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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一路西行,不知不觉就过了冬天,到了阳春三月的时节。几人一路上闲来无事,又开始闲唠嗑。
悟净道:“师父,在宝象国的时候,你曾对我说,另外有人在暗中保护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玄奘道:“其实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告诉你也无妨:在明里,就是你们几个保镖,在暗里,菩萨又另外安排了四值功曹,五方揭谛,六丁六甲,十八位珈蓝护法保护我的。”
八戒道:“原来是这样啊。师父你为何不早说?看来我是白替师父担心了。”
悟空道:“你个呆货就知道偷奸耍滑!你以为有人在暗中保护师父就可以偷懒了么?你可知道,这西行取经是有绩效考核的。你若是不肯出力,将来就算取经成功,也不一定能成正果的哦,到时候却不要来抱怨!”
玄奘点头道:“是啊,是啊。你看人家小龙,原本只是负责为我代步的,可是他为了成就正果,都是蛮拼的。这次他孤身犯险行刺妖魔,很有为师的风范哦。八戒,你可要多向小龙学习学习。”
八戒道:“师父啊,你那个半吊子的刺客职业就不用拿出来显摆了吧。走了这么远的路了,就杀了两个小怪而已。”
悟空道:“八戒,师父教育你也是为你好。你身为二师兄,若是被小龙比下去了,那就很没面子了。”
八戒嘀咕道:“你们三个最早认识,自然是一伙的,我说不过你们。”
悟空道:“你做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的消息灵着呢!我也不怕告诉你,佛祖为了配合这个西行计划,是推出了同期宣传资料片的,而且这资料片是实况直播!你做得那些丑事,早就传遍三界了。”
八戒道:“什么资料宣传片?”
于是悟空就把佛祖拍摄西游记之事详细说了。
八戒大惊道:“师父啊,大师兄说的可是真的?!”
玄奘点头道:“对呀,确实有这么回事。”
八戒一下子就蔫了。
玄奘见八戒被吓到了,便安慰他道:“徒弟啊,你也不用太丧气。毕竟你也是菩萨推荐给我的。虽然你有些好色,有些贪睡,有些贪吃,有些懒,有些偷奸耍滑,但若是抛开这些不看的话,你的人品还是挺有保证的。以后努力改掉坏毛病就好了。”
八戒哭丧着脸道:“师父啊,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啊,我怎么越听越不是味儿呢。”
玄奘道:“当然是夸你了。这一路上,你也打死了不少妖怪,这些都是你的功劳。至于你有些缺点,也不奇怪。悟空不是也经常惹祸嘛,悟净打死的妖怪没你多,龙马就更不用说了,他只负责为我代步。以后为师还要多多仰仗你呢,千万不要自暴自弃哦。”
八戒听了安慰,心情才好了许多。他转头埋怨道:“既然拍电视剧,怎么连个女主角都没有呢?就知道打怪、打怪,不停地打怪,这样的电视剧有个什么看头。到底是哪个脑残编出的剧本儿啊?”
悟空哈哈笑道:“八戒啊,你说这话就外行了吧!这种节目叫做荒野求生,最近很流行呢。每次一打妖怪,那些神仙们就搬个小板凳看得津津有味。而且我听说这个剧本是佛祖亲自编的哦。”
八戒听到佛祖二字,立马又懵逼了。
玄奘叹气道:“唉,其实八戒说的也有些道理。这一路上都是反反复复的打怪、赶路、打怪、赶路,何时才是个头啊。”
悟空笑道:“师父啊,你也有说丧气话的时候!你还记得乌巢禅师那个偈子么?灵山拜佛莫远求,灵山只在汝心头,人人有个灵山塔,便向灵山塔下修。只要你心中有灵山,又怎么会埋怨山高路远呢。”
玄奘道:“你不提这个禅师倒罢了。如今你一提这个禅师,我倒觉得有些奇怪。”
悟空道:“师父奇怪什么?”
