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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八落的样子让玄镜很不喜欢,他转身欲走,刚迈出一步,就一头栽了下去,身子沉得像石块一要,神智依然清醒,只是身子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难道碰了一下石头就能让身子也变成石头,这是什么邪术?
玄镜想到这里是巫术的地盘,马上明白过来,这石堆定然不是普通的自然之物了,现在身如磐石,有什么可解之法呢?玄镜虽然身子不能动,可是也知道咒语的力量不受其身影响,惑于心而已,可是几轮咒语下来,身子依然沉得很,无法起身,夜色一深,玄镜索性由他去,他深信世间任何术法,都有可解之法,闭上眼睛入睡去了。
当玄镜醒过来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他睁开双眼,发现天色已明,身后赫然多了一个人,她穿着宽大的巫服,巫服的裙摆拖到了地上,口中正喃喃念着什么,身上传出一股异香,迎风而来。
玄镜不知道这女人在干什么,等了许久,她才缓缓走了过来,她的头发并不如一般女子束起,一头乌黑的长发只是随意地披在脑后,能够做这种打扮的女子只有一种人而已。
“你是宫中巫女。”玄镜说道。
“首席巫女。”青鸾强调了一下:“你不应该碰这石堆,它是我族的圣石。”
“不是我想,不过多说无益,我已经碰过了。”玄镜说完了,看到巫女的脸迎了过来,她的眉很浓,都快赶上自己了,皮肤有些黑,可是这不碍于体现她的秀丽,这女子不是大家闺秀,隐约透着一股霸气,玄镜心里一动:“你是秦皇身边的巫女,青鸾。”
“你倒是听说得挺多。”眼前的这个男人生得倒是俊俏,哪怕是在宫中看多了那么多的大臣,也没有一个能够与他的英伟比得,青鸾的手伸进自己的衣袖里:“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不过趴在这里也有碍于我们的圣石,姑且帮你解开吧。”
青鸾的手从衣袖里拿了出来,手上多了一个精巧的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有一条四足虫,玄镜从来没有见过,那虫子从盒子里爬了出来,直朝自己的脸上爬过来,玄镜目不瞬眼地看着那只虫子,丝毫没有避让,更没有怯意,反倒是好奇道:“从来没有见过长得这么古怪的虫子,这应该是你们巫女所用的蛊虫吧。”
那四足虫已经到了玄镜的鼻子上,玄镜笑了一下,只觉得鼻子上面有一丝清凉,身子也变得轻盈了起来,玄镜的手可以活动了,他对着那只四足虫说道:“多谢了。”
他站了起来,那巫女不高,只及玄镜的胸前,玄镜冲她拱了一下手:“多谢。我欠你一次人情,我素来有恩必报,有什么要求你可以说。”
青鸾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我眼前倒是有一个难关,可惜的是,世间恐怕无人能解,你,有什么底气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说无妨。”玄镜说道:“世间有的,便能找到。”
青鸾迟疑了一下,奉秦皇之命研制长生蛊,却接连失败,主要是少了那一样黄金甲,黄金甲是僵尸王将臣的护身甲,凭自己的能力根本取不过来,眼前这男子倒是有一股沉稳之气,他说但说无妨,也是,不过是说一句而已,青鸾说道:“我急需一物,此物名唤黄金甲。”
玄镜吃了一惊:“将臣的护甲。”
这人知道将臣,青鸾十分讶异:“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我既然欠你一个人情,还你就是了,三日之后,子时,你在正宫门前等我,我一定将黄金甲送到。”玄镜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昂头远去。
青鸾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满是疑惑,这男子是什么人,居然敢下这样的保证,三日时间,他真能办到?
三日之后,子时,青鸾站在宫门前已经半个时辰了,子时即将到来,青鸾见来处无人,心下有些失望,看来那男子不过是欺瞒自己而已,如今,子时马上到来,他还不见人影,青鸾失望之余,转身欲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怎么,哪怕是片刻也等不及了吗?”
“你来了。”青鸾语气中藏不住惊喜。
玄镜伸出手来,手心里躺着两片薄薄的甲片,正是金色,不过指甲盖大小,青鸾一见,马上接了过去:“果真是黄金甲,你是从何得来的?”
“自然是从来处得了。”玄镜说道:“我们之间恩已了,我不亏欠你是什么了。”
找将臣要来这两片护甲,可是花费了不少功夫,如今自己答应要陪他下一个月的棋,是不能毁言的,玄镜转身就走,身后的脚步声传了过来,玄镜天生耳聪目明,尤其这一双耳朵,更是胜了常人几筹,一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马上停下脚步转身相迎,没想到青鸾走得太急,一头扑进他的怀里,玄镜扶正了青鸾的身子,双眼直直地看着她:“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青鸾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但她终究是伺候帝皇的巫女,清高之气还是有几分的,她推开玄镜的手:“就算恩情已了,留个姓名又何妨?”
“玄镜。”
留下这个名字,玄镜就大步离开,一报归一报,这一报,可是了了,只是自己欠将臣的那一报,现在才要刚刚开始。
说起自己与将臣的相识,这也是自己被赶出师门的原因之一,将臣是僵尸之王,僵尸于普通百姓,自然是害人不浅的物种,可师父怎么知道这僵尸之王的妙处?将臣不过是只有真性情地僵尸,拥有与常人一样的七情六欲,重性信义,不拘小节,与这样的将臣打起交道来,真是痛快万分了,这将臣与自己相识的古昆仑之中的帝俊,两人虽然性情不同,可都是一样地投缘。
可惜,世俗偏见,如何能够理解自己结交这样的朋友?玄镜来到将臣所居之地,这是一处极隐蔽的所在,还拎来了一壶好酒,两人喝着美酒,下着棋,听将臣讲诉远古时期发生的趣事,这也是美事一件,一月的时间倒很快就过去了。
一回去,玄镜便听说了青鸾长生蛊失败之事,这事本属机密,知道的人并不多,可自己有师兄徐福,如今师兄已是秦皇身边的红人了,徐福与玄镜面对面坐着,徐福闭目不语,玄镜知道,师兄有心事的时候,就会旁若无人一般地闭上眼睛,他是在思考,不知道他在秦皇面前敢不敢这样旁若无人?
“师兄,青鸾长生蛊失败,你为何如此低落?”玄镜不明白师兄为何如此愁怨,只看到师兄因为自己的发问而睁开了眼睛。
“你知道师父手下有多少门生吗?”徐福说道:“假如有一天,这些人全部要被处死,你觉得如何?”
玄镜的手微微发抖起来,师父这一生收的门徒,再加上门徒家人,这数目……玄镜追问道:“师兄,你若是这么说,一定是事出有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还记得师父提过的蓬莱仙境吗?那之中有仙丹,可让人长生不老的仙丹。”徐福说道:“不知为何,这消失竟然到了秦皇耳中,我本想避开他,可这一天还是来了,青鸾长生蛊失败,人虽可不死,却会变成邪尸,秦皇大怒,当着我的面要处死青鸾,我自然要出言阻止,秦皇却说青鸾死与不死决定在我手上,只要我去蓬莱仙境取回仙丹,青鸾自不用死,假如不曾取回,除了青鸾要死,我鬼谷子门下所有有牵连的人都会被处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