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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傅家老宅。
老太太睡醒下楼吃早餐，忽然脚下一顿：“你怎么来了？”
傅葶葶闻言，立马从沙发起身，脸上挂着几分谄笑赶紧凑过来：“您起了？昨晚睡得好吗？瞧您说的，做孙女的还不能来探望一下奶奶呀？”
老太太自顾自拢了拢披肩：“拉倒吧，有事说事，我要吃早餐了。”
“咳……昨天京小面试，您知道吧？”
老太太点头：“听说了。咱们家不是在京小董事会还有席位吗？怎么突然说这个？”
傅葶葶眼珠一眼：“昨天暖暖也参加了。”
“嗯。你大哥天刚亮就出门，亲自送过去的，怎么了？”
“看来大哥对暖暖的教育还挺上心，只可惜……”
“可惜什么？”老太太动作一顿，放下水杯。
“暖暖好像不太珍惜这个机会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老太太皱眉，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虽然文渊和文博都是她生的，但老大踏实沉稳、能力出众，老二虽然也有些手段，但有些时候过于投机取巧，圆滑太甚。
大房和二房的孩子似乎也标准地遗传了上一代的性格。
阿霆像他父亲，大气磊落，坚毅沉静，阿辰虽然吊儿郎当，没个正形，但凡事心中有数，大智若愚；远山、远洲、远帆，还有傅葶葶这几个二房子女就差太多……
不仅气量小，心眼多，还自以为是，耍耍小聪明可以，却难登大雅之堂。
如果大房的女儿萱萱还活着该多好，那孩子最像她……
“奶奶？奶奶？！你有听我说话吗？”
“……嗯？你刚才说什么？”
傅葶葶嘴角一抽：“我说，暖暖她居然弃考！”
“什么弃考？”
“就是京小的入学笔试啊！其他小朋友还在考试，她就跑出来了，这不是弃考是什么？”
老太太皱眉：“咱们家不是有内定名额吗？那还考什么？不是多此一举？”
要不怎么说是亲生的？
这脑回路跟暖暖简直一模一样！
傅葶葶：“……”
“换成我，我也不考啊，都内定了，准进的东西，何必再费那力气参加什么笔试？”
“不是的奶奶……京小有规定，就算内定名额，也必须参加笔试才行，能不能通过两说，但得有这个流程，不然性质很恶劣，后果很严重。”
“什么后果？还不让我们暖暖进吗？”
“呃！原则上好像是这样……”
“什么原则？谁规定的？”
“……校长柏辉。”
老太太恍然：“原来是他……”
这人性格跟本事一样硬，脾气和背景一样大。
总而言之——不好拿捏！
“对啊，柏校长是出了名的严格，恐怕这次暖暖入学……悬了。”
老太太嘴角一紧，沉默中有些担忧。
傅葶葶眼珠一转：“要我说暖暖也真是的，好好参加笔试，哪怕一个字不写考个零分，也好歹做做样子啊，这么多人都知道她没参加考试，明目张胆违反规定，想要事后找补都难……”
“很多人看见？”
“反正当时我们面试组成员都看得清清楚楚，考场内其他小朋友肯定也都知道。”
老太太想了想，“我一会儿给校方打个电话，这点面子他们还是要给的……”
傅葶葶眼中闪过嫉妒，很快就被笑意掩盖：“奶奶，这也太麻烦了，如果暖暖懂事一点，不那么淘气，哪还有这些事啊？”
老太太没说话，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子。
傅葶葶有些不甘：“都是六岁，晨曦就不像她那么任性，去年笔试面试双料第一进的京小。其实上次草莓那件事，晨曦她不是故……”
“好了，你今天来就是想告诉我暖暖弃考？”
额！
“也不是……”这话说得傅葶葶自己都不信。
“我会问清楚的，你先回去吧。”
“奶奶——”
“时间不早了，要留你吃午饭吗？”老太太的声音已经沉下来。
傅葶葶不敢再开口，只好忍下满腹的郁闷和不甘，转身离开。
就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福叔突然笑着快步走进来，眼角眉梢都是掩盖不住的欢喜——
“老夫人，您看谁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
傅律霆牵着暖暖进门——
“太奶奶，早上好呀！”
“诶——暖暖早上好！吃过早餐了吗？”
“已经吃过了哦。”
“要不要再陪太奶奶吃一点？有你最喜欢的土豆饼。”
饿着肚子大清早跑过来在客厅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傅葶葶：“……”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暖暖：“好呀！”
福叔在一旁笑呵呵开口：“暖暖小姐今天还带了一个好消息要跟您分享呢！”
“哦？”老太太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什么好消息？”
暖暖回头看爹地。
傅律霆笑笑：“还是你自己跟太奶奶说吧。”
“太奶奶，我已经通过京川一小的考试，马上就要当小学生啦！”
老太太当即愣住。
刚才不是还说……
傅律霆点点头，算是肯定了暖暖的说法：“今天早上刚接到的电话通知。”
“暖暖要当小学生了，以后是不是每天都要做家庭作业呀？”
福叔：“那当然。不过我们暖暖小姐这么聪明，肯定什么作业都不在话下。”
暖暖害羞地咧嘴笑开：“其实也没有啦……”
“不可能！”原本已经打算离开的傅葶葶突然折返，冷笑着站到暖暖面前，“你撒谎！你怎么可能通过京小的选拔？！”
暖暖眨眼，一脸天真无邪：“小姑姑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呀？怎么不可能呢？”
“你根本没参加笔试，不可能被选上，居然堂而皇之在老太太面前撒谎！大哥，怎么连你也纵着她？”
“什么啊？我笔试第三名好不好！小姑姑乱讲！”
“不可能！”
“哼！我曜曜哥哥第一，小宝哥哥第二，我第三，不信你打电话问学校啊！”
等等——
老太太目光一顿：“什么哥哥？暖暖，你什么时候有哥哥了？”
“就是妈咪生的哥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