玄奘道:“禅师这个佛偈说什么灵山拜佛莫远求,只须只内求于心就可以了。那不就是说我们向西远行都是白费力气?还有个问题,那禅师曾经想收八戒为徒,被八戒拒绝了。我就在想啊,如果当时八戒答应了他,随着他去修行了,那我们的取经队伍不就凑不够人了么?我感觉他的所作所为,倒像是故意在破坏佛祖的既定计划啊。”
悟空听菩提祖师说过乌巢禅师的来历,自然明白其中的秘密。他对玄奘说道:“其实也没师父想得那么复杂的。那个乌巢禅师也不过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凑个热闹而已,并非刻意与佛祖作对的。”
玄奘道:“他又来凑什么热闹?你又知道些什么?”
悟空道:“那乌巢禅师属于佛门的另一支,他那一脉以修心为主。这些属于三界秘辛,师父你现在是凡夫俗子,没必要理会这些的。”
玄奘道:“搞得那么神神秘秘的,你越说我反而越糊涂了。”
悟空道:“其实我也理解师父的心思。这一路上,除了打怪,就是睡觉、吃饭、赶路,确实很枯燥。但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玄奘道:“什么原因,我怎么不知道?你说来听听。”
悟空道:“原因也简单:这一路上就我们几个人呆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今天你看着我,明天我看着你,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看来看去,看去看来,都是这几个老面孔,看多了自然就厌倦了。师父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玄奘道:“你说的一点都不错啊!这几年来,赶路的时间是花得最多,偏偏赶路的人也就我们几个。这个好像叫做什么视觉疲劳啊。”
悟空道:“这叫审美疲劳好不好!”
玄奘道:“我呸,你们几个妖怪很美么?”
悟空笑道:“师父啊,玩笑话就不说了,弟子有个办法,可以缓解这种疲劳。”玄奘道:“这个还可以缓解?快给为师涨涨知识看?”
悟空道:“我们不妨玩个小游戏:互相之间重新认识一下,就当大家是刚刚见面一般。师傅觉得如何?”
玄奘道:“这样做会不会显得太幼稚了?”
悟空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试试怎么知道?”
玄奘道:“八戒,你觉得悟空这个主意如何?”
八戒正郁闷着呢,根本没听清玄奘二人刚才在说什么。他猛可里听到玄奘呼唤他的名字,抬头问道:“师父,你叫我做什么?”
悟空道:“你这个呆货,没听到我和师父的对话么?”
八戒老实道:“听是听到了,可是没用心听,你再说一遍呗。”
于是悟空又把刚才的话细述了一遍。八戒道:“猴哥,你多大的人了,还玩儿这个!”
悟空道:“你很忙么?”
八戒道:“不忙啊。”
悟空道:“既然不忙,我们就当说闲话一般打发时间,又有什么不好?”
八戒道:“你既这般说了,那我没意见。”
玄奘又问:“悟净呢,你觉得如何?”
八戒道:“师弟就是个闷葫芦,你问他做什么?”
悟净道:“我是闷了点,我听你们说好了。”
悟空道:“大家都是师兄弟,怎么能厚此薄彼?都要参加,都要参加。”
八戒道:“那龙套马呢?他比悟净还要闷,几脚都踹不出一个屁来。”
龙马一听就不乐意了:“猪哥,你倒是踹我几脚试试看?”
玄奘道:“好了,好了,都别扯远了啊。我们大家来重新认识一下吧?”
八戒道:“我胸大我先说。”
悟空骂道:“你说个屁啊。既然师父在,当然是师父先说。尊敬师长,你懂不懂?”
八戒道:“猴哥,你今天打击我好几次了,太欺负人了。”
玄奘道:“好了,你们先别闹了,听我先说啊。为师我俗家姓陈,小名江流儿,不过我自幼就在东土大唐金山寺出家为僧,师父赐我法号玄奘,江湖人称九趾神丐的便是。”
八戒道:“师父小名怎么叫江流儿?”
玄奘道:“因为我母亲为了保住我的性命,将我放在木板上顺江漂流,后来被法明长老救了。所以就叫江流儿了。”
八戒道:“原来师父也是个可怜人,吃了那么多苦。”
悟净道:“师父,你那个外号又是怎么回事?”
玄奘道:“我刚出世的时候,我母亲为了在我身上留个记号,就咬掉我一个脚趾。后来我出门化缘,那些顽童们分不清乞丐和和尚的区别,就叫我九趾神丐咯。”
龙马道:“怪不得师父总是要找个代步的坐骑,原来他是个残障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