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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还真是漫长啊。”慕梓烟漫不经心地说道,避开君千皓的调侃。
张宗在一旁忍不住硬憋着笑意,只觉得慕梓烟这丫头偶尔说出的话来总是能噎死人。
君千皓无所谓地一笑,抬眸看着她笑道,“我觉得一年太短。”
“到下个城镇还得两日的。”慕梓烟沉默了片刻,而后说道,“这也算是你的地盘。”
君千皓点头道,“泰西郡守。”
“听闻此人善画竹。”慕梓烟转眸看着他,“更是爱竹成痴。”
“不错。”君千皓看着慕梓烟,“看来烟儿对他很了解。”
“不太了解。”慕梓烟淡淡地说道,“只因他做下一桩极品之事,却是闻名远扬。”
君千皓眉头微蹙,自是知晓慕梓烟所言此事是什么,他干咳了几声,“等到了泰西,莫要提起。”
“当真不提?”慕梓烟浅笑着问道。
“恩。”君千皓点头,“否则他可是要发狂的。”
“哦。”慕梓烟微微点头,“我不进去便是。”
“烟儿可是要与他切磋一二?”君千皓突然问道。
慕梓烟摇头,“我不会。”
君千皓挑眉,未料到她回的如此干脆大方,低笑道,“琴棋书画,烟儿当真都不会?”
“会与不会,不过是各人喜好罢了,又何必整日拿出来显摆?”慕梓烟低声道,“被人评头论足,倒不如什么都不会。”
君千皓还从未听过这番论调,双眸微动,怔怔地看着她。
慕梓烟浅笑道,“难不成我说错了?”
“各抒己见。”君千皓摇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
两日后,君千皓入了泰西,这泰西郡守说来也是个有趣的人,能文能武,却最喜竹,故而他的府上有许多两处竹园,一处青竹,一处紫竹,而他更是爱竹成痴,但凡与竹有关的,他都会收敛回府,而府内的一应陈设也都是竹子所做。
至于慕梓烟所提的那闻名远扬之事,便是这泰西郡守刚入了泰西之后,便命人搜集所有与竹有关的物什,这当地的土绅自是要奉承一番,却遇到一个目不识丁的屠夫,误将“竹”听成了猪,以为这泰西郡守最爱养猪,故而特意便将一只长得白花带黑的猪送了过去。
那泰西郡主听罢之后,恼怒不已,便将那屠夫抓来,当下便乱棍打死了,此事被传到了京城,皇帝大怒,自是要重罚,却被君千皓暗中挡了过去,最后皇帝也只是小惩大诫,罚了两年的俸禄。
不过这泰西郡守的名声就此名扬远播,大焱国的百姓都知晓有一位爱竹的郡守。
君千皓是不喜有人提及此事的,若不是看在这泰西郡守有几分地能耐,他必定不会舍了自己的脸面,将他保下。
要说大焱国律法严明,此事上大天庭,必定会依律惩处,奈何当年正值泰西受灾,而这泰西郡守自是献了良策,使得泰西在此次灾害中损失缩减不少,虽然死了个屠夫,可是却也得了民心,又加之他素日并无劣迹,君千皓又从旁说情,这才免于刑罚。
慕梓烟不得不说着泰西郡守是个能人,可是是人都会有致命的缺点,人无完人,他因着这一嗜号,终有一日会自尝恶果。
这次君千皓并未带着慕梓烟与张宗前往客栈,而是直接去了泰西郡守府,泰西郡守对君千皓自是感恩戴德,一早便得了消息,专程等着他。
慕梓烟随着入了郡守府,迎面扑来淡雅的竹香,果然,沿途种了不少的翠竹,挺拔摇曳,待入了一处院子,围墙旁亦是竹影婆娑。
张宗抬眸看了一眼,又看向慕梓烟,“还真是一片竹海。”
“恩。”慕梓烟点头道,抬眸便见泰西郡守正小心地跟在君千皓的身侧,二人自是保持着君臣之礼,待入了屋内,瞧着那陈设,不奢华,处处透着雅致。
比起那些金丝楠木,亦或是沉香红木,这竹子做的椅子与长案,反而更显隽秀。
“本宫此次前来,也不过是微服巡游罢了。”君千皓随即坐下,看向泰西郡守说道。
“臣自当恪尽职守。”泰西郡守垂首回道。
张宗知晓这泰西郡守并无任何的斑斑劣迹,除了那一件事情外,这些年来倒也算是清廉。
慕梓烟见他如此恭敬,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直等到泰西郡守退下,君千皓看着她,“你可是要四处走走?”
