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5:此情可待:为什么救我

爷爷爷爷爷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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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35:此情可待:为什么救我

    玄关外,阿威与人说话的声音夹杂着拍胸踹腿,阿雅一边细听动静一边绷直神经划开手机。

    【何同学,就差你的课题没交了,询问过你班辅导,说你请假,这个学分还是重要,有时间回复下——陈向学】

    陈老师在问询她是否方便。

    阿雅回复:【在的。】

    讯息立刻过来:【东西拿到。三合/会,洗钱,杂料很多,都有用。还有数张人头照,照片放进数据库进行身份配对了。打听到他带你去了日本,不可错失的良机,会给你一个秘密邮箱,想办法找安全网络打开看过记住这些人脸。域名地址:xxxx……】

    阿雅退出界面,短信瞬间全部自动删除。

    仍注意着外头阿威隔了几步的笑骂声,阿雅拿笔进洗手间,把域名写在书包底部的内布上。

    出来时,发觉一额头的细汗珠。

    要开始做这种事,想到那人鹰隼般看人的双眸,阿雅心跳砰砰,那种感觉可怕。

    下午没有离开房间。

    阿威可能感觉她太安静,进来看过两次,壁炉的小火烧着,她对着日本的综艺节目捂嘴莞尔。

    看得懂么,阿威撇嘴,无聊。

    第二次进来,壁炉橘色的火耀里,女孩子恬静的睡颜,颊畔氤红,长发落了榻榻米一地,黑色的波浪缠着裹身的浴衣,露出的小腿纤细玉白,却有红痕…

    阿威微怔,喉结半动随即关上门,老半天才低骂,城哥眼真毒,谁能看得出一颗豆芽竟原来有这般风情。

    阿雅只盹了会儿就半醒了,睡眠压抑,毕竟提心吊胆。

    门声响。

    阿威在面前喊:“城哥来电话了,你收拾收拾东西。”

    “是要退房了吗?”

    “废话。”

    阿雅从榻榻米的毛毯里站起,去卫生间把旅行牙刷收了。

    穿上棉服出来,她看阿威:“章哥,席先生在哪里?”

    阿威却不看她,冷着脸,他姓章的。

    领她下电梯,后面跟着三个黑西装。

    上了车,阿威才说要去北海道,阿雅轻啊了一声,冷眼扫过来,阿雅低声说:“早知道要坐航线我就先吃饭,肚子有些饿。”

    “多事。”

    不过车到半路拐了个弯,阿威下车接了个电话后,扭脸对她讲:“下车来。”

    阿雅只有顺从的份。

    听见阿威小声和司机抱怨:“城哥让我们逗留一下。”

    “什么意思?”司机问。

    阿雅就看见阿威朝自己看了过来,司机也会意了。

    阿雅猜想,估计那人不想让她早去。

    其实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这一带算市区,阿威带她去用餐,阿雅敲边鼓地问了句:“我们要在这里多久?”

    “三个多小时。”

    阿雅低头看表,小声提议:“我想走街边转转。”

    阿威皱眉,她立刻说,“我第一次来。”

    阿威作罢,亲自跟着她。

    几人沿着街走,阿雅左右看看满目新奇,其实心里着急,满脑子只有陈向学叮嘱安全网络环境。

    总算有看到动漫商城,阿雅作满脸欣喜:“秋叶原!”

    阿威跟着跑了过去。

    门口,店员却拦住阿威,阿雅依稀听得半懂也猜到了,女性向动漫商铺,男士止步。

    阿威喊她,阿雅已经挤了进去。

    “靠!幼稚货。”阿威眼睛打量店铺,又看看周边,三个保镖都在,也没异常,才拧着眉不闯了。

    阿雅走到商场靠里位置,电玩设备很多,电脑自然不缺,她心跳极快,日语只会一点点,打开网页输入域名,同时一双黑漆的大眼紧紧地注意着店内和店外。

    邮箱开了,阿雅屏息按键,照片一张一张显示出来。

    她才注意到倒计时六十秒,脑袋更作嗡嗡,努力记住那些人脸五官。

    忽然页面自动刷新。

    手机也响了,阿威催促。

    事情完成,她也沉静,随阿威嘴碎一路,再过了个把小时,去机场。

    下飞机抵达北海道后,没有下榻酒店,紧接着赶车。

    夜晚七点,天已暮青,阿雅站在车边抬头望,长长的石阶,上面是类似国内庙宇之类的建筑。

    “一个神社,有什么好看的。”

    阿雅闻言看向阿威,跟着他们上台阶,踩着落叶,心想席城为什么挑这里,今晚住在这里吗?

    但她进屋却不见他人。

    陌生的环境也敌不过旅途的疲惫,阿雅挪了挪蒲垫,靠着木门打盹。

    迷迷糊糊察觉到近身的男人气息,手臂搂起她的强有力道,阿雅猛地睁眼,睫毛刮到了他的下颚,抬头便看见成熟深刻的男人脸庞。

    “你才回来?”

    “恩。”

    席城放下她在椅子上,转身,昂阔的臂膀张开。

    阿雅踮脚,轻手脱下冷硬的黑色西装外套。

    他转过身,无比挺拔的身躯,高大的阴影,拾起她的下巴,薄唇下来用力吻住。

    阿雅脸红地被他手臂囚着,半推半就只觉得没了呼吸,口里秩序混乱,腰际一再被他的手指蛮力柔碾,他才放过。

    唇面相离,呼吸交错。

    阿雅看他的脸,表情却不似吻过的热情,深邃不测的样子,眼眸里更冷静漆黑。

    她鼻尖微微动,忽而想起刚才有闻到什么味,好像焦味?

