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袁术脱壳

愚木愚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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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5章 袁术脱壳

    埋头逃跑的袁术听到身后传来典韦护食般的兽吼,心脏忍不住剧烈一跳。

    “嘶!”

    袁术快速回头观望一眼,就见如地狱恶煞般浑身散发着狰狞的典韦,双手挥舞着一对大铁戟,宛如砍瓜切菜般清理着挡在身前的溃兵,残肢断体铺满了杀通的一条路。

    “恶魔啊!”

    对上典韦射来的嗜血眸子,袁术再次打了一个冷颤,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叫。

    典韦虽然在大杀四方,但他那双犀利的眸子始终盯着袁术。

    袁术有种感觉,他就是草地上的一只弱小兔子,在强大如猎鹰般的典韦面前,根本无路可逃。

    “不行,本将军不能死在这里!”

    袁术一边狂抽马匹奔走,一边心思急转,思考脱身之策。

    “唏律律……”

    慌不择路的袁术一个不留神,战马一个趔趄,将袁术甩落马下。

    “啊……”

    陡然变故,将本已是惊弓之鸟的袁术吓得魂飞魄丧,几次欲爬起身而不能。

    “将……将军……”

    就在心焦如焚的袁术奋力挣扎之时,身边一名呆坐的联军士卒朝他怯怯打招呼。

    “啊!”

    风声鹤唳的袁术打了一个冷颤,再次发出一声惊叫。

    “呼!”

    待看清是一名脸色同样苍白的联军士卒时,袁术长呼一口气,旋即脸上涌现一抹怒色。

    “废……咦!”

    张口刚要喝骂,袁术突然心中一动,一双奸诈的眸子快速打量了一番士卒的身形,而后麻利地将自己的头盔与披风脱了下来。

    “本将军腿脚已断,无路可走,你家必有妻儿父母,快骑着本将军的马逃命去吧!”

    不由分说,袁术将头盔与披风已穿戴在士卒身上,催促他上马。

    “将军……”

    “别磨蹭,快走!”

    被从天而降的巨大惊喜包裹着的士卒,感激的话语尚未出口,袁术已很不耐烦地猛踹了他一脚,催促士卒快些离开。

    “将军保重!”

    看到袁术很不高兴,担心袁术变卦,士卒也不再矫情,带着满腹的感激一跃上马,催马疾驰。

    “虽然俺孤身一人,但只要活着回去,定卖掉此马,娶妻生子!”

    就在士卒上马的一瞬,袁术从地上捡起士卒丢下的帽子,胡乱扣在头上,换了一个方向混入溃退的乱兵之中。

    “将军等等我!”

    杨弘远远看到袁术落马,刚想上前帮忙,就见袁术又一跃上了马背,策马狂奔,急忙催马赶上。

    “将军,呃……你不是袁将军!”

    杨弘猛一怔,忙打量马上之人的穿戴,确是袁术的头盔、披风。

    “难道……”

    “噗!”

    若有所思的杨弘尚未厘清袁术的金蝉脱壳,身后已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杨弘来不及反应,一阵剧痛传来,目光圆睁的脑袋已冲天而起。

    “狗贼袁术,纳命来!”

    杨弘的头颅尚未落地,眼睛红赤、志在必得的典韦已冒着从天而降的血雨,抡起大铁戟猛刺袁术背心。

    “噗!”

    “呃啊……

    “俺不是袁……”

    被典韦从战马上高高挑起的“袁术”,口中喷出一股血箭,发出一声痛苦哀嚎,带着不甘与明悟咽了气,死不瞑目。

    “嘿嘿,俺今晚有饭吃了!”

    志得意满的典韦驻马四顾,对着躲他如躲瘟神一般的联军溃兵不屑地重啐一口,大吼一声。

    “投降不杀!”

    迎上典韦扫视而过的眼神,联军士兵如蒙大赦般纷纷丢掉手中的兵器,一屁股坐倒在地,仰天大口呼气。

    “俺投降!”

    “多谢老天保佑!”

    “俺还活着!”

    典韦再次不屑地扫视一圈横七竖八躺卧一地的联军士卒,调转马头,徐徐朝陶应的方向行去。

    ……

    夤夜,陶应书房,毫无睡意的陶应与略显疲惫的戏志才围炉夜话。

    “志才,我思虑再三,就不随你接收兖州诸郡了,阿爹的灵柩不能久放,明日我便护送前往下邳寄葬。”

    陶应原本计划亲往东武阳讨伐陈宫,但随着天气渐渐变暖,陶谦的安葬刻不容缓;且徐州同样有仇人一大堆,陶应临时改变主意,决定在春耕前先亲自解决徐州之事。

    “主公安心前往徐州,兖州有志才,决不叫主公分心!”

    戏志才放下酒杯,神情坚定地对陶应表态。

    至于陶应改变主意下徐州,戏志才并不意外。

    傍晚一战,任城国相徐璆战死,山阳太守袁遗、济阴太守吴资被俘,戏志才对接收三郡毫无压力。

    “兖州有志才,我从不担心!”

    陶应点点头,眉头又微微蹙了蹙。

    “志才,接管山阳、济阴二郡,其它县我不太担心,唯独昌邑、乘氏二县要格外小心!”

    戏志才一怔,不解地望向陶应。

    “乘氏?“

    昌邑是兖州刺史部的治所,兖州刺史刘岱就在山阳昌邑,这戏志才清楚,但陶应特别提到济阴乘氏,戏志才就有些不太明白了。

    “乘氏豪强李氏不易对付,其家族有两人要特别留意,一个叫李典,兵马娴熟,勇不可挡;一个叫李进,此人更是天下无敌,若二人出阵,绝不可让人与其单挑,必事先安排好弓弩手,第一时间射杀!”

