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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楼里,迟景墨被扎了一身针躺在软榻上,凤栖梧已是一脸平静,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毛球长速飞快,已经初具成年金毛的体型。
除了凤栖梧去医馆,它寸步不离地都跟在身边,如今正趴在软榻不远处晒着太阳呼呼大睡。
“关于你的流言我已经都知道了,需要帮忙么?”
凤栖梧笑道:“不用,这点事情哪里需要你帮忙?什么时候我要杀人了才真的需要你帮忙。”
“你……不介意?”他知道一个女子的名声有多重要,他不信凤栖梧能不在乎。
“我当然介意,只是现在我解释也没人会信我,倒不如将流言的方向引到别的地方去,压住一个流言最好的办法便是激起另一个流言。”
“看来你已经有办法了。”迟景墨笃定地说道。
“当然,你看我是任人欺负的人么?别人伤我一寸,我必还他十倍。”凤栖梧眸中滑过一丝冷意,不论是谁想招惹她,都要想想有没有承受后果的能力。
迟景墨突然笑起来,凤栖梧瞪过去,刚想骂他,却见他敛了笑意,冷声道:“有人!”
凤栖梧按住他要坐起来的动作,半夏和连翘已经冲了出去,可没想到刚一出去就被来人点住穴道动弹不得。
能将半夏和连翘一招制住的,来人一定武功极高。
凤伯说过天机楼周围的阵法天下能闯过的不超过三个,可算下来迟景墨、夜琳琅和风疏朗三人都已闯进来过,这三个的限度明显不对,可凤栖梧不知道,能闯进来的三人已经在她的面前。
凤栖梧正想出去看看,就听外面有人说道:“美人儿,你家丫头太不可爱了,这就是你们天机楼的待客之道?”
随后就是一片红色的衣角飘了进来,凤栖梧心里一喜,叫道:“夜城主?你怎么会来?”
“林剑英正号召武林人士齐聚康城讨伐魔教,我跟风师兄正好路过,听到关于你的流言便来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忙。”
夜琳琅仍是一身红衣,眉眼间皆是妩媚,却丝毫不显轻浮,走路步伐轻盈无声,一派高手的气势。
“风城主也来了?”凤栖梧这才看到夜琳琅身后踱步进来的风疏朗。
风疏朗和夜琳琅是师兄妹的关系,这件事在江湖上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个,其中一个便是凤栖梧,五个人里天机楼占了三个,另外两个恐怕就要是他俩的师父了。
夜琳琅也没想着要瞒过凤栖梧,便在她面前直接称呼风疏朗为风师兄。
江湖皆知他们两人不和,甚至互相拆台,可有风疏朗的地方,十步之内一定会有夜琳琅。
他俩形影不离,几乎同行同止,凤栖梧一直觉得他们俩的关系不只是师兄妹,只是没有证据。
听到他们要帮忙,凤栖梧心里一暖,回道:“没事,我已经有了对策,麻烦你们还特意跑来一趟。”
她跟这两人也不过才见了第三次,可就是莫名亲近,尤其是对于夜琳琅,她肆意张狂,不顾礼法,跟她合得来的人几乎没有,可她与凤栖梧就是一见如故,也让凤栖梧莫名的信任。
“无妨,反正路过顺便。”夜琳琅直接不拿自己当外人,横卧在椅子上,抓起桌上的葡萄就塞进了嘴里。
“琳琅。”风疏朗看她无礼的样子忍不住出声提醒。
夜琳琅像没听见似的,反而拿了颗葡萄说道:“张嘴。”
风疏朗下意识张开嘴,那葡萄正好被丢进他的口中,他微微皱眉,不甘愿地将葡萄咽了下去。
“哎哟,这小可爱。”突然,夜琳琅眼睛一凉,瞥到了软榻边正在熟睡的毛球,冲过去一把就给捞在了怀里。
睡的正香的毛球被人捞起,惊恐地睁开眼,看着夜琳琅眨了眨眼,转头看看凤栖梧,似乎是知道没有危险,于是低头在夜琳琅手上舔了舔。
“它叫毛球,景公子送我的。”
“太乖了,没想到景楼主还会送女子这种东西,挺会投其所好啊。”说着,夜琳琅转头看了风疏朗一眼,意有所指地说道,“风师兄,学学人家。”
风疏朗温和一笑,说道:“呵呵,师妹不适合这种东西,你杀气太重,小动物是给凤姑娘这样的女子养的。”
“呵呵。”夜琳琅的呵呵显然跟风疏朗的呵呵意义不同,说着还翻了个白眼,风疏朗好脾气地笑着。
他们哪里不合了?看着夜琳琅和风疏朗的互动,凤栖梧只觉得他俩有种莫名的契合度。
放下毛球,夜琳琅再起玩闹之心。
“没想到景楼主也在,你俩一个光着一个又凑这么近,这是在做什么呀?”夜琳琅故意揶揄他们,装作没看到迟景墨身上的金针。
“不过是帮他解毒而已。”凤栖梧无奈地笑笑,让他们这么一捣乱,自己原本的那点怒气完全烟消云散。
夜琳琅不肯罢休地凑了过去,说道:“你们这样多久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小心日、久、生、情哦。”
迟景墨被她一说忍不住心里一窒,似乎被说中了心事,幸好有面具遮挡,没有暴露他现在的想法。
“不好意思,我们还要赶路,既然无双姑娘无需帮忙我们就先行一步了,告辞。”终于,风疏朗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把拉住夜琳琅就往外拖。
“等等。”凤栖梧赶紧从旁边的桌子上取了一封信和一个瓷瓶丢了过去,“去魔教用得着,十颗血玲珑,省着用啊。”
“谢啦。美人儿,需要帮忙尽管派人去夜城找我。”说着夜琳琅就抛出了什么东西。
凤栖梧下意识抬手接住,发现是一块令牌,金质的底牌上一朵怒放的红莲,如同夜琳琅一样,张扬恣意。
凤栖梧笑笑,起身从书案上打开一道暗格,取出一个木盒,将令牌妥帖地放到了里面,迟景墨上次给他的传君令也在里面。
“你倒不防我。”迟景墨对她这举动很是满意,心里说不出的舒服。
“这令牌是专门给我的,你拿去想必夜城主也不会认啊。”凤栖梧完全不知道迟景墨怎么想的,只把自己怎么想的说了出来。
迟景墨脸色沉了沉,直接伸手拔下身上的金针,合上衣服,走到桌边将药一饮而尽。
“我回去了。”
“哎,你的针眼还没上药。”
“无妨。”不等凤栖梧追出来拉住他,迟景墨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人在生气?为啥?凤栖梧表示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