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野种

彩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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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雨嘉到晋王府来求见雨澜。雨澜亲自到二门上将二姐姐迎了进来。烨哥儿的事情之后,姐妹两人之间变得更亲密了,雨嘉便直说是想和雨澜一块儿回去看看大姐姐。

    大太太最近心情不好,她至今没能原谅丁家,所以雨嘉这阵子都不怎么敢回娘家,怕遭到大太太的白眼。不过跟着雨澜就不会有这样的问题了。雨澜贵为亲王妃,大太太就是嫡母也得给足她的面子。

    雨澜也正有此打算,留雨嘉喝了一盏茶,就带上丫鬟婆子和雨嘉一块儿去了杨府。马车上,雨嘉和雨澜的看法很一致:“大姐姐回娘家这事儿处处透着蹊跷!”

    到了杨府的大门,雨嘉掀起帘子看了一眼,惊讶道:“是吉安侯府的马车!”雨澜也探头看了一眼,只见停在杨府门前的一辆华丽马车用间金饰银螭绣带,垂下的是青缦,这是公、侯和一品二品大员才能享受的规制待遇。

    雨嘉也看出来了:“这是大姐夫亲自来接大姐来了!”

    两人的马车在二门停下来,在垂花门等着她们的竟然是有孕在身的大奶奶。看见雨澜和雨嘉从车上下来,就笑着上前道:“二姑奶奶和七姑奶奶来了!”

    雨澜和雨嘉都有些许的吃惊。

    大奶奶歉然道:“大姐夫刚刚来了,说是想要把大姐姐接回娘家去。大伯母正在和大姐夫谈这事呢,一时不得空,就叫我出来迎迎二位姑奶奶!七姑奶奶千万莫要怪我们怠慢才是!”

    本来两位姑奶奶回娘家,大奶奶是同辈的,她出来迎接是再没有错的,可雨澜身上是背着亲王妃的爵位。那就不同了。所以一般情况下,雨澜回来,都是大太太亲自出来接的。

    雨澜自然不会计较这些小节。大奶奶落落大方,既表现出了歉意,又不过分谦卑显得生硬,雨澜十分喜欢她。笑着拉住大奶奶的手道:“这算什么,也值得大嫂说起,您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该当小心些才是!”

    大奶奶笑着道:“妈妈们都说我怀相好,胎气稳固。母亲却仍是整天拘着我在屋里歇着,我正闷着呢,可巧两位姑奶奶就回来了,要不是你们回门,我还不能出来走这一趟呢,倒是我该谢谢你们才是。”

    说说笑笑的向里头走,二门距离正院怡宁居有段距离,平时是要做轿子的,听了大奶奶的话,两人便陪着她步行进去,反正也是深秋时节,天气不冷不热的,走走也好。

    按理该是先进去拜见老太太才是,不过这条路走过去,要经过怡宁居,走到门口的时候,雨澜和雨嘉正好听见里头传来一声尖锐的声音:“你们吉安侯府这样没有规矩,我是绝不会放沐儿回去再受你们的气的!你告诉亲家母,让她死了这条心吧!”

    雨澜和雨嘉对望一眼,可不就是大太太的声音,两人脚步都没有停顿,脸上也丝毫不显。大奶奶也装作没有听见。

    大家该说说该笑笑,不过谁都明白,这时吉安侯陆仲亨想来接雨沐回去,却吃了大太太的排头。

    这一回吉安侯理亏在先,大太太不同意雨沐回去,的确是站在了道理这一边。

    几个人各有心思,走不了几步后边就传来了脚步的声音,丫鬟们回头望去,都说:“侯爷过来了!”

    就见吉安侯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长袍,由一个丫鬟带路,从后面走了过来。三位女眷便停下来等他走近,然后给他见礼:“大姐夫!”

    吉安侯三十岁的人了,仍然面如冠玉,卖相上是十分不错的,此刻他是一脸的温文儒雅,丝毫没有被大太太骂一顿的尴尬和羞惭,彬彬有礼地和她们见礼。

    雨嘉和雨沐走动的比较多,和吉安侯见面的机会也就多,笑着道:“大姐夫这是要去哪里?”

    陆仲亨笑着道:“我是来接内人回家的,刚刚见完了岳母,这就去见内人一面。”

    “哦!”这样的回答自然是在预料当中的。雨嘉抬手道:“那大姐夫先请!”

    吉安侯点了点头,他一个外男,实在不适合和三个内宅的女眷多呆。举步欲走,却又停下步子对着雨澜等三人道:“你们大姐姐平日里受了不少委屈,二姨、七姨和弟妹得空了,不妨多来看看她,陪她说说话。陆某人感激不尽!”说罢作揖为礼。

    雨澜等人纷纷避开,都说:“这是应该的!”

