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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潇看出他有话要说，刻意放慢动作，关个电脑花了半分钟。
等人都走了，她淡淡开口：“许总。”
许远乔嘴角勾起笑意，“嫂子不必见外，私下称呼我名字就行。”
唐潇了然一笑，清浅道：“这么卖蒋序淮面子，就不怕推广得不到预想的效果？”
许远乔的回答是：“不敢不卖。”
唐潇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有所指，只当两人关系较好。
“在商言商，方案我会继续和孙经理接洽，后期怎么改由他来做决定。”
许远乔笑了笑，“推进顺其自然就行，别太赶。”带着玩笑的语调，“把你累到了蒋序淮可饶不了我。”
唐潇弯了弯嘴角，“他不会这么公私不分。”
许远乔听了倒是一笑，不说别的，抬指指向那杯饮料，“他要分得清能让我差人给你买这个？”
唐潇顺着视线瞄了眼，“那我回去好好说说他。”
搁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是许远乔助理打来的，提醒他下午四点有个高层会。
唐潇拿下电脑包和资料，“那就不打扰你了。”
许远乔拉开会议门，把客气体现的淋漓尽致，硬是亲自把人送到电梯口，如不是唐潇阻拦，他都准备送到大厅。
…
接下来的工作很顺利，可能是许远乔的特殊对待，唐潇与孙经理沟通时他都带着特有的尊敬，不再吹毛求疵。
基本她怎么说，他那边怎么同意。
没过几天，这个案子基本敲定下来。
这是唐潇有史以来合作最舒心的一次。
滑了下车窗，风绕在指尖。
沿途的树木染了绿，春天来的悄无声息。
街上行人脱掉厚厚的外套，换上轻便靓丽的春装，唐潇扫了眼身上穿的衣服，简单白t牛仔裤，外面套了件宽版西装外套。
还行，但有句话不是叫做：衣服永远是下一件最好看嘛。
扭过头，看向旁边的男人，他正低垂眼帘翻看手中的文件。
蒋序淮察觉到她的目光，手指摁住文件，偏过脑袋，“嗯？”
唐潇眨了眨眼眸，“想请蒋总这个周末陪我逛个街。”
蒋序淮答应的干脆，“行，”加了个条件，“前提是晚上别踹我。”
唐潇：“……”
能让她踹他，只能是他在某方面弄狠了。
推了推他手臂，嗔道：“你自觉点不行么？”
蒋序淮倾身靠近，在她嘴唇上碰了下，“自觉不了，谁让小秋儿那么软。”
唐潇决定闭嘴，有外人在还能说起限制级话题也只有他了。
流氓到家。
…
上午十点钟左右凌思思外勤回来，她把包往桌上一搁，随后拉着唐潇讲起了悄悄话，“我听说主管人选差不多定下了。”
唐潇暂停手上的工作，撇头看她，“我知道不是我。”
凌思思被她淡定的态度给急死，“不争取下？”
唐潇视线重新回到电脑，刷新网页，“只要于珊还在，我再怎么争取也没用。”
站着有点累，凌思思拉开旁边的凳子坐下，“懂你意思了，不走后门，是吧？”
唐潇笑了下，自恋道：“以我工作能力不需要走后面，只是运气不好。”
而且她也不想蒋序淮为这点事烦神，不值当。
凌思思叹息，只需要一句话，好运立马降临。
与此同时，33楼总经办。
这是于珊第一次单独进蒋序淮办公室，她有点搞不懂，一个小小部门主管的提拔竟然能惊动这位。
按理说只需要分管副总签字再走人事流程即可。
更让她搞不懂的是蒋序淮竟然指名道姓问唐潇。
难不成肖南和过来打招呼了？
不能够吧。
于珊在心里组词遣句，尽量让自己的理由充分，“是打算升唐潇，只不过前段时间aw那个项目出了点纰漏，所以从各方面考虑不是很适合人选。”
蒋序淮一身灰色西装坐在椅上，表情淡淡，但眼里的凌厉想忽视都不行。
“纰漏？什么纰漏？”他嘴角半勾，没半点笑意，“我记得aw负责人对策划很满意。”
于珊已经想好措辞，面不改色的把事情解释了遍。
前因是事实，但后果却歪曲一半。
她告诉蒋序淮酒店是她托朋友帮忙搞定，但墨川还是如实去说，是唐潇的人脉。
于珊说出的话迟迟没得到回应，气氛也变得安静而压抑。
一时只能听到电脑发出“嗡嗡嗡”的散热声。
她的一颗心也随之悬在半空,七上八下,颇有紧张。
蒋序淮无声看了她片刻，忽地发出一声嗤笑。
声音不大，但在这针落可闻的办公室显得特别清晰。
他一字一句意味深长，“你那朋友还挺能耐，云洲酒店一向不对外租用。”
于珊一顿，神色变得僵滞，但也只是稍纵即逝。
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手指下意识弯曲掐着手心的软肉，硬撑着说：“关系挺好，所以…所以就帮忙了。”
她又一次小看唐潇了。
蒋序淮凉凉勾唇，深沉墨色的眼眸盯着她，“于经理是半年前从总部调过来的？”
冷不丁的一句话让于珊有点懵，心里忽然变得没底，努力稳住自己，面上看起来不卑不亢，“对，半年前。”
蒋序淮又接着问：“吴总是你姨夫？”
虽然在问，但语调显然已经是肯定。
话题又一次跳跃，于珊更懵了，莫名地起了冷汗，这跟她姨夫有什么关系？
提着呼吸，“是的。”
过了两秒，忍不住问道：“蒋总，请问您问这个?”
蒋序淮淡漠一笑，“没事，就是想多了解了解员工。”
把资料往她面前一丢，示意她可以走了。
于珊咽了咽口水，带着小心试探，问的含蓄，“那这边主管考核要不要…换人？”
蒋序淮眼皮一掀，反问道:“你部门的人问我？”
于珊：“……”
那把她喊上干嘛？
讪讪一笑，“蒋总您忙。”
出了办公室，于珊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所以然。
她问过姨夫，跟她所打听的几乎相差无几。
所以，问题到底出在哪？
或者说肖南和与蒋序淮私下关系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