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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线道:“不会的,许大叔不会骂你的,再说了,事情是咱们两个做出来的,他要骂,也是咱们两个一起骂。”
柳贞贞轻轻搂住了她的肩膀,一边抹泪一边道:“妹妹,你年纪小,他不会怪你,只会怪我。咱们闯了祸,他只当是我带着你这么做的。一家两个孩子,出去闯了祸,总是大的挨打。”
这道理是柳贞贞从别人那里听来的,红线听的似懂非懂,还是奇道:“贞贞姐,你现在哭有什么用?许大叔又不在。”
柳贞贞一听,觉得有理,“好妹妹,你说的对,现在哭了,回去没了眼泪,他再骂我,我就哭不出来了。”说着止了哭,又道:“他要敢骂我,我就哭给他看。”
红线笑道:“贞贞姐,许大叔要是骂你,我陪你哭。”
“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呢,不枉了姐姐疼你。”柳贞贞心里一暖,双手搂住红线,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两女乘车回去,径自返回长chun院。许莫闲着无事,正院子里对着一棵石榴树锤炼心灵之鞭,他这心灵之鞭暂时还只能作用于有意识的生灵,不免引以为憾。
他将心灵之鞭凝聚起来,对准了一片叶子,一次次的击打过去,试图让那树叶动上一动,只是他第六感的jing神意识距离化虚为实的地步显然还差得很远,因此那树叶始终一动不动。
柳贞贞牵着红线,悄悄的走到他身后。一时不敢说话。
许莫觉察到两女的存在,也不回头,奇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往常两女出去游玩,不到天黑便不会回来,也难怪他觉得惊异。
柳贞贞听到他的声音,心里一阵温暖,想起那道士脑袋上被打出来的伤口,又不由一阵后怕,还没说话,当场便哭了出来。
许莫听她又哭了。便停下习练心灵之鞭。回过头来,奇道:“怎么又哭了?”
柳贞贞抽泣着道:“一群臭道士欺负我。”她闯了祸,担心被许莫责怪。因此不敢直说结果,便先说道士的不对。
“怎么欺负你?”许莫见她哭的厉害。便问红线。“红线。你来说。”
红线点了点头,这才道:“我和贞贞姐去卖药……”
许莫听到这儿,便打断了她的话。“卖的什么药?”
红线解释道:“是金创药,就是在通元观里,许大叔传给那些姐姐的药方其中的一个。贞贞姐记下来了,自己配的药。”
许莫笑道:“怪不得你们这几天一直出去闲逛,又不找我要钱花,原来自己挣了钱了,至今为止,挣了多少钱了?”
柳贞贞见他说起笑来,一时没感到他有责备自己的意思,心下略安,悄悄的止了哭,却伸手揉着眼睛抹泪,准备好了一旦许莫开骂,自己就哭。同时借着揉眼睛的机会,从手指缝里看出去,观望情势,倾听许莫和红线说话。
红线神气的道:“好几千两呢。”
许莫咂了咂舌,惊讶道:“这么多,一种金创药就卖了这么多钱,还有其它药么?”也难怪他会惊讶,他那金创药虽然神效,可替代xing却强,而且一般情况下也用不上。
红线摇了摇头,“没有了,就只一种金创药。许大叔的药物真好,一枚金创药能卖十两呢。”
“十两?”许莫一惊,“这么贵也卖得出去?”作为一次xing消耗品而言,他的金创药虽然值这个价,却卖不出这个钱。
红线对商业买卖方面的东西一窍不通,听了这话,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柳贞贞小声接口道:“是赶巧了,京城办了一个擂台选将,真刀真枪的打架,万一受了伤,不治的话,后面的架没得打,就只能输了,所以不得不买。”
“原来如此。”许莫点了点头,望了柳贞贞一眼,见她不哭了,便问:“刚才你说有人欺负你,是怎么回事?”
柳贞贞眼圈一红,小声道:“有人见我们的药卖得好,想过来抢,还说……还说这药是他们的,你偷了他们的药方。我们不给,他们就带人来抓我们了。”
“真是岂有此理。”许莫听了,心里也不由恼怒,仔细想想,出现这种情况倒也正常,她们两个年轻姑娘手里有这么好的药物,给自身带来这么大的利益,自不免遭人眼红。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柳姑娘清闲尊贵,才不会一直做这种商人才做的事情呢。她见药物好卖,索xing找了两个人帮自己卖药。
接着又问:“然后呢?有红线在,他们怎么能欺负的到你们?”
柳贞贞听了,顿时有些泄气,“他们带人来抓我们,然后就打起来了。”说着说着,又委屈的哭了起来,她可不觉得自己有错,接着转向红线,抽泣着道:“妹妹,你来说。”
红线便道:“是他们先欺负我们,我们才还手的。”
许莫点了点头,红线才继续道:“然后贞贞姐失手将一个人打死了。”
“打死了?”许莫也不禁吃惊,要是在闹市里将人打死,倒还真的有些麻烦。接着又问:“你们把人打死的时候,有其他人看到么?”
