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包子

程门立雪好冷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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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5章 包子

    从青田城回到烟波峰后,宁染不敢耽搁,立刻查看了雨织情况,将灵力稍微注入一些她的体内后,宁染重新启动了人偶女孩。

    雨织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便是紧紧抱住了宁染。

    “雨织,怎么了?”宁染一时间僵在那里。好一会,雨织才离开他的怀抱,露出庆幸般的表情,“主公,你没事就好。”

    “我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我希望你能把它说出来。”宁染认真看着雨织,担心她又出现像被附身的状况。

    “对不起主公,我在刺魂门秘境的时候……失控了。”

    “失控?这是什么意思,那时候的你很陌生,像是被另外一个人附体一样。”

    雨织摸了摸脖颈上的及金色圆锁,目光暗淡道:“主公,其实我,本就是一个容器啊。”

    “你说什么?容器?”宁染预感这件事很不对劲,皱着眉头道:“我希望你把隐瞒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我。”

    “好的主公,若是现在不说的话,不知道以后还没有机会,因为‘她’已经回来了。”雨织说出这话时,声音中竟然隐藏着一丝恐惧。

    这个冷静的刺客,也有害怕的东西?

    “她是谁?”宁染现在有太多问题的答案需要知道。

    “事情还要从上古时期说起了,在刺魂门的秘境中,你应该有听我提到过那位刺杀天道之人。”

    “那位刺杀天道之人,就是这个界元的杀戮起源,她的存在就是死亡与杀戮的象征,可以说是代表着最为纯粹和极致的恶。她诞生的使命,便是创造杀戮与祸端,用来维持这个界元的平衡,因为在上古时期,在天道的统治下,人人可以得道长生,永生不死。”

    “那时候真的人人都能得道成仙?”宁染试着想象那样的世界,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理想国度了吧。

    “人人得道成仙,那不是很好吗?”宁染忍不住道。

    “不,这个界元的灵能是有限的,若是修士只吸取不贡献,那么这个界元迟早会崩溃。”

    “贡献?你是指修士死亡后,修为灵能散尽天地间?”

    “没错,这便是反馈。”雨织肯定了宁染的说法。

    “所以,刺杀天道之人,是怎么诞生的?”宁染知道,在五洲十国,天道便是最为至高无上的力量,是一切灵能的根本,到底什么东西能刺杀它?

    “是天道,天道诞生了最初的刺杀者。”雨织的一句话把宁染给搞蒙了,天道?天道精分了?变出另一个自己将自己杀死?

    “是的,最初的刺杀者便是天道意志创造的,为的就是阻止整个界元的崩溃。后面的事情,主公应该有所了解。最初的刺杀者将天道抹杀,引发天殂,大量修士死去,他们的灵能开始反哺这番天地,让这个界元免于崩溃。

    而后,新的天道开始重新孕育,但它太过孱弱,无法再做到让人人都能得道成仙,这也形成了当今修仙界的格局,即只有一小部分修士可以证道成帝,永生不死。大部分的修士,还是会死于修道之路,将一身灵力尽数还于天地之间。”

    “原来如此,竟然还有这样的隐秘。”这些事情连古籍上都没有记载,宁染听后,顿时被震惊地无以复加。因为上古时期的太过遥远,只有偶尔一些传说流传下来,而在那些传说中,确实有描绘“人人得道,长生不死”的稀缺记录。

    很多人只知道天殂事件是个传说,但没想到这个传说竟是真的。

    “天道被刺杀后,最初的刺杀者也消失了,但她把死亡和杀戮带到了修仙界,也成为了后来最被忌讳的存在。没有人知道她是否已经消亡,因为从那之后,她便不再出现。”

    “直到,一群追寻最初刺杀者之人开始活跃,也就是那时,刺魂门开始创建。”

    雨织说到这里,宁染眉头紧皱,“你们刺魂门,该不会真的又找到了那个最初的刺杀者吧?”