“好。”慕梓烟浅笑着应道。
她自是不愿与君千皓同处一室的,故而便转身出了院子。
张宗则安静地坐在一旁,与君千皓保持着沉默。
慕梓烟出了院子,沿着鹅卵石路向前走,便碰见了一妇人缓步醒来,她抬眸看着这妇人,二十五六的年纪,面容艳丽,眉目间溢满了风情。
她自是立在一旁,待那妇人上前,慕梓烟微微福身,只见那妇人开口,“想必这位便是吕二姑娘了。”
“正是民女。”慕梓烟低声说道。
那妇人接着说道,“妾身一早便听闻吕二姑娘断案如神,如今一见,甚是好奇,可否请吕二姑娘小坐一会?”
慕梓烟低声道,“敢问夫人是?”
“妾身姓赵,乃是郡守夫人。”郡守夫人说道。
“郡守夫人有礼。”慕梓烟福身道。
“吕二姑娘请。”郡守夫人赵氏说道。
“夫人先请。”慕梓烟立在一侧,语气淡淡。
赵氏见她如此客气,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而后便向前走去,直等到二人入了凉亭,便又丫鬟奉上茶点,退了下去。
赵氏看着她,“公子知晓郡主这一路必定辛苦,故而让属下在此等候。”
慕梓烟见赵氏看着她,掩唇压低声音说道,慕梓烟双眸微动,便端起茶盏,微微垂眸,低声道,“原来夫人与楚公子相识。”
“消息早在两日前便收到了。”赵氏继续说道,“泰西郡守并非表面那般简单,这乃是他徇私舞弊的罪证,还有这几日郡主要当心些,这里头透着古怪。”
“多谢。”慕梓烟未料到楚烨不知去向,却做了安排,让她不至于这般被动。
赵氏缓缓起身,便与慕梓烟见礼,在握手的时候,自是将一张纸条递给她,随后便离开。
慕梓烟站在凉亭内,掌心握着那纸条,嘴角微勾,抬步出了凉亭。
君千皓见慕梓烟回来,低声道,“如何?”
“很好。”慕梓烟笑着点头,而后说道,“我乏了,便去歇息了。”
“去吧。”君千皓见她神色并无异常,他低声应道。
张宗自然也起身,与慕梓烟一同离开。
君千皓待二人离开之后,缓缓起身,转身入了屏风后面,按动机关,便入了密道。
“殿下。”泰西郡守见他前来,恭敬地行礼。
“事情办得如何?”君千皓冷声问道。
“殿下放心,人马已经备好。”泰西郡守低声回道。
“好,需要的兵器呢?”君千皓继续问道。
“已经陆续抵达。”泰西郡守抬眸说道,“殿下,那吕二娘不简单,您要当心些。”
“恩。”君千皓淡淡地应道,“这两日你且安生些。”
“是。”泰西郡守恭敬地行礼。
君千皓抬步出了密道,自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前去歇息。
慕梓烟回了屋子,自是将纸条打开,上面写着一个地点,想必是赵氏存放泰西郡守罪证的地方,她暗暗记下,冷声道,“去将这东西寻来。”
“是。”隐一随即落下,抬手接过,便闪身离开。
张宗此刻走了进来,“烟儿,你不觉得这郡守府有些奇怪?”
“恩?”慕梓烟抬眸看着他,低声问道,“哪里奇怪了?”
“我也不清楚,只是透着古怪。”张宗看着她说道,“你时才去何处了?”