“好多人呢,好多人都看到了。”红线回答道:“后来官府的人也来了,想抓我和贞贞姐,听说我们是来参加万法大会的,就走了。”
许莫听说官府的人来了又走了,觉得事情不大,看了柳贞贞一眼,奇道:“既然是你们把别人打死了,自己又没吃亏,那你还哭什么?”
我不是怕你责怪我么?
柳贞贞心里想着,抬头望了许莫一眼,见他脸上神sè平静。浑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略略心安,接着又想起了什么,小声道:“那人……那人他是当朝国师的徒弟?”
“国师的徒弟?”许莫听了这话,不由有些忧虑。国师他倒不在乎,就只担心一旦闹得大了,万法大会就没有办法参加了。
自己可以zi you进出画里的世界,出了事情,大不了一走了之,身边的这些人可没那么zi you。自己走后。自己的两个丫头、柳贞贞、红线不免要遭殃。
尽管如此。他还是淡淡的安慰柳贞贞道:“不用担心,死了就死了,是他们居心不良,想抢你们的东西。死了活该。凡事有我呢。国师要来。我一体接着。”
柳贞贞听了这话,终于定下心来,小声道了声谢。
正在这时。突听得长chun院外面一个声音厉声道:“柳贞贞,谁叫柳贞贞,给我出来,敢杀我徒弟,你好大的胆子,给我出来,我要你偿命。”
柳贞贞猛地一惊,脸上变sè,“他……他们找过来了,这个人一定是国师,来找我的。”说着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许莫在她肩上轻轻拍了一下,柔声安慰道:“别怕,咱们出去看看。”接着提高了声音,向着院外,大声道:“什么人在这里叫嚣?”
“你是什么人?柳贞贞在哪儿?把她交出来?”院外那声音再次叫了起来,一边叫着一边以极快的速度靠近,顷刻之间便到了许莫他们上空,原来是一个头戴金冠,身穿赭黄sè道袍的老道士,手拿暗金sè拂尘,背负长剑,骑着一只纸鹤,大约五十来岁年纪,下巴宽阔,脸膛黝黑,眼神如箭。
这老道士就是当朝国师兰陵道人,前不久刚被当今天子封为玄化真人。他那几个徒弟回去之后,便到师父跟前告状。他们当然不会说自己见财起意,想抢柳贞贞的药物,只说有人出言不逊,起了冲突,一场争斗下来,师兄被打死了。
这老道士xing情本就有些狂妄,做了国师之后,更是目中无人。听说有人把自己徒弟打死了,那还了得?当下先对着徒弟狠狠骂了一顿废物,问明柳贞贞来历,便驾鹤追了过来,到了长chun院。
他可不知道自己徒弟其实没死。那几个告状的徒弟只是听柳贞贞说自己师兄死了,便以为真的死了,惧怕柳贞贞的双环以及红线手中宝剑,没敢上去查看。
那都指挥使衙门的小校带人离开之后,倒是很快就发现那道士没死,招呼几个人抬了,送到国师府去。
但这老道士出来的急,没有遇上。他不知柳贞贞只是人家女眷,还以为也是来参加万法大会的道法异士。
兰陵道人看也不看许莫和红线两人,一双冷电似的眼睛径自盯在柳贞贞身上,厉声道:“你就是柳贞贞?敢杀我徒弟,纳命来。”
说着拂尘一甩,那拂尘突然变长,像是一根鞭子一样向柳贞贞抽了过去,划过空气时,发出噼里啪啦的惊人爆响。
柳贞贞吓的呆了,一时忘了闪避。
许莫迎上前去,挡在柳贞贞前面,笑道:“慢来,慢来,想要打我的人,你问过我没有?”说着一记心灵之鞭击了过去。他不知对方实力,这一记心灵之鞭尽了全力。
兰陵道人受此一鞭,不由自主的晃了一下,攻出的拂尘也跟着缓了一缓。许莫双眼一瞪,通灵目力用出。兰陵道人坐下纸鹤立时燃烧起来,瞬间烧成灰烬。
许莫紧接着又是一记心灵之鞭。
以那老道士的本事,就算坐骑被毁,想要轻松落地,也非难事。但他坐骑刚毁,便又中了许莫的心灵之鞭,被他心灵之鞭定住。这段时间虽然极短,只是片刻间事,但从空中落下,又需要多长时间?
那老道士身子向下急坠,一屁股摔倒在地上,金冠也歪在一边,看起来十分狼狈。柳贞贞和红线见此情景,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兰陵道人喊话时,附近的人听到动静,也都赶了过来看热闹,这些人赶来的速度自然没有兰陵道人骑鹤快。长chun院的几个人住的近,来得快,正好看到,同时哄笑出声。
那清蒙山炼气士罗信忍不住讥讽道:“国师真是客气,一见面就行此大礼。”
兰陵道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了这么大的丑。顿时怒极,他从地上一跃而起,和许莫拉开一段距离,jing惕的望着许莫,吆喝道:“你是什么人?敢用妖法害我?”