    陆仲亨这才走了。

    雨沐住在怡宁居后面的一座小跨院里。雨馨出阁之前就这在这里,雨沐忽然之间回了娘家,大太太因为事先没有得到消息,一时没有地方安置她,正好雨馨从前住过的院子有丫鬟婆子们常年打扫,就把雨沐安置到了这里。

    陆仲亨刚一进屋,雨沐就把丫鬟婆子全都打发了出去。“侯爷!”她挣扎着要下地给陆仲亨行礼。

    陆仲亨是个极古板守礼的人,对于这些礼节上的要求一向严苛。不过今天看到雨沐这个样子,他不由紧走两步一把按住了她:“你身子重,就不要下来了!咱们夫妻之间,不用这么多礼!”

    现在他真是颇有感触,一直以来妻子对他礼敬有加,贤惠大度,将自己的后宅打理得井井有条,从来没有一丁点儿的错处。可是他却一直因为母亲而疏远妻子。如今回想起来,真是觉得很对不起她。

    他在雨沐的床边坐了下来。雨沐柔声道:“侯爷,叫您受委屈了!母亲没叫您太过难堪吧!”什么没经过雨沐同意就收用了丫鬟,果然是二人故意做戏骗骗文氏和陆二太太的。

    雨沐在侯府千防万防,到底还是叫陆二太太在药里做了手脚,好在雨沐十分小心,她身边就有懂药理的婆子侍候,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汤药被人做了手脚。雨沐也绝不是陆二太太想的那般好拿捏。

    这种情况她不是应付不来,可是如今她正怀着六七个月的身孕,和陆二太太斗法实在太过累心,就是能赢了,怕也对腹中的胎儿不利。她就想着不如回娘家去养胎。和陆仲亨一商量,倒还是陆仲亨想出这样一个主意来。

    雨沐回娘家不是不行,可若是由她自己提出来,那可就真把文氏老太太得罪狠了,日后雨沐生完了孩子再回到侯府怕也难以立足。这一招正好可以化解,只不过就是陆仲亨损失一点名誉罢了。

    所以雨沐才会说他受委屈了。这种事情,雨沐又不敢告诉大太太,想来大太太对着陆仲亨怕是没有什么好话。

    陆仲亨淡淡笑了笑:“只要咱们的孩子平安出世,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你只管好生在娘家养胎,等我回了侯府,找个由头把正院好好理刷理刷!哼,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他脸色一沉,身上也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势出来。

    雨沐不由得感慨万千,嫁给她这么多年,刻薄的婆婆,恶毒的妯娌,拖后腿的母亲,她花费了多少心思,她才把丈夫的心拢过来。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她觉得以前受得那些苦全都值了。

    雨沐赶紧道:“侯爷千万不要这么做。您乃侯爵之尊,要做的是外头的大事儿,怎么好把手伸进内宅去,平白给人留下口实。内宅的事请,还是请您交给我吧,待我生下孩子,自会将正房的人事整理干净,还请侯爷相信于我!”

    陆仲亨见妻子到现在还这般为他着想,心下感动,不由握住了她的手道:“全听你的!你就在娘家好好养着吧,待你生了孩子再搬回去!到时候我自然会和母亲提出,把管家之权帮你拿回来的!”

    雨沐点了点头,又有些不安地道:“若是……”

    陆仲亨知道她想说什么,十分认真地对她道:“你尽管放心好了。就算这一胎不是儿子,我们还可以生下一胎。你现在年纪还轻,总有一天我们能够生下儿子的!”

    雨沐听了他的保证,一时间忍不住泪盈于睫。

    雨澜和雨嘉去松鹤堂见了老太太。老太太如今越发的精力不济,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躺着。毕竟到了年纪了,药石对她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用处,不过是熬时间而已。府里的事务她是越发不能管也管不了了。

    看见两个孙女联袂前来还是十分高兴,叫丫鬟拿了点心给她们吃,又埋怨雨澜不肯把珠姐儿抱来给她看看。

    实在是孩子太小,雨澜舍不得她坐车。她笑着答应老太太下一次一定把重外孙女抱来给她看,老太太这才停了唠叨。

    老太太和她们说不了几句话就乏了,两人赶忙告退,去了大太太那儿,想着大姐姐和大姐夫定然有不少话要说,就在大太太那里多盘桓了一阵子,大太太如今正忙着二少爷承业的婚事。

    大老爷给二少爷挑了一门亲事,大太太懒得干涉也不会反对,只等着看大老爷的笑话。大老爷能给二少爷定下这门亲事,接下来从“纳彩”到“亲迎”的六礼他这个大老爷们却无能为力了,最后还要交给大太太来操办。