“就是走了走。”慕梓烟看着张宗说道。
“哦。”张宗点头,“那你歇息吧。”
“好。”慕梓烟浅笑着应道。
张宗转身离开,慕梓烟则是想着赵氏所言,看来君千皓此次前来,必定会有所行动。
过了一个时辰之后,隐一落下,便将一个匣子递给她,她打开匣子,里面放着一个账本,里面记载着这些年来泰西郡守敛财的详细罪证。
她双眸微眯,“将此物收好。”
“是。”隐一低声应道,随即便飞身离开。
慕梓烟双眸闪过幽光,直等到君千皓唤她,她才出了屋子。
“何事?”慕梓烟看着他问道。
“随我出去一趟。”君千皓低声道。
“好。”慕梓烟淡淡地应道,便随着他出了郡守府。
不过是在泰西城内转了一整日,直等到天色已晚,二人才回去。
“你让我出去便是陪你瞎逛?”慕梓烟抬眸直视着他,冷声问道。
“随便走走。”君千皓勾唇浅笑,便回了院子。
慕梓烟冷哼一声,待回了自己的屋子,隐一落下,“主子,您离开之后,泰西郡守便瞧瞧地离开了郡守府。”
“他去何处了?”慕梓烟冷声问道。
“出城去了。”隐一接着说道,“去了一处深山,属下尾随前去,那里头似乎有一批人马。”
“多少人?”慕梓烟冷声问道。
“估摸着有三千。”隐一接着说道,“瞧着像是私养的。”
“恩。”慕梓烟双眸微眯,“君千皓要利用这批人马做什么呢?”
“难道是为了日后夺帝之需?”隐一随即问道。
“应当不是。”慕梓烟觉得这其中必定还有什么她未料到之事。
“主子,这是那位夫人留下的。”隐一说着自怀中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她。
慕梓烟抬手接过,接着看着他,“原来如此。”
“主子,如今该如何?”隐一冷声问道。
“按兵不动。”慕梓烟淡淡地说道,“等着便好。”
“是。”隐一应道,随即便飞身离开。
慕梓烟抬手将那纸条烧毁,嘴角勾起一抹冷光,未料到君千皓竟然有如深的谋算。
次日,慕梓烟与张宗又跟着君千皓在泰西待了一日,第二日便离开了泰西,前往下一座城池。
张宗觉得这泰西太过于平静,越发地觉得不正常。
慕梓烟并未表现出太多的不解,反而面色淡然地赶路。
此后两个月,几人自是走过了三处城镇,自是会遇到一些烦心之事,却都能迎刃而解。
京城内也不太平,青璃公主嫁入凉王府内,大婚当日君千洺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她嫁进来便要守活寡,对青璃公主来说自是莫大的讽刺。
她为了试探君千洺是否假装昏迷,自是用了不少的法子,最后得知,他昏迷是真,便也不再将心思放在了他的身上。
“主子,这三皇子与慕梓烟一直向西去,一路上并未发生有任何的异常。”青璃公主此刻正坐在软榻上,身后的手下垂首禀报道。
青璃公主沉吟了片刻,“这才离开两月,自是不会发生大事。”
“主子,钟璇那处有动静了。”手下继续说道。
“继续盯着,一旦有任何的举动,即可动手。”青璃公主沉声说道。
“是。”手下低声应道,便退了下去。
青璃公主斜靠在方榻上,双眸闪过冷冽地寒光,她必定要让钟璇一败涂地。
转眼,又过了四个月,慕梓烟随着君千皓已经入了最西面,此处地处荒凉,更是人迹罕至,如今的天色也已经到了夏末,她端坐在马背上,看着不远处的城池,等过了这座城池,便到了泸县。
张宗这些时日有些担心吕娘子,若是按照时日来算,吕娘子也快要临盆了。
慕梓烟转眸看着他,笑着开口,“放心吧,吕姐姐很好。”
“恩。”张宗点头,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君千皓转眸看着她,接着说道,“马上就到了。”
“如今已经离京半年,等回到京城正好一年。”慕梓烟淡淡地说道,这一路走来,她倒是看到了以往不曾看到的东西,包括各地的风土人情,还有这里头暗藏着玄机。
君千皓听着她的口气,想着这些时日的朝夕相处,她对他并未任何地心思,不免有些挫败,不过也只是转瞬,他便恢复了以往的神色。
待入了城之后,天色已暗,几人入了客栈,如此便歇息了一晚。
越往西,两座城池相隔便越远,故而越往后面,他们所用的时日便越多。
隐一落下,“主子,夫人已经临盆了。”
“恩。”慕梓烟点头,“早产?”
“是。”隐一接着说道,“不过相隔八个月,的确有些大了。”
慕梓烟微微点头,接着说道,“找个由头,等再过些时日将孩子送过去。”
“是。”隐一低声应道。
慕梓烟抬眸看着窗外,“泸县如何了?”
“冷寒峰一早便等着,裕水国女王如吉自那日之后与冷寒峰再无来往。”隐一垂首回道。
“好。”慕梓烟低声应道,“想来赶到那处也要半月之后了。”
“主子,京城内这些时日青璃公主与钟璇斗得很厉害。”隐一垂首说道,“还有就是泰西那处的人马已经出动了。”
“去何处了?”慕梓烟双眸微眯,冷声问道。
“昨儿个刚动身,好像是前往阜南的方向。”隐一看向慕梓烟,“主子,您说这三皇子究竟要做什么?”