“妖法?”许莫冷笑道:“你不懂的东西就是妖法么?这点见识,居然做了国师,真是莫名其妙。”
另有一个壮汉笑道:“这位道兄有所不知,这位兰陵道长本是太子府清客,当今天子家奴。当今天子登基,他能做到国师。倒也在情理之中。靠的未必一定是自身本事。”这话明显是讥讽兰陵道人虚有其表,国师一职乃是靠阿谀奉承得来的,本身没什么本事。
又有一个道人笑道:“如果当初在太子府上的是我,说不定国师的位子就是我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其他人闻言尽皆大笑。
这些人被安排住在长chun院。虽然极有可能真的因为本领不济。但他们自己却万万不会承认。而这种安排。乃是兰陵道人的徒弟做的。他徒弟做的,自然和他本人做的一样。
因此这些人大都对兰陵道人心怀不忿,独自一个人跟兰陵道人作对。或许还要掂量掂量,这么多人合起来,却谁也不怕他。得了这个机会,都忍不住讥刺几句。
兰陵道人更是感觉老脸无光,盯着许莫,冷冷的道:“你是什么人?敢袒护柳贞贞,与我作对?”
柳贞贞见这道士在许莫手底下吃了亏,虽然不知道许莫是怎么做到的,心里却安定了不少。她从小娇纵惯了,乃是大小姐的脾气,再加上读书读的多,形成了一股书呆子独有的呆气,内心自有一种傲然,什么人都不大放在眼里。此时壮着胆子,对兰陵道人道:“果然徒弟不是好人,师父也不是好东西。这个是我相公,臭道士,你想抓本姑娘,先过了他这一关再说。”
“杀了我徒弟,还敢抗拒?”兰陵道人冷笑一声,转向许莫,“你怎么说?”
许莫还没回答,柳贞贞便抢着道:“你徒弟见财起意,想要抢夺姑娘的东西,死了那是活该。”
兰陵道人不理她,对许莫道:“刚才本真人没有防备,中了你的偷袭。我徒弟不好,自有我来管教,什么时候轮到外人多事?这柳贞贞杀了我徒弟,我不管她是你什么人,你把她交出来,这事便罢,否则别怪本真人手下无情。”
许莫道:“废话少说,打赢了我,柳贞贞……”说着转头向柳贞贞望去。
柳贞贞大睁着双眼盯着他,神情紧张,唯恐他说出不好的话来。但听得许莫继续道:“打赢了我,人也不能给你。”
柳贞贞闻言一笑,一颗心顿时松了下来,一阵喜悦,一阵甜蜜,心想:这还差不多,不枉了我跟你出来,又到京城来考试。
兰陵道人冷笑道:“到了那时,交不交人,就由不得你了。”想起刚才对方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自己心里突然一阵迷糊,莫名其妙的就摔在地上,心里也有些忧虑,暗想:这人jing通邪术,刚才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暗算的我,待会动起手来,可要小心,嗯,我先下手为强,不给他施展的机会。
当下叫道:“这儿不方便,咱们到演武场上动手。”
这话一说,好几个人跟着叫:“到演武场上动手,到演武场上动手,光说不练嘴把式,胜者王侯败者贼,谁赢了,便听谁的。”
罗信叫道:“许兄,这道士不知天高地厚,动手就动手,让他知道你的手段。”
许莫向他点头示意。这时,围观者越来越多,天岁院、天华院的人也都过来观看。
红线想起害的自己回不去的那个道士也来参加万法大会了,一双眼睛便不停向着人群里张望,试图将那道士找出来。找了几遍,那道士却不知躲在哪儿,竟没找到。
其中一人认识许莫,乃是长生观里的长生子,他炼制出丹药之后,带着两个徒弟到了京城。这道人名气不小,一过来就被分在天岁院。恰好他师弟长青子也到了,这两个道士并列齐名,都被分在天岁院,离得也近,听得兰陵道人喝叫,一起赶了过来。
这长生子见许莫和兰陵道人起了冲突,不由一惊,又见许莫住在长chun院,更是一惊。他和许莫有过接触,知道他的厉害,心想:这人如此神通,怎么会住在长chun院?
无暇多想,大声对许莫招呼道:“许居士,咱们又见面了。”
许莫闻得有人呼唤自己,向他望了一眼,笑道:“原来是长生子道长,别来无恙。”待见长生子身边还站着一个道士,和长生子年龄差不多,略显年轻,正向自己点头示意,便也向对方点头。
长生子介绍道:“许居士,这位是我师弟长青子。”又对长青子道:“师弟,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许居士。”
长青子笑道:“久仰,久仰。”
许莫道:“道长太客气了,待我和这兰陵道人了断过了,再来和道长见礼。”
那兰陵道人大声叫道:“废话少说,演武场上见真章,你若赢了,本真人绝不再说二话,你若输了,就把人给我交出来。”说着当先出了院子,向演武场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