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最恐怖的一封家书(十二)

无谱的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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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犹如一盆冰水倾头而下,浇熄了我的怒火。±頂點小說,但我知道这对刘磊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我回头看看刘磊,他的眼神仍然镇定自若一如既往,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他的脸色稍微苍白了些,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张媛新的男朋友大摇大摆地跟了进来,居然还在各间屋里走来走去象参观一样。我紧跟着他,眼角瞟着刘磊,只要他给一点点示意我就会飞起一脚把这个家伙的腰踢断。但刘磊始终没有看我,只是冷冷地叉着手,好象整个事情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张媛新的男朋友走进卧室,看到床头上的镜子,忽然倒抽一口冷气:“啊?有没搞错啊,你们怎么会把镜子挂在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挂镜子可是邪得很啊。一般来说,”他好象想卖弄什么,“这个位置都是挂些吉祥的东西,即使什么也不挂也强过挂镜子。天哪,这间屋也有一扇!咦?还是镶在墙上的!不得了,大凶啊!

    还不赶快想办法把镜子摘下来!”他以命令的口吻说道,但看到我眼神之后连忙换上一幅笑脸。“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他讪笑道,“我可是为你们好耶。”又不怀好意地笑道:“再不听我的,说不定会遇见更倒霉的事哦。”

    刘磊从后面一把拉住我扬起的拳头,食指点着那家伙的胸口,又向门口一比划,说了一个字:“滚

    一直在一旁收拾行李的张媛站了起来,郭莉扯了她两下,于是两人又埋头收拾行李。

    刘磊自回到沙发上,紧锁眉头,盯着墙上的镜子,好象在思考什么。一直到走,两个女孩子始终没有给我们说一句话,象避瘟神一样离我们远远的。刘磊也坐在沙发上没有再动一下。我注意到,自始自终,他没有看张媛一眼。

    我独自一人送两个女孩子出门,张媛瞟了我一眼,提着行李头也不回地走了,边走边扔下一句:“有什么了不起?就是看不惯那家伙一脸万事不惊自以为是的样子……”

    郭莉放下行李,回过头来,我才猛然发现原来她的眼圈竟然是红的。

    “我……走了,”她低着头说,“你自己保重,好好照顾自己……”

    我想说点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开车当心点,”她顿了一下,续道,“这个房子,我看你们最好还是别住下去了。”

    我忍不住伸手想摸摸她挂着泪珠的脸,她象忽然惊觉一样偏头避开,提起行李转身离去,匆匆走了几步,又回头最后看了我一眼:“走了,拜拜。”

    我目送着他们的汽车远去,直到脸上的眼泪自行干了才回屋。

    刘磊还是坐在沙发上,好象打算永远这样坐下去。他会感到痛苦吗?我心里不禁疑问。好象那个一声招呼不打就跟别的男人跑了的女人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对我来说,尽管郭莉已离开,但和张媛的绝情绝意相比,我心里好过了很多。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我心里叹道。眼光扫落,才发现茶几上的烟灰缸不知什么时候满了。

    从那天以后我和刘磊两人再也没有去过学校。刘磊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大堆书,书名全是“易经”、“太极”、“八卦”之类我不大懂的名词。每天从起床到睡觉刘磊就一直埋头伏案阅读不缀,还做了老大一本笔记。若是渴了他便喝点自来水,饿了就只吃方便面,过着足不出户的生活,我怎么也看不出他有把女朋友另寻新欢的事放在心上。我也足不出户,但我是喝酒,有时边看电视边喝,有时不看电视也喝。天天喝,时时喝,只除开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

    鼻子被撞之后染上了一个毛病,就是不能遇冷,稍微一遇丁点冷就不停地打喷嚏。不过喝酒可以解决这个毛病。这也是我不停喝酒的原因之一。

    偶尔我难得有清醒的时候,刘磊便过来和我搭几句,似乎想跟我讨论一下什么。但他说的大多是他那些书上的东西,我一来基本上听不懂,二来也没有什么兴致去钻研。我只是一心想跟他聊郭莉和张媛的事。两人话题扯不到一块去。最后,他只好苦笑着摇头走开,任由我大醉涂地。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种东西,那叫作无奈。

    又到了这一天,这该是第五个星期五吧。下午我故意将自己灌得酊酩大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客厅的地毯上。刘磊手里拿着个烟灰缸正坐在我旁边,眉头紧锁地抽着烟。我懵懵懂懂,懒得去管他想干什么,回头看看窗外,天竟然还没有全黑,吓得我连忙伸手又去摸酒,想再醉一场混过今晚。刘磊却一脚踩在我手背上。

    “啊——,痛死我了!你干什么?”我把手缩回来,手背都红了。

    “今晚有工作要做。”“很重要吗?”

    “很重要,”他的两只眼睛闪闪发光,“说不定可以救我们俩的命。”

    救我们俩的命?我打了个哆嗦,难道这一切还不够吗?“难倒我们要死?”我失声问道。

    “那倒不一定。”刘磊笑着吐了个烟圈,神情中竟然充满自信。“来,”他拍拍我的肩膀,“坐起来,咱们聊聊。”

    “聊什么?”

    他没有立即说话,却又吸了一口烟,吐出来,烟雾在没有风的房间里缭缭升起。

    天已尽墨,屋外阴森的树影摇摆不定。我又听见风刮过屋顶的呜呜声。他终于开口道:“我们第一次请笔仙到今天已经整整三十五天了。五七三十五,刚好五个星期。”

    是吗?我记不大清,脑袋还有点沉。只听他又道:“我仔细想了一下这五个星期以来发生的事情。发现了一个模式。”

    “模式?什么模式?”

    “每到星期五,也就是我们请笔仙的那天,就会有怪事发生。一次比一次厉害。

    七天似乎是一个周期,一个恐怖事件发生的周期。在这七天之间,却绝对的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