“让爹爹小心些。”慕梓烟也不知晓君千皓究竟要做什么,不过好在楚烨一路上早有安排,每座城池都安插了人手,故而才能让她及时的得到消息,避开许多的祸端。
“主子,您可要当心些。”隐一小心地说道。
“恩。”慕梓烟淡淡地应道,“君千皓如此做,也许是做给青璃公主看的。”
“属下告退。”隐一见慕梓烟自言自语,不敢打扰,随即闪身离开。
第二日,慕梓烟早早醒了,张宗匆忙走了进来,“烟儿,出事了。”
“出事?”慕梓烟见张宗神色凝重,低声道。
“三皇子失踪了。”张宗看着她说道。
“失踪?”慕梓烟双眸微眯,君千皓能失踪?这不是天大的笑话?
“当真失踪了。”张宗看着她说道,“你且去看看。”
“好。”慕梓烟见张宗如此说,知晓乃是真的,便也不再耽搁,随他一同去了君千皓歇息的客房。
待入内之后,便看见四名侍卫无一生还,四处有打斗的痕迹,可是四人皆是一剑毙命,而君千皓也不见了。
她双眸闪过一抹冷光,“高手所为。”
“恩。”张宗点头应道,“如今该怎么办?”
“先找到君千皓再说。”慕梓烟双眸微凝,检查着屋子内留下的痕迹。
张宗看着她,“你说是谁会在这个时候动手呢?”
“不知。”慕梓烟接着说道,“这城池内是谁的人?”
“既不是三皇子的,也不是太子的。”张宗看着她说道。
“倒是奇怪了。”慕梓烟双眸微眯,她记得这处乃是君千皓的人,怎得又不是了?
“就是前日,刚派来了新的县令。”张宗看着慕梓烟说道。
“谁?”慕梓烟双眸微眯,她怎得不知呢?
“这本就地处偏僻,换人也需要好几个月,不过此人却是上一任县令举荐的,乃是县衙的师爷。”张宗接着说道。
“这是极为少见的。”慕梓烟看着他说道。
“不错。”张宗看着她说道,“故而并未有旨意下来。”
“那新的县令呢?”慕梓烟看着他问道。
“我已经命人去通知县衙了。”张宗低声说道。
“此事有些不对劲。”慕梓烟抬眸看了一眼四周,“君千皓当真是被掳走了。”
“当务之急是要将他找到,想来他还在城内。”张宗看着她说道。
“也许已经逃离出城了。”慕梓烟双眸微眯,而后说道,“如今这个时候,依靠县衙也无济于事。”
“是啊。”张宗愁眉不展道。
慕梓烟沉默了片刻,便见外头传来脚步声,便见一人走了进来。
“下官见过张大人。”眼前的男子已到不惑之年,沉稳地拱手行礼。
“原来是李县令。”张宗看着眼前的李县令,低声说道。
“张大人,下官已经命人关了城门,想来三殿下还在城内。”李县令抬眸看向张宗说道。
“倘若在城内便好了。”张宗叹了口气,沉声道,“先派人挨家挨户搜查。”
“下官这便去办。”李县令低声应道,转身便离开了客栈。
慕梓烟沉默了片刻,而后看着张宗,“我们前往泸县。”
“现在?”张宗看着她说道。
“对。”慕梓烟点头,“君千皓现在应当在泸县。”
“这?”张宗不解地看着慕梓烟,“你如何肯定他在泸县?”
“不过是直觉罢了。”慕梓烟说罢,便向外走去。
张宗见状,便也跟着一同离开。
李县令匆忙赶了过来,便见张宗要离开,他不解地问道,“张大人这是?”