    听了宁染的话,雨织露出一丝苦笑,“主公,耐心听下去便是。”

    “刺魂门创建后,把最初的刺杀者当做信仰,宗门的教义很简单,那就是找到最初的刺杀者,以防天道再次出现极端的倾斜,导致这个界元崩溃。这是需要几代甚至几十代人共通努力完成,好在新的天道还在成长,刺魂门有足够的时间,来完成他们未雨绸缪的计划。”

    “在百年之前,我的师父,也就是当时刺魂门宗主,终于找到了最初刺杀者的遗留物,那就是沉纱。”

    “沉纱!”宁染想起雨织在刺魂门秘境中找到的那个面纱,就是在拿到它后,她的异常开始变得越发明显。

    “当时宗主山鬼很高兴,他认为这是迈出了最关键性的一步,有了沉纱这件物品,便能够进行降临仪式,将最初的刺杀者唤醒。当时举办这个仪式,需要一位承载者,在经过严格筛选后,山鬼找到了最合适的人选,刺魂门下一任也是最后一任宗主——央仪。”

    “央仪……那座大殿里的无头女像!”

    “是的,主公,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雨织就是央仪,我就是那个承载者。”

    宁染的脑袋像是被雷电击中,开始不由地疼痛起来,雨织就是央仪,特么的,炼偶炉给我造出了个什么逆天的人物,这还是丁级!

    “主公,我没有骗你,我的真名就叫雨织,央仪是被选为继任者和承载者的称谓,也被刺魂门的人当做是最初的刺杀者的称谓。”雨织似乎对这点很在意,跟宁染特别强调了一遍。

    雨织说道这里,黑白分明的眼眸直直看着宁染。“主公,你应该很好奇我为何会一直保持着接近小女孩般的体型,这正是因为仪式的关系,我的‘成长’被献祭出去,成为唤醒最初刺杀者的代价。”

    宁染没有想到,自己制作的人偶少女,竟然藏有这么大的秘密,他愣愣道:“这么说……仪式成功了?”

    “是的,依借着沉纱作为媒介,仪式很成功,最初的刺杀者很快被唤醒了,然后……降临到了我的身体内。”

    “……”宁染明白了,雨织之前之所以那么反常,恐怕就是受到了那个最初的刺杀者的影响。

    “最初的刺杀者降临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制造杀戮……将仪式的长老全部杀死。当我清醒的时候,周围已经堆满了尸体,我的同伴……还有我的哥哥……”雨织说道这里,露出了极度悲伤的表情。

    这是宁染第一次见到她露出这样的表情,他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轻轻摸着她的头发,轻声安慰道:“不是你的错,这不是你的错。”

    “我真的很害怕,害怕睁开眼睛,看到与那次一样的场景,到处都是血,以及同伴、亲人的尸体。我害怕主公血淋淋的躺在我面前,而我的手上,沾满了你的鲜血……”

    女孩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很不安,并且露出来罕见的脆弱一面,雨织,并非一个没有感情的刺客,她不是一个杀戮机器!

    “不会的,你的主公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宁染安抚着她,让她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

    雨织稍微平静后,继续说道:“山鬼也明白了最初的刺杀者是不可控的,于是便费尽心思打造了这个金圈锁链,就是为了抑制她的杀意,而我,也被深埋于地底,被当做天道失控的武器沉睡着。”

    “但我没有想到,在我沉睡才短短几年,刺魂门便覆灭了,在我被主公召唤之后,我还特意去调查了一下,刺魂门的覆灭源于宗门内乱……联想到当时的局势,很明显宗门中有一部分人认为是山鬼私藏了我,想要借助我去谋取大机缘。现在想来,最初的刺杀者果然是杀戮与死亡的源头,从她降临的那一刻,便开始埋下了死亡的种子。”

    “我本以为会永远沉眠地底,没想到却被主公用奇妙的术法召唤,还建立了奇妙的联系。或许这个奇妙联系的缘故,最初的刺杀者并没有像以前那么活跃,她一直在沉睡……直到最近,她开始侵占我的意识,取回了刺魂门秘境中的沉纱……”

    “主公,这些事情并非我刻意隐瞒,若是可以,我宁愿以‘雨织’的身份一直侍奉你,但是,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她已经回来了,所以我恳请主公,不要再给我提供灵能,请再次让我沉睡下去!”

