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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蔡攸慢悠悠笑道：“我是蔡京的儿子蔡攸！”
蔡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那是大宋当朝的左相。
虽然能认识出蔡京的人不多，因为蔡京平日出行都是做轿子，汴京城这么多人不可能每个人都能见到蔡京本人的面孔。
但是蔡京的大名却是非常有名气的。
汴京城知道的人很多。
而蔡京的儿子蔡攸，见过他的人比见过他老爹的人多多了。
因为蔡攸在京城任一个不上不下的官职，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欺负人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很多人都知道，也见过。
他相信以自己的威名，这些银行的还有排队的人不敢说什么。
不就是插个队么，多大的事情！
他老爹可是宰相！
这点面子总得给的吧？
银行的工作人员看了一眼蔡京，想都没想：“抱歉，就算你是当朝左相，在我们大宋银行还是得排队，这是规矩，是武相定下的规矩，你去后面排队吧！别难为我们了！”
呵呵。
蔡京？
他们后面还是武相呢。
他们只听武相的。什么蔡京不蔡京的，你就是蔡京的祖宗过来也照样排队等候。
蔡攸面色微变，要不是老爹最近嘱咐过他不要闹事，低调老实一点，蔡攸此刻早就发作了。
至少也要给银行的工作人员一个教训。
只是现在武相当朝，权利很大，他根本就惹不起。
老爹也嘱咐过，他只好在不少人目光注视，甚至是嘲笑下憋屈的走到后面。
当然，这些百姓不敢当面嘲笑他，都是在背地里偷着乐。
蔡攸有些郁闷，刚开始来时候龙行虎步，现在连一个银行工作人员都一句话将他打发了，他只得乖乖的去后面排队。
现场百姓兑换金银。
随着排队的人逐渐减少，银行的限额也在不断缩小。
他蔡攸来的还是早的，都有这么多人排队。
排队是非常糟心的事情，蔡攸真是没这个耐心，却也只能在这里等着。
排队一上午，到了中午的时候，蔡攸松了一口气。
终于到他了！
虽然老爹让他拿着钱去外面兑换，但他还是在银行，因为在外面肯定没有银行划算。
反正现在也轮到他了，他高兴的将钱拿出来准备兑换纸币。
蔡攸上前准备兑换。
“抱歉，蔡公子，我们银行的纸币到额度了，银行要提前关门，所以您的换不了！”
这银行说话的男子，正在感受蔡攸那杀人的目光。
“这么这么巧，在我这里就没有了？”
蔡攸问道。
银行男子笑道：“这个没办法，偏偏就这么巧，到您这就没了。不过您可以去问问武相！”
这……蔡攸面色难看。
这不摆明了就是针对他吗？
他不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就在他这里银行就关门了。
气不气人？
武相故意针对他们蔡家吗？
蔡攸有些恼火，却是没有办法，只好离开这里，他是越想越气，自己排队老半天居然等来的是这种结果。
就在这时，旁边有人道：“公子，我这里有纸币，您要不要兑点？”
声音传来，蔡攸顿时一喜，看向来人：“好，我全部换了！”
说完，他将腰间的六十两黄金扔了过去。
这钱对于蔡攸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普通老百姓这是极为吓人的。
也足够换了。
谁知道这人掂量了一番后，摇摇头：“这太少了，六十两黄金能兑什么？菜公子，您是不知道现在的纸币有多贵啊，咱们都是按照一张张来算钱的。”
闻言，蔡攸道：“多少？”
男子笑道：“一百块，兑换一两金子！”
听到这话，蔡攸差点没一巴掌甩上去。
一个纸币有这么贵？
当他傻子吧！
这要是谁去兑换真是冤大头了。