    他仰脖,手指去解衬衫纽扣,那股味道又清晰了,阿雅细闻,是他手上发出。

    上次大小姐带她去射击场,这味道几乎充斥,射击后,火药的硝味。

    他叫阿威带着她逗留几小时……

    他有碰过枪,不知在哪里做了什么事。

    “再这么看着,我又想搞了。”

    阿雅回神,瞥见他似笑非笑,薄唇斜起一侧,坏样子。

    “这地方不好搞。”

    说起胡话,身上那股子戾气渐无,阿雅却仍觉可怕,借着脸红转过身去。

    又被他翻过来,拎在怀里,他带她出去:“客人来了再吃餐,跟我出去走两步,外面挂了灯夜色还不错。”

    被他领到后院,才知这地方是他的,里面有房间,在门口突然被他扛到肩上。

    进了屋里,他就摘她的衣物……

    到底是来了一回。

    阿雅被带着去换衣洗澡,出来后又被领着到前面正屋,玄关打开,阿雅走进去,脚步一顿。

    “过来。”他喊她。

    阿雅攥了下手指,静静地走过去,对面坐着两人,中年男人用生硬的中文嘱咐身旁的小男孩:“喊姐姐。”

    “姐姐。”小男孩的中文显然不好。

    阿雅有些发怔,这个中年男人,五官和邮箱里照片中的一个人,完全重合。

    席城没有做介绍。

    阿雅心不在焉地伺候旁边男人水酒添菜,中途借口去卫生间。

    立刻给陈向学发信息:【第三个照片的人见到了,席城和他吃饭谈事,是谁?】

    陈向学回复得很快:【数据库人脸识别不出来,身份不知,但和席城见面可想与三合会有关系,你能想办法知道一些信息吗?】

    阿雅拧眉。

    她回去时小男孩在门外玩,玄关紧闭,显然里面在说事。

    阿雅没见阿威和左龙,估计都在里面,保镖站的位置比较远,她也没走,一会儿小男孩就注意到她。

    既然会说点中文,要说话不难。

    阿雅很快知道小男孩竟是那个中年男人的儿子,叫小栗,但姓氏却不知道。

    她领着小男孩去了后院的房间,夜深时有人敲门,把小男孩抱走,阿雅跟着送一送,到了前厅留意,那房间没了人。

    席城和那个中年男人不知道去哪里了。

    小男孩是独自被送回家。

    阿雅心里作计较,机会不能错过,回屋飞快地找出昨天在温泉酒店买的礼件,追下石阶,车停了,一会儿,她就如愿以偿上了车。

    车开了一个半小时左右,停在安静的半山位置,是一幢很大的屋邸。

    风景不错,阿雅拿出手机四处拍照,把大门牌匾,路标都拍上。

    小男孩热情的请她进屋,她抓紧时间把照片给陈向学发过去。

    阿威的电话打来很快,席城回到神社没见她人,必定生气。

    阿雅离开屋邸,有两辆车送她回去,车上,她细细想好措辞。

    是在快抵达神社时出意外的,车被拦截,子弹的声音刮过车窗,阿雅吓得懵住。

    外面乌漆漆的,交火的声音伴随着人倒地,阿雅知道在车里只有等死,手指发抖地推开车门,黑暗没有方向,她是没命乱跑。

    很快被人揪住头发,阿雅呜呜叫着被拽的往后拖,这时前方飙来了车。

    “阿雅!”熟悉的冷沉嗓音,从车上下来。

    阿雅呜咽哭泣,心跳蓦地顿了一下,脖子就被男人的粗臂箍住,一瞬间呼吸不上来,她被挟着左右晃荡,混乱伴随着她剧烈的咳嗽,她摔在了地上,滚了几滚,有人接住了她。

    “席城,席城……”阿雅闻到熟悉的味道,拼命爬起来死死拽住他的胳膊。

    “往我身后!”

    她听话地去他后面,他张开一臂压着她后退,他的面前却飞过来两个人,枪声噼里啪啦!

    他身躯一顿,阿雅料想不好,大喊:“席城!”

    眼前一晃,他左手开枪,右臂拉住她转身就跑,上了车,一刹就重开人群,子弹打来玻璃上,他用枪压着她的脑袋:“伏好!”

    阿雅一动不动,瑟瑟发抖。

    车冲出人群他的手臂就开始哆嗦,阿雅才看见衬衫上泊泊地冒血了,“你先停下,流血,都是血……”

    “前面就是神社。”他看过来一眼,似乎没料到她哭成这样,皱了下眉头,又笑了下:“吓成这样。”

    她泪眼朦胧望他。

    “为什么要救我?”心里乱糟糟的,阿雅低头,问了这句。

    他额头上青筋拧得厉害,阿雅无法想象中枪有多痛,却听他嗤笑:“废话,自己女人还护不住?”

    她捂在他胳膊上的手像突然扎了刺一样。

    车在他手里歪歪斜斜,总算到了神社下,大批的人跑过来。

    他的手从方向盘上滑下来,车还没刹,往下坡滑,他歪身就倒在她冰冷的腿上,这时才发难:“胡跑什么!看老子遭的这秧。”

    阿雅手指死命抠着掌心:“对不起,小栗非让我去他家玩,那么小的孩子我不知道怎么拒绝,神社又很无聊,我以为没什么事,车接车送……”

    再没有动静,低头去看,他满头大汗眉拧川字。

    “席先生?”阿雅扶他的脸,却被他攥住腕子,他拇指摩挲的渐渐缓慢,嗓音模糊:“别哭了,死不了。”

    车门打开,他被人扶走,阿雅却还是止不住眼泪,心里有把温柔的刀,一下一下凿着,反复煎熬,她不知那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