    “央仪,只会给主公带来不幸与死亡……”雨织一脸严肃的看着宁染,无比郑重地说道。

    宁染深吸一口气,揉了揉脑袋,让自己的思维清晰一些,他没有立马答应雨织,而是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摆脱她?”

    雨织沉着脸摇了摇头,“仪式已经完成,我既是她,可能我彻底死亡,她都还能存在。”

    “你……能和她交流吗?”

    “我有尝试过,但她只有无尽的杀意,不曾想要交流。”

    “在战斗的时候,她的存在就会愈发明显,对吧?”宁染说出了最关键的一点。

    雨织沉默了很久,最终轻轻点头。

    “我明白了,雨织,以后你就不用战斗了,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靠你去干。”宁染笑着对她说道。

    雨织却严肃地摇摇头,“我既被主公召唤,便是要为主公奋战到底,不让我对敌,我的存在便没有任何意义,这与沉睡又有何区别?”

    宁染有些头疼,她将女孩拉到面前,拍着她的肩膀道:“我从未把你当成手下,我们是出生入死的战友。”

    雨织听到这话,露出了异常耀眼的笑容,宁染看着这个笑容,不由感慨,原来笑是这么适合雨织啊……

    “主公,你真的很特别,一直以来,雨织都觉得自己是容器,是工具,被召唤而来后,感觉这样的命运如同诅咒般的延续了,但是你让我明白,我是以雨织的身份被关心着,而不是央仪,这样……就够了。”

    短发女孩紧紧握住宁染的手,如同珍宝一般将它捧在胸口。

    “主公,我不想伤害你,我也尊重你的任何决定,请你听从我的一个请求,给我最低限度的灵力,让我沉睡在你的影子里,陪你一起战斗,可以吗?”

    宁染听后,徒然升出一股无奈与愤恨,他恨自己能力不足,无法帮助雨织,是自己召唤了她,那便要负责到底,可现在她被那央仪缠住,自己却无能为力。

    她本可以在阳光下生活的啊!

    “主公,不要为我难过。”雨织抬起笑脸。

    “不,我不是可以随时抽回你体内的能量,如果下次她再出来,那我也可以……”

    “不行主公!最初的刺杀者是超乎你想象的存在,她可是能杀死天道,等她完全掌握了我,那任何办法都无法阻止她杀戮。”

    “主公,请让我沉眠吧!”

    宁染表情悲伤,摸了摸雨织的脸,最终点了点头。

    “走,再陪我去个地方。”宁染忽然拉起她的手,在雨织惊讶的目光中,往旁边的小镇飞去。

    ……

    荒芜的官道上,在一颗巨松之上,坐着两个人。

    一个男子拿着一个包子啃着,他的身边,靠着一个短发女孩。

    女孩晃着脚丫,嘴里塞满了包子,脸颊鼓鼓的,显得很是娇憨。

    女孩将包子咽了下去,一脸幸福道:“主公,包子真好吃啊。”

    “好吃你就多吃点。”男子嘴里含糊不清道。

    “嗯,好。”女孩说完,又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小口。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延伸到了路的另一头。

    “啪嗒”一声,热腾腾的嫩白包子掉在了地上,沾染上了一层泥砂。

    男子转过头,刚想抱怨女孩不小心,结果看到自己身旁的树枝上,已经空空如也……

    他将手里的包子往嘴里塞去,可喉咙却像哽住了一块石头,无法下咽。

    他从松树上跃下,蹲下身子,将那咬了一口的包子捡起来,然后放在了自己前面的影子里。

    “雨织,别浪费啊……”

    包子静静躺在那里,宁染看了足足好一会,它还是静静躺在那里。

    宁染将包子捡起来,吹掉上面的泥沙,大口吃了起来,随后拍了拍手,一个人走向了荒芜的官道。

    旷野无人,夕阳西沉,他觉得孤单又不孤单。

    因为有影子的陪伴。

    但只有影子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