“本官要前往泸县,至于此处李县令切莫松懈。”张宗看着李县令说道。
“是。”李县令垂首应道,便目送张宗与慕梓烟离开。
赶了三日三夜,慕梓烟才到了泸县,冷寒峰也是刚刚得知君千皓失踪的消息,却也想到慕梓烟会赶来泸县,故而一早便在等她。
算好了时日,便站在城门外,远远便见她前来,他深邃的双眸闪过一抹冷光,待看见慕梓烟勒紧马缰,接着翻身落下,他自是上前,“下官参见郡主。”
慕梓烟自是知晓他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便低声道,“冷大人免礼。”
“谢郡主。”冷寒峰垂首回道。
慕梓烟抬步入了城,抬眸看着城内却是另一番景象,甚是热闹,在这荒凉的最西面,竟然能出现这等繁华景象,想必冷寒峰在这处自是下了功夫的。
张宗双眸也闪过一抹惊讶,也有些不可思议。
等到慕梓烟随着冷寒峰去了县衙,她也不用客气,而是直接问道,“三皇子应当在泸县。”
“郡主何意见得?”冷寒峰抬眸直视着她,冷声问道。
“看来冷大人已经派人找过了。”慕梓烟见冷寒峰如此说,她自是有了判断。
“下官的确派人寻找三皇子的下落,可是并无人的线索。”冷寒峰直言道。
慕梓烟微微点头,“那君千皓究竟去了何处?”
她沉默了片刻,张宗看着她,“要不要再回去?”
“现在回去,也于事无补。”慕梓烟淡淡地说道,随即起身,待行至厅堂外,负手而立。
西面如今天气已经到了初秋,秋风带着几丝的凉意,慕梓烟一路奔波,如今也并未片刻地歇息,她对于君千皓失踪之事更多是想要知晓这背后的阴谋,倘若单纯是君千皓被掳走,她自是不愿意多管闲事的。
冷寒峰看着她瘦小的身影,双眸闪过一抹冷光,抬步走上前去,“郡主可是想到了什么?”
慕梓烟不愿与冷寒峰有太多的话语,故而双眸微凝,转眸看向张宗,“张大哥,你且派人前去一趟城门处。”
“去城门做什么?”张宗不解地问道。
“去了便知道了。”慕梓烟低声说道。
“好。”张宗点头,便带着人离开。
慕梓烟这才转眸看着他,“冷大人直说吧。”
“郡主想让下官说什么?”冷寒峰看着她,低声道。
“如今只你我二人,三皇子是被何人掳走的,想来冷大人最清楚不过。”慕梓烟觉得此事必定与冷寒峰有牵扯,她如此也是对冷寒峰一番试探。
冷寒峰俊朗刚毅的容颜此刻透着一抹不善的冷笑,“郡主许是太高估下官了。”
慕梓烟抬眸直视着他,而后说道,“机会只有一次。”
“若是下官寻到了三皇子,郡主可否答应下官一事?”冷寒峰直视着慕梓烟,似是要透过她的双眸看穿她的心。
慕梓烟勾唇冷笑,“此事由不得你讨价还价,三皇子有何闪失,与我无关。”
冷寒峰见慕梓烟对君千皓这般地冷漠,他双眸微敛,低声道,“想来此事应当与太子有关。”
“我知道。”慕梓烟接着说道,“只是与冷大人又有几分地关系?”
“下官不过是猜测罢了。”冷寒峰看着她说道。
“冷大人既然如此说,我心中自是有数。”慕梓烟低笑道,抬步便向外走去。
冷寒峰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棱角分明的脸庞此刻多了一些冷然地笑意,他原本以为要等到他回京之后才能看见她,未料到她自己倒来了。
他停顿了片刻,抬步跟着她一同出了县衙。
慕梓烟骑马前往城门处,张宗看着她前来,“这城门处有何不妥?”
“待会三皇子会来。”慕梓烟冷声说道。
“哦。”张宗越发地觉得奇怪,狐疑地看着慕梓烟,却见她面色冷凝,似是在想什么。
天色渐暗,城门处吹来冷冽地寒风,慕梓烟披着披风,挺直腰背站着,不一会,便见一批人马赶了过来,等越来越近之后,张宗看清楚最前头的人,低声道,“三皇子?”
“恩。”慕梓烟低声应道,看来这次她是被君千皓耍了。
张宗当即便黑了脸,“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慕梓烟冷笑道,“不管怎么回事,如今他既然回来了,等到这处事情解决之后,还是早些回京城的好。”
君千皓轻巧地下马,见慕梓烟双眸闪过淡然之色,不喜不悲,更不气恼,他再次生出了挫败感,随即上前,“看来我失踪,烟儿是一点都不担心。”
慕梓烟双眸闪过一抹冷光,低声道,“倘若是真的失踪,我倒是欢喜的很。”
“烟儿这番话倒是让我伤心了。”君千皓看着慕梓烟说道。
“伤心?”慕梓烟冷嗤道,“难道不是暗自得意?”