    陶应很是郑重地注视着满腹疑惑的戏志才,提醒他不要大意。

    “志才记住了!”

    戏志才本来就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如今再对上陶应罕有的认真眼神,他立即对李典、李进二人上了心。

    至于陶应为何不招降李氏,戏志才没问,但也非常清楚。

    眼下的兖州,几乎没有多少大姓、豪强愿意跟着陶应这个专杀大姓、豪强的反贼走。

    “主公,兖州刺史刘岱如何处置?”

    陶应提到了昌邑,戏志才立即询问对刘岱的态度。

    “刘岱……”

    对刘岱的处置陶应有些犹豫不决。

    陶应能顺利出任泰山太守一职,刘岱也是出了点力的,但随着刘岱别驾王彧跑到泰山郡准备黑吃黑被杀,刘岱也积极响应讨伐陶应。

    “若刘岱识相,就放他离开昌邑;若敢聚兵反抗,男丁一律斩杀!”

    陶应眸子一缩,一抹冰冷的杀机一闪而逝。

    陶应准备给刘岱一个机会,就看刘岱最后怎么选择。

    “志才明白了!”

    戏志才端起陶应为他添满的酒杯,一双深邃的眸子在昏黄的烛光映照下默默注视着陶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恩怨分别,绝非妇人之仁!”

    顺着戏志才的话题,陶应也快刀斩乱麻。

    “济阴太守吴资若能配合志才接管济阴郡,便任其去留!”

    “山阳太守袁遗一门,除外姓女子,一律斩杀,不过不用志才动手,我会让邓展以我陶氏的名义前往执行!”

    袁氏一门在陶应的必杀名单之中,若非陶应要前往徐州,他会亲自动手。

    戏志才眼眶一红,立即向陶应表态。

    “主公,志才无所畏惧!”

    陶应让邓展执刑不是信不过戏志才,而是不愿让袁氏的怒火转嫁到戏志才身上。

    “志才之忠义我从不怀疑,此事就这么办!”

    陶应阻止了戏志才的进一步表态,再次郑重提醒。

    “志才,接管兖州后,我们不可能在兖州腹地驻太多兵马,因此,对地方豪强绝不能手软,必须斩尽杀绝;对地方大姓,介于可杀也可不杀的,一律斩杀,温驯可为我所用的,依照泰山郡模式使用。”

    其实即便陶应不交代,戏志才也知道该怎么做,眼下的陶应四面皆敌,经不起内乱。

    “主公,我们的脚步恐怕得停一停了!”

    见陶应不再有新的交代,戏志才斟酌一番,小心翼翼地提醒陶应。

    “连番征战,不仅各路人马疲惫,关键各地皆已缺粮,待对死伤的兵士抚恤过后,志才担心春耕会粮种短缺!”

    在出兵兖州之时,戏志才就发现了这个情况,只是面对数路围攻,戏志才没有时间提醒陶应。

    “嘶!”

    陶应倒吸一口冷气,凝视着戏志才变得异常严肃的目光,缓缓坐正了身体,神情也冷峻起来。

    “是得停一停了!”

    闭目沉思良久,陶应发出一声喃喃自语,似在回应戏志才,似在反省自己。

    自窃据青州以来,陶应始终在靠打劫过日子,如今地盘越来越大,战事越来越频繁,粮草的消耗也越来越大,要救济的百姓也越来越多,早就有些入不敷出了。

    当然,陶应不是没有想过粮草短缺的问题,只是心中有种侥幸,认为每占一地,就可打劫到足够维系地方的粮草,至少可以支撑到秋收。

    “志才,由你兼任兖州刺史,兖州放弃陈留郡,东郡有条件攻占就尽量攻占,若时机不成熟,屯兵河水以东即可。”

    陶应当机立断,立即对接下来的战事做出调整。

    “任命陈登兼任冀州刺史,停止进攻,全力准备四郡春耕。”

    “任命步骘兼任徐州刺史,在春耕之前攻占徐州。”

    至于青州,早已无战事,各地的土地已分配完,陶应不用担心春耕的问题。

    至于远在幽州的赵云部,所占地域不过几县,人口亦不多,战事也频繁,陶应不指望能安分春耕。

    ……

    “灵帝啊灵帝,希望你能早死一个月,我也就能安心种田了!”

    戏志才走后,陶应更加没有了睡意,孤零零站在庭院老梅树下,一双忧郁的眸子仰望黯淡的苍穹。

    陶应能做到止兵不战,可不能保证想要他命的各路大姓、豪强安分守己。

    “好像董卓那胖子也出兵了,不知他走到哪里了?”

    不过陶应对远道而来的董卓一点都不担心,几路讨伐联军已被击溃,守住眼下的地盘陶应有信心。

    “阿爹!”

    陶应正仰天努力勘破云层寻月,身后传来曹昂怯怯的叫声。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陶应没有回头,继续他的“探月工程”。

    “噗通!”

    曹昂望着陶应毫无反应的身体,跪了下来。

    “阿爹,你惩罚我吧!”

    陶应缓缓收回目光,徐徐转过身,笑盈盈地望着曹昂。

    “你又做错了何事,让我来惩罚?”

    陶应此刻的笑容,在外人看来如沐春风,但在曹昂眼里,透着丝丝愤怒。

    “我将你送给我的绝影还了回去!”

    曹昂没有提曹操的名字,既心里不愿意,也担心让陶应更加生气。

    “你错了,既然是我送给你的,就是你的私有物,你可任意支配。”

    陶应拉起曹昂,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

    “我没生气,我不生气,你没错,你也做得对!”

    说完,不待曹昂再说什么,陶应转身朝屋子而去。

    “我先休息了,明日得下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