这么算的话，就是一百块纸币十两银子，肯定比银行贵的多。
谁知道这人当街吆喝：“诶，一百块一两金子，谁要！”
立刻就有人过来：“一百块一两，我要！”
说完麻熘给钱，男子将一张纸币递过去。
“我兑换两张！”
“我钱不多，就一张吧！”
蔡攸见状目瞪口呆。
纸币这么值钱的吗？
蔡攸无奈只好道：“行吧，给我兑换了！”
男子摇摇头：“不行，现在涨价了，一张纸币二两金子！”
什么？
蔡攸脸色变换：“你是在讹人吧？”
“二两我要！”谁知道旁边有人过来叫唤。
蔡攸脸上生疼。
感觉现在傻子怎么这么多？
草！
蔡攸憋屈的嘴脸：“行吧，给我兑换了！”
“早这样不就没事了？得，给菜公子兑换了。现在这行情纸比金贵，咱们这也是跟着行情走啊！”
男子笑呵呵的随后兑换了。
蔡攸拿着一叠纸币，忽然感觉空荡荡的。
黄金变成了纸，还供不应求！
这什么世道啊？
看着烈阳高照，蔡攸抬头望天，有点怀疑人生。
感觉有点扯澹。
他甚至以为自己在梦里。什么时候纸币这么值钱？黄金白银都不值钱了？这种事情若不是发生在他面前，蔡攸打死也不会相信还有这种荒唐事。
关键这纸还真能买到东西。
也只有纸币才能管用。
蔡攸叹息一声，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时代的节奏了啊！
现在大街上都在兑换。
他们在倒卖货币。
将手中的金子换成纸币，在将纸币换成金子，在将金子换成纸币。来回的倒腾，赚的就是其中的差价。
这样纸币就会越来越多，而黑市的价格也在暴涨。
其实之前蔡攸是被人忽悠了，不忽悠这种人，怎么能赚这样的差价呢？
真正市场上，一百块就价值一两银子而已，蔡攸换的是二十倍。
他还是被人忽悠成了冤大头，好在蔡攸有钱，也不是很在乎，若是真一个个慢慢问价，他就知道价格了。
还是太年轻了啊！
随着时间过去。
很快，正常市场价一百块能换五两银子了。
现在郭飞明就在府邸中，等下人传来消息：“老爷，现在一百块能买到六两银子了！”
“涨的这么快？”郭飞明目瞪口呆。
整个全城的达官贵人都被这一百块给折腾疯了。
一张纸居然能卖这么多银子，谁能想到。
关键有市场就有价值啊！
黑市上交易越来越频繁，纸币疯狂涨价，被人炒了起来。
这样纸币值钱了，银两价格更低。
郭飞明：“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搅合，否则不可能涨这么快！”
实际上郭飞明想的是对的，为什么呢？
因为的确就是武植放出了一群人在扰乱市场，就是要将纸币价格炒上去。
纸币值钱，就不怕那些拥有大量金银的人不拿出来，即便是低价兑换他们也愿意，因为在不兑换就亏死了。
此刻。
蔡京府！
蔡攸回来的时候，一脸灰头土脸。
根本没换多少钱。他预算了一番，发现举办祭宴六十两黄金原本是够的，因为兑换的比例太高了，所以他的黄金兑换的纸币在市场上买的物资，反而不够举办祭宴。
蔡京问起这事来，蔡攸支支吾吾的，蔡京叹息一声：“去那杂物间，将一箱子纸币拿出来，就用这些钱办吧！”
蔡攸一愣，随后去找了一番，果然看到一个角落箱子打开后里面全部是纸币。
他惊呆了。
“爹，你哪来这么多纸币啊？”蔡攸问道。
蔡京摇摇头：“这是朝堂上兑换的，之前老夫原以为这是一堆废纸，没想倒是成了最值钱的，差点给忘了，你也不用兑换，就这也够用！”
蔡攸面色喜悦，眼珠一转，忽然道：“爹，咱可以将这些纸币拿出去倒卖，说不定这纸币可以翻一倍！”
哐当！
蔡京气不打一处来，一耳光甩了过来。
蔡攸：“爹，你打我干什么啊？”
蔡京怒道：“你个不成器的东西，六十两黄金就兑换这么点纸币，这一箱子纸币让你出去倒腾，还不给人忽悠光了！做你该做的事情去，别参合了！”
“……”蔡攸捂着脸，一脸委屈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