她抬眸看向张宗,“张大哥,既然三皇子安然无恙,我也乏了,便先去歇息了。”
“好。”张宗点头应道,显然此刻心情也极不好。
君千皓见她如此,双唇微抿,上前便拦住她的去路,“我当真是被掳走了。”
“我知道。”慕梓烟淡淡地开口。
“看来你一早便知道了?”君千皓双眸微沉,难得失去了素日的理智。
冷寒峰站在一旁目睹了眼前的一切,那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幽光,似是察觉到了什么。
“不错,从你被掳走的时候我就知道。”慕梓烟抬眸看着他,“太子派来的人,不是正好入了你一早设下的圈套?”
“那你这般焦急地赶过来,难道不是担心我?”君千皓当时得知她匆忙赶来泸县,以为她是真的担心他。
慕梓烟勾唇冷笑,“我为何要担心你?”
“慕梓烟……”君千皓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却还未碰上,便被慕梓烟躲开,他气得甩袖道,“这些时日的相处,难道你一点都不曾对我有过心思?”
“没有。”慕梓烟直视着他,“既然回来了,想必你同冷大人有许多的话说,自是我不便听的,我便去歇息了。”
她说罢不理会君千皓,便转身蓦然地离开。
君千皓这次并未上前拦着,而是冷哼一声,掌风一动,将身后的墙壁打出一条裂痕。
慕梓烟不过是想证明自己的猜测,故而才会顺着君千皓的心思赶来泸县,未料到果真如此,她去了就近的客栈,入了客房之后,隐一便出现。
“主子,三皇子是故意被太子派来的人抓住的,而后引出了一批杀手,尽数被三皇子歼灭,而那批赶往阜南的人马,不过是路过,转道去了阜北。”隐一垂首说道。
“阜北的郡守被杀了?”慕梓烟沉声道。
“正是。”隐一接着说道,“那些人马佯装成土匪,闯入阜北,太子安插在阜北的人尽数被杀。”
“他不过是小试牛刀罢了。”慕梓烟冷笑道。
“主子,这批人马该如何处置?”隐一随即问道。
“盯着便是,如今还不是处置的时候。”慕梓烟淡淡地说道。
“是。”隐一低声应道,随即便闪身离开。
慕梓烟奔波了数日,如今的确有些乏累,随即便躺下歇息。
张宗随着君千皓回了县衙,而后便也去了慕梓烟歇息的客栈。
冷寒峰立在君千皓的面前,“三殿下,这郡主似是看穿了殿下的意图。”
“恩。”君千皓此刻有些心绪不宁起来,只觉得此事也许会招惹麻烦。
冷寒峰见他紧蹙眉头,接着说道,“您打算如何处置?”
“处置?”君千皓看向冷寒峰,“处置她?”
“郡主太过于聪慧,难保回京之后,此事东窗事发。”冷寒峰沉声提醒道。
君千皓双眸闪过冷冽地寒光,“她不会说出去的。”
“殿下似乎对郡主很信任。”冷寒峰心下一沉,自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是聪明人,知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君千皓此次巡游,自是暗中安插自己的势力,如今行走一圈下来,他已经将太子在各地的底细都摸了个透彻,只要回京之后稍加利用,太子在西面的党羽必定会逐一地倒台。
慕梓烟岂能不知他的心思,可是她更加地清楚,皇帝让君千皓前来,为的便是要让他如此做,故而才会让她与张宗随同,这里头必定还隐藏着巨大的阴谋,而是她不知晓的。
京城内,三皇子府,钟璇估摸着时日,“到了?”
“回主子,慕梓烟已经到了泸县。”手下垂首说道。
“恩。”钟璇淡淡地应道,“三殿下算是默认了?”