    大太太自然是不愿的,不过老太爷回来了,大太太也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似的接过来。夫妻两个一个是不想叫对方操办,一个是根本就不愿意接手这件事,可想而知二少爷这场婚事办得自然是磕磕碰碰状况不断。

    大老爷本来想叫大太太请了韩国公世子夫人,也即是二太太的嫂子来做媒人,大太太却自作主张直接请了一个从七品的翰林夫人,大老爷气了个倒仰……拖拖拉拉几个月下来,总算将婚期定了下来,是明年的二月份。

    自从四老爷一家子搬进杨府,四太太本来就有些小家子气,跟大太太更是处处不对盘,妯娌两个发生了不少的摩擦,大太太这火气就不是一般的大。

    闲聊了一会儿,最后才到后院去看雨沐。

    雨沐遇见这样的事,两人自然都是好言安慰一番,只不过雨澜和雨嘉都是极聪明的,谁也不劝雨沐搬回去,姐妹三个说说笑笑一番,又交流了一番育儿经,雨澜离开王府久了,心里十分惦记女儿,去五太太那里坐了坐,就打道回府了。

    雨嘉则去了二太太那里。

    雨澜回到家里,进了屋进先去看女儿,看见女儿在暖阁里睡得小脸红扑扑的,这颗提着的心才放了回去。

    将奶娘叫到外间问了问孩子吃奶的情况,知道她走后孩子吃了两次奶,又尿了一次,觉得没什么问题,就拿了针线,坐在暖阁的南窗下面给孩子做小衣裳。一抬头就能看见酣睡的女儿。

    宝宝现在穿得还都是府里绣娘做的衣裳,还有一些是几个姐妹做好送来的衣裳,大姐姐二姐姐四姐姐都送来一些自家小孩子穿过的旧衣裳——这个风俗直到现代都还有,据说小孩子穿别人穿过的旧衣裳比较好。

    珠姐儿的小衣裳小裤子都做得非常可爱漂亮,料子有蜀锦,有刻丝的,有松江布,还有高丽进口的,扶桑进口的,雨澜估摸着孩子长得快,很多衣裳做出来根本她就来不及上身就该穿不了了。真是浪费,雨澜觉得没有必要!

    雨澜把这个想法跟叶邑辰说了,叶邑辰用一种“你是孩子的亲妈吗”这种眼神看着她,叫她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从今以后再也不敢提了!

    至于雨澜这个当娘的,怀孕之前的那件小衣裳直到现在还没做好……雨澜也觉得好囧!

    真是对不起自己的女儿。

    当了妈之后,雨澜发现自己心里除了孩子什么都容不下了,叶邑辰的地位似乎都有所下降了。另外她发现叶邑辰似乎也是一样,自己大概在他心中的地位也下降了,不过雨澜一点儿都不嫉妒。

    一做针线雨澜就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她一道花纹还没有绣好,叶敏文就下了学进来请安了。自从有了妹妹,叶敏文到现在没有过了这股新鲜劲,连和伴读们一块儿戏耍都顾不得了,一下了学堂就赶回来给母亲请安。

    最重要的是看妹妹!

    听说妹妹还在睡觉,他就蹑手蹑脚地进了暖阁,雨澜冲他摆摆手,告诉他不用行礼了。叶敏文就依偎在雨澜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问她:“母妃,为什么大妹妹总是睡觉?我早上来请安的时候她在睡觉,我晚上来请安的时候,她还在睡觉?”

    雨澜笑着给他解释:“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年纪越大,觉就越少!等珠姐儿再大一点儿,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天天睡个没完没了了。”

    “哦!”叶敏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能到跟前去看看妹妹吗?”

    雨澜笑着说:“行啊!别把妹妹吵醒了就行!”雨澜给按照前世的记忆,叫工匠做了一个椭球体的婴儿床,像是一个十分漂亮的篮子一样,平时珠姐儿就睡在里头,周围的护栏很高,也不怕掉下床来。

    叶敏文稀罕极了,恨不得自己也变小几岁,躺到床上去。他过去看了珠姐儿一会儿,想要伸手摸摸她的小脸,隔着栏杆他又有点儿够不着,雨澜看得掩着嘴儿直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怕吵醒了女儿。

    叶邑辰回来了。

    他也是如同儿子一般直接就进了暖阁。

    雨澜放下针线屈膝行礼:“王爷回来了!”

