丹有奇效就多了心眼,让人悄悄跟着安清和几人,想知道他们究竟住在哪里,可派去的人把人给跟丢了。
“你安心等着,既然那几个人说会再来,我看他们虽是农家装扮,眉宇之间倒与一般的山野村夫还有些不同,应是家里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再说,你以为制作出一颗能救人性命的药丸就那么容易吗,也要给人家时间才是!”作为内行人的闫明智理解地说道。
“闫大夫,您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我不是着急嘛!虽说我老徐在封安这个小地方做药铺掌柜,可也是从本家出来的,现在大晋朝的那些药商四处打压咱们北朝旧民,大东家在帝京的日子也不好过,如果益芝堂有了这三种药丸,那么就能很快在新朝之下站稳脚跟。”徐奎暗叹一声,走到花厅的椅子前重重坐下说道。
“徐掌柜,你的焦虑老夫明白。怕是再有一两个月,这大晋朝的新政就要颁下来了,属于北朝的影子都会给抹掉的,就是我这做了半辈子大夫的老头子也要去考什么医牌,否则是没有资格当坐堂大夫的。”闫明智也是无奈一叹。
大晋朝在天怀大陆势力强盛,朝廷法度也十分健全,关于大夫一职更是有着严苛的界限,比如大晋朝以太医院为天下医者之首,就如科举考试一样,每年春季先由地方选拔出优秀的会医术之人,不分年龄性别送到京城参加秋季太医院举行的医试,此试结果将决定这些人拥有医牌的品级。
其中,医牌品级最低的是木牌,最高的则是黄玉牌,而手持黄玉牌的大夫则是专门给皇上、太后这些极尊贵之人诊病的。
前北朝可是没这些繁琐的规矩,不过为了益芝堂,闫明智也要在新政下发之后去参加秋季的那场医试。
“掌柜的,来了,来了!”这时,药铺一个小伙计大嚷着跑进来说道。
“什么来了?小九,你怎么越来越没规矩了!”徐奎瞪了一眼叫小九的伙计。
那小九也不介意,笑着告诉徐奎,前来卖药丸的安家人来了。
徐奎和闫明智一听,赶紧齐齐往外边走,盼星星盼月亮,今天终于把人给盼来了。
不过,这次来卖药丸的是一老一少,还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这年轻人徐奎和闫明智倒是认识,就是前一次来卖药丸的其中一人。
“徐掌柜,这是我爹和我侄女,药丸的事情你们和他们说吧!”安松堂很是自来熟地笑着给双方介绍,“爹,玉善,这位是益芝堂的徐大掌柜,这位是闫大夫!”
徐奎和闫明智都没有忽略掉安松堂说的是“他们”,而不是单指那名气度沉稳的老者,难道这药丸还和眼前这七八岁的小姑娘有什么牵连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