“是。”手下低声道,“主子,这慕梓烟对您的威胁太大,他那般顶撞三殿下,明知三殿下设计铲除太子的人,却在一旁看好戏,倘若再这样放任下去,他日必成大患。”
“如今即便动手,也并非最佳时机。”钟璇双眸闪过一抹幽光,“看来为今之计是要与青璃公主合谋了。”
“主子的意思是?”手下接着说道,“只是如今青璃公主会与主子合谋吗?”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钟璇沉声道,“更何况,青璃公主与我不过是内部斗争,而慕梓烟却是我与她共同的敌人。”
“属下明白了。”手下随即说道,“属下这便传消息给青璃公主。”
“去吧。”钟璇冷声开口。
钟璇得知慕梓烟在泸县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两日之后的事,而君千皓自是在泸县待了两日,便与慕梓烟一同离开泸县,前往京城。
冷寒峰并未与慕梓烟有太多的接触,一则是慕梓烟对他的冷漠厌恶,二则是三皇子在一旁,他自是不能靠近。
慕梓烟这两日与君千皓并未有交集,她在盘算着另一件事情,等如此周折回京,怕是连春年都无法在京城中度过了。
毕竟,他们前来并非是游山玩水,如此折回,也是要再经过其他城池的,如此下去,等她回京,也正好赶上她的及笄之礼。
慕梓烟自是算好了日子,想着该如何在回去的这段时间内,谋划好一切。
慕侯府内,齐氏躺在床榻上,身旁并无孩子,崔嬷嬷垂首上前,“夫人,这大了一岁,然诺抱回来必定会露馅的。”
“只说她乃是早产,身子孱弱,便送到神医门养着了。”齐氏一早想好了说辞,“想来等烟儿回来,等她守灵之期满了,再将那孩子接回来,如此便也看不出来。”
“夫人说的极是。”崔嬷嬷垂首应道,“夫人,再有四个月大小姐便回来了。”
“再过些时日便是春年了。”齐氏幽幽地叹了口气,“未料到她这一走便是一年。”
“也不知大小姐如何了?”崔嬷嬷难免担忧不已。
齐氏见崔嬷嬷如此,随即说道,“也不知到时候她的及笄之礼该如何?”
“大小姐如今乃是郡主,想必到时候太后会下旨吧?”崔嬷嬷低声回道。
“且等着吧。”齐氏看着正在地上蹒跚走路的慕凌珏,“等烟儿回来,珏儿也会说话了。”
“这日子过得还真够快的。”崔嬷嬷笑吟吟地说道,“过了春年,大小姐的及笄之礼完了,便是苏大小姐的及笄之礼,紧接着也该准备大少爷的大婚了。”
“是了。”齐氏接着说道,“春年的时候,侯爷可是要回来?”
“还未得到消息。”崔嬷嬷垂眸回道。
齐氏只有想起春年慕梓烟还在外头,便哀叹不已。
如今自泸县出来已经走了两个月,君千皓与慕梓烟之间再无话语,乃是她刻意不与他说话,而君千皓想要自讨没趣,却还是被她无视了个彻底。
“烟儿,再过些时日便是春年了,想来我们是到了跃城,自是不能回京,再过些时日,吕儿也要临盆了。”张宗此刻与慕梓烟正坐在一处闲聊。
慕梓烟抬眸看着前方,回去路途遥远,让她想起了前世的日子,“吕姐姐会有人陪的,张大哥莫要担心。”
“总归她临盆的时候我不在身边。”张宗颇有些遗憾。
慕梓烟浅笑道,“不过想着等你回去,便能报上白白胖胖的大小子,那自是欢喜的。”
张宗如此想着便忍不住地傻笑了起来,“倒是。”
慕梓烟抬眸看着前方,似是想起了什么,淡淡地说道,“你我离京一年,怕是回去又有一番波折了。”
“此次巡游,却还顺遂。”张宗以为会遇到大灾大难,未料到竟然这般地顺利。
慕梓烟却觉得这不过是表面的平静罢了,尤其是君千皓,她不得不防。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明儿个还要赶路。”张宗淡淡地说道。
“好。”慕梓烟浅笑着应道,而后便目送着张宗离开。
等到了跃城,正好赶上岁除,索性在跃城多待了几日,感受了跃城春年的热闹。
君千皓见她立在廊檐下看着眼前的拱桥,他抬步上前行至她的身侧,“喜欢这里吗?”
“挺好。”慕梓烟淡淡地开口。
君千皓直视着前方,“太子可是在等着这一年呢。”
慕梓烟转眸看着他,“那也要等我回去。”
“是啊,待你及笄之后,便是父皇赐婚之时。”君千皓低笑道,“我是不是应该提前恭喜你?”
“恭喜?”慕梓烟勾唇冷笑,“看来你已经料到皇上迟早会给我指婚。”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儿。”君千皓淡淡地说道,“你若是不嫁给太子,又能嫁给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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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亲耐哒们,烟儿要及笄了,吼吼……师叔也该回来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