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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人之间，自己是不会觉得自己很腻歪的。
云苳舒没有问，但这回，冥无冽主动告知。他现在，处于倾诉欲爆棚的时候。
他抱着她，缓缓道：“我那时候，还不知道，我并不是那个人的儿子。更不知道，他们想从我身上，得到一些什么东西。”
“我被送去实验室。是因为‘他’说我有病，需要研究怎么治疗。我相信了。不过，他可能真把我当傻瓜了，或者，一点都不担心，我会知道点什么。”
“我的确发现了，发现了很多这种奇怪的实验。它们存在的时间，甚至比我年纪都长。”
那就不可能是为了他而存在的地方。
哪怕，他那时候才五岁，但他本就早慧，而且敏锐。
“来找你的人，是他们的实验体之一。他也没有说错，他应该算是，当时我的朋友。所以，我想逃出去，打算带他一起。他们都知道我被优待，不过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我是谁。如果知道，我可能不仅仅只是被排挤。”
冥无冽停顿。
她安静听着，在他停顿的时候，才开口。
“他背叛了你？”
“不能说背叛，只能说，他后悔了吧。或者，他害怕了。”
“然后，你们被抓回去了吗？”
“是。他临阵退缩，把我们的计划汇报了上去。”
“唉。那看来，他的确是来者不善。”
“为什么？”
“你是在考我？那多简单啊。你的情况，那边在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前，肯定是不会真把你怎么样。”她理所当然道，“但他就不同了。他都做出将功赎罪的举动，但最后还是被惩罚。我想，他不可能没有不甘和愤怒。”
“是啊。”
他也是在那里，知道了很多实验室的“地点”。以前他没能力，只能按兵不动。等到可以一举捣毁的时机。
不过一直没能等到。
然后，对方激怒他，他干脆就不再等，把知道的几个实验室都毁了。
她表示明白，“那他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告诉我，你有这一段经历，然后呢？”
有些想不通。
听起来，的确是好心。
他来告诉云苳舒，冥无冽经历过的苦难，让她更心疼他？
冥无冽摇头，“他不愿意说实话。”
“好吧。”她耸耸肩，“对了，他人在这里，是巧合吗？上一次，我还遇到了十几个面具人刺杀。但也没有后续了。他们到底知不知道，我们人在这里？”
“他……是我安顿在这里。”
“！！”
云苳舒想起小圣母的形容。
小圣母说：“你看，只要对你好过一次，你就一直记得。我想，哪一天，就算我犯了大错，你也只会给我一个痛快。”
她跟冥无冽，自诩恶人，心无道德，但他们却比谁都真挚。
她以前觉得可笑。
现在，从冥无冽身上，却好似验证了这一点。
她手臂挂住他脖子。
他以为，她会觉得自己蠢。
但是，她没有。
她所传递给他的情绪，是让他能够共鸣的温柔豁达。
“至于那几个面具人。”
“很奇怪吧。没有第二批。”
“不奇怪。他们接到了最高级别的‘杀’令。一不小心，被你团灭了。”
“……”
她真不是故意的。
接着，她想到什么，“对了。这样的话，说明奚相并不是那边的人，对吧？如果他是，跟我一起杀了那些面具人之后，肯定会把消息送出去。”
冥无冽撇撇嘴，虽然不爽，但也没有否定，“应该。不过，暂时不清楚，他到底是哪一方的。”
“的确，这个人也奇奇怪怪。”
……
此刻，被好奇立场的奚相，他正倒在一间房间里的地上浑身发抖。
好一会儿，房间四处可见的气孔，喷出气体来。
痛苦翻滚的奚相，渐渐平稳下来。
接着，门被打开。
一个男人走进来，他拉过椅子，坐在地上的奚相身边。
“你看，为什么要挣扎？只要你完成任务，我可以帮你解脱。”
“呵。”地上的奚相冷笑，语气嘲讽。
来人不生气，他继续嘲讽：“怎么？我们奚大少，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吗？”
奚相没说话。
来人弯腰下去，“还是，你不打算要秘籍了？”
奚相斜眼看过去，“你们有吗？”
他缓缓坐起身，“星网上的那些消息，你可看到了。冥无冽跟那人的关系很有可能是亲子，而云苳舒，又被曝跟那个人的来历高度重合。”
他勾唇，“你们手里，真有下半本秘籍吗？或者，还是应该更相信他们。”
来者直起身，背靠后，叠交起腿，冷笑，“哦，原来我们奚大少，是抱着这个想法啊。”
“不是我有想法。而是，秘籍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一直不肯说实话。”
“我们奚少真努力。以前是，现在也是。也对，总该想想不同的办法。你看，你弟弟，天赋异禀，把属于你的都抢走了。你为了能维护住属于自己的东西，多努力啊。”
奚相的表情不怎么好。
对方在戳他的痛处。
而如果不是他修炼了那半本秘籍，也不会受制于人，也不会那么痛苦。
“但是，我们奚少，这回可不能再选错了。你不信任我们，没有关系。看起来，那边的确更可信。可是，别忘记了，我们还在‘帮’奚少。人，不能那么没良心，对不对？”
奚相双手握紧。
人不能没良心，但也不能不要脸。
来人起身，说：“总之，我们奚少自己好好想想吧。要是我们对奚少失望了，那么，合作可能也就到此为止了。”
奚相没有回应，等那人走之后，他在无人的房间里，坐了很久。
——
有些事，没有契机就算了，一旦到了某个时候，就会突然全部对上。
比如，根本不知道冥无冽和云苳舒在这里，但却正好过来的赵熙和薛湘。
薛湘问：“这里，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在星图上，好像没有？”
赵熙点头，“这地方有点特殊。”
薛湘点点头，对于怎么特殊，她不关心。
她关心，“表姐的病情，跟这里有关？”
他脸色沉重点头，“我只知道，她提到过有一个地方，有一种修炼方式，对她那种天生无法修炼的人同样有用。她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