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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是公子的家奴,贱名问书。公子让小的给姜公子送一样物件……”他说着,将一个盒子给了姜宴清。
姜宴清接下了盒子。
问书又道:“公子还叮嘱了一事,姜公子用此物是解燃眉之急,但是不可太过心善,试图拿着此物解封州之急。否则,必遭灾殃。”
“有劳你传这一番话,你一路骑马而行,风雪难挡,先进去暖一暖吧。”姜宴清看向问书,语气和善。
“小的不敢劳烦姜公子,我家公子有命令,让小的送了东西即刻折返,也请姜公子将答应了公子的东西,交与小的。”问书恭敬有加,之前主子吩咐过,不能对这位公子无礼。
但是也不能和这位公子太亲近。
虽然不知道公子有这么奇怪的要求,但是公子说的总没错。
“既如此,你便在这稍候片刻。”
姜宴清进了房中,将之前就准备好的文章还有对方所需要的情报,逐个装好,拿出了屋。
问书得了姜宴清送出来的箱子。
“多谢姜公子了,那小的告辞。”
问书说完,急忙就上了马。
等人走后村长张富只觉得惊讶:“姜解元,这顾家是……清河顾家?”
姜宴清颔首。
张富激动不已:“那粮食的事情岂不是有着落了?想不到,你们说的门路居然是这样的人家,别说是咱们村子,就是咱们这富安县,在人家眼里那也是抬抬手的事情啊。”
“今日我会和昭昭去富安县,村长晚些时候可以让缺粮食,想要借粮食的人家都过来了。”
姜宴清道。
“好,好,我马上就去。对了……”
张富想到了这几日他们求的事情,有些尴尬的看向了姜宴清:“宴清兄弟,我还有一件事想和你商议。”
姜宴清听他这么喊自己,示意他说下去。
大概是为了村子里那些人的事情吧?
张富好好的斟酌了一下,才道:“宴清兄弟,我知道前些年村子里大家看着你在姜家受磋磨,都没为你说过只言片语,你心中就算是没怨气,可也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太好的印象。
你如今是举人老爷,是整个姜家村的荣耀……
这阵子,已经有不少的人求到了我的头上。
他们不求别的,只求日后你步步高升时,别忘了咱们这个村子。
大家也愿意每年一起出银子,为你们买上一大块地皮,当做你们的产业。
就当是大哥求你,求这一份香火情分。
你让大家将他们的地挂在你的名下,免了税收就好。”
张富好言相说。
姜宴清对此丝毫不意外。
他日后会不会中状元,对这些人来说,都是很远的事。但是举人是实打实的好处,只要将地挂在他的名下,便可以免于赋税。
他们所说的银子大概就是给他的好处。
姜宴清一直没说话,张富也心中忐忑:“此事,与你不过举手之劳。”
“此事,是张大哥求我,还是算作他们求我?”姜宴清反问道。
张富与他有恩,如果是他求,那么他就应。
如果是别人求,那此事他不应。
张富怔住。
姜宴清的目光清的,好似能看穿人在想什么一般。
张富心里有些为难,这些年,大家知道他苦,也不是没人想帮他一把,可是……大家也知道,村子里未来最可能有出息的,是姜家的老二。老大病秧子一样,老二身体健壮,前者连科举都去不了。
后者能熬得住科举的辛苦。
自然没人愿意出头。
宴清兄弟这话,是让他选啊……
他现在是村子的村长,得为村子谋取好处。可他现在的一切,是宴清夫妻俩给的。
要不是他们夫妻俩,他也当不上村长。
想了许久,张富叹了口气:“宴清,为兄求你,日后你若是金榜题名,就为村子里修建一座大的学堂吧。”
宴清帮忙修建学堂,日后村子里未必不会出现更多的读书人。
读书人多了,兴许命运也一样会改变。
他挟恩让宴清兄弟帮这一村子人免除赋税,日后这感情也淡了,他也对不住宴清夫妻俩。
可若是建造一座学堂,那就不同了。
举人老爷亲自开设的学堂,再往里面多准备一些书,甚至会有秀才公愿意为了不外传的书,来教授知识的。
姜宴清也有些意外,还以为张大哥会选择让他帮助这一村减免赋税。
“我日后离开姜家村,会将大部分的书都留下,每年也会往村子里送书回来。若我金榜题名,便为他们办学堂。姜家村村民,可将土地挂我名下三年。
同样,他们要在给我娘子的契书之外,再多为我娘子种三年的东西。
得了我的好处,便是欠了我的情。”
姜宴清看着张富,缓缓开口。
张富闻言狂喜。
宴清兄弟居然把地的事情也答应了?别说三年,就是一年,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
帮着他娘子种东西那是应该的!
“我,我这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如果要谢,我想姜家族长应该知道怎么办。”姜宴清眼中划过恶意。
对世人来说,被家族除名,被村中冷落鄙夷,看着自己的仇人步步高升,大概是生不如死吧?
他要让姜宴轩还有那一家子,看着他步步高升,要让他们的心里生不如死,他要他们尝尽这世上的白眼与绝望之后,再去死。
张富听他这么说,也疑惑,姜家族长知道?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宴清兄弟这么说了,那准没错。
“我这就去找他,也得把这好消息给大家都说了。宴清兄弟,此事,大家都会感激你的。”
张富迫不及待的跑了。
姜宴清和陆昭昭回了屋。
陆昭昭也为张富松了口气,如果张大哥选了为村子求阿清,大概阿清会答应村子的挂名之事,但是以后与张大哥一家子也没什么情分了。可张大哥没那么选,而是把阿清的喜怒放在了前面。
所以,才有了这两件事都被同意的结果。
那六千多不动如山的恶意值下,阿清能做出这种决定,已然算是进步了。
要是换做恶意值已满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