    叶敏文看见父王回来了,赶紧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他年纪越大,叶邑辰对他的要求就越严格了。

    叶邑辰摆摆手,叫她别吵醒了女儿,来到婴儿床旁边,看见女儿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小拳头紧握着放在小嘴的旁边。孩子已经满月了,皮肤慢慢变得白净起来,眉目之间隐隐约约有了雨澜那样秀美的轮廓,鼻子却是高高挺挺的,极像叶邑辰。

    叶邑辰对着儿子的时候还冷着一张脸,看见女儿心就柔软了起来。在婴儿床旁边瞧了半天,忍不住戳了戳女儿嫩得不可思议的小脸。

    小家伙不满地嘟了嘟嘴,小拳头张开又握紧。

    照睡不误!

    叶邑辰嘴角便勾起一道愉悦的弧度。

    唤了赵妈妈和奶娘进来看着珠姐儿,夫妻两个带着叶敏文出来,到外间说话。雨澜打发叶敏文回东厢房去换衣裳,一会儿过来用晚膳,小丫鬟上了茶。叶邑辰对她说:“明日你备份礼,送到宫里去!”

    雨澜眉毛一挑:“怎么?宫里有什么喜事吗?”

    叶邑辰道:“皇上刚刚下诏,将宜贵人封为宜贵嫔!”

    雨澜微微一愣:“这不年不节的,又没有什么大的庆典活动,皇上怎么把这么一位小妃嫔提上来了?”宫里沉寂多年,除了一些新近得宠的小妃嫔受封为答应贵人之类的,封到贵嫔这么高的位分已经是好多年都没有的事儿了。

    叶邑辰嘴角微翘,勾起一个淡淡的嘲讽笑容:“宜贵人,哦,宜贵嫔怀孕了!”

    “什么?”雨澜口中的一口黄山云雾差点喷出来。她有些不敢相信地道:“怎么可能,皇上的后宫已经有十多年没有消息了吧?皇上今年是四十七岁还是四十八岁?”

    叶邑辰道:“是四十八岁!”

    “要是皇上还能叫嫔妃生孩子,这么些年了,皇上总该添几位皇子或者公主吧?这个孩子,来得可真是蹊跷。”她脸色有些发白,眼中满是惊恐,骤然抬头看着叶邑辰道:“这个孩子不会……”不是皇上的吧!

    叶邑辰淡淡摇了摇头:“是与不是,其实没有什么关系,只要皇上相信那个孩子是他的就够了!”

    紫禁城咸福宫里此刻热闹非凡。自从宜贵人被诊出有了喜脉,皇上高兴坏了,不但将她的位分连跳数级,直接升到了贵嫔,还赏赐了一大堆尺头、首饰、金银珠宝给她,又亲自过来看她,临走的时候留下两个精通儿科的太医专门侍候她孕期的诸般事宜。

    皇上亲口承诺她,不论她生下皇子还是公主,就会将她晋位为妃。皇上相信自己在这个岁数能让她怀孕,是因为跟着张天师炼丹修道固本培元所致,皇上看到了长生的希望,怎么能不高兴!

    皇上走了之后,坤宁宫的皇后,承乾宫的萧妃,还有景阳宫的慧妃全都有重赏颁赐下来。景阳宫走水之后,叶敏昭亲自盯着内务府,终于把景阳宫重新修葺一新,慧妃现在又搬回了景阳宫。

    这样的盛宠令整个后宫都为之眼红。

    咸福宫上下的宫女太监都是欣喜若狂,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主子好了,他们自然也能跟着好。

    与整个咸福宫喜气洋洋的气氛极不协调的是,正殿内,刚刚受封的宜贵嫔脸色苍白地躺在榻上,屋里只有一个心腹嬷嬷,宫女太监全都被撵了出去。

    宜贵嫔拉着老嬷嬷的手,声音微颤道:“张嬷嬷,娘娘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自然明白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上次萧妃将她捉奸在床,不知为什么却根本不禁止她与那个侍卫私通往来。

    不但不禁止,还隐隐约约有些纵容包庇的意思。一来二去的,她竟珠胎暗结,本想偷偷打掉,萧妃却请了太医给她诊脉,她吓得魂飞魄散,皇上得知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来看她,她本来已经做好了被千刀万剐的准备,没想到皇上叫了敬事房的人来问,却说时间上十分吻合。

    皇上喜爱男风更甚女色,后宫又佳丽如云,她自然知道怀孕的那段日子她根本就没有承宠,皇上自然记不得他在什么时间宠爱了哪个妃嫔。买通敬事房的人,想来想去也只有萧妃有这个能耐了。

    如今皇上龙颜大悦,荣华富贵眼看着也是唾手可得,可是她却忐忑不安如同在刀尖上行走!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

    她不知道萧妃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张嬷嬷对这里头的事儿十分门清儿,她也猜不透皇贵妃的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她心里也是极怕的,“也许,娘娘是真心想帮咱们一把呢?”

    只是这话,连张嬷嬷自己也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