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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首先得恭喜你们马到成功﹑除掉了那个异僧啊!”李老伯人未至笑声先到,“今天正好赶的巧极了,杜兄也刚刚回来!”
“两位老伯先请上坐,前次承蒙杜老伯指点,才让我们逢凶化吉﹑逃过一劫啊!”刘老大非常客气地请两位老酒鬼上首就座。
“杜老伯,这次您老就迁就一点儿如何?让晚辈我也能和老伯好好聊聊吧,别再赶过走啦!”狗蛋笑着对杜欢伯说。
狗蛋的意思非常明显,那就是让杜欢伯别再像前两次那样,借助他的身体痛饮。所以狗蛋的话惹来一阵哈哈大笑,搞得杜欢伯频频拱手点头,“呵呵,呵呵,上次都怪老夫贪杯,让你受委屈啦,以后再也不会了”
双方一阵寒暄客套,就坐以后,刘老大双手端起酒碗敬两位老伯,他们两个这次却是像做假动作一样,双手捧碗,作喝酒状其实酒碗仍在桌上一动未动。
经过他们两位的解释,我们才明白,如果不借助人的身体,他们喝酒只是闻闻酒气儿而已,但既便如此,他们面前的酒已经变得极淡,只余苦涩而无酒香,说是酒之精华已被他们两个老酒鬼摄取走了
虽然他们也表示酒好菜香,但这样毕竟没有太好的酒场气氛。所以我们几个喝了两碗以后,就放下碗筷直奔正题。
“呵呵,这次略备薄酒请两位老伯前来,一是对上次的救命之恩聊表感谢,以后有机会自当重谢;这第二嘛,有事请教两位,就是那个异僧临死之前,曾经无意间说过,说是有些东西能够借助梦交﹑梦魇来摄阮人精华,以便修炼,我们想请两位老伯指点一二,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两位老酒鬼听刘老大如此一说,他们相互一看,都点了点头,表示确实是有此类怪事。
还是杜老伯先开口说道:“哈哈,是这回事啊,不假,借助梦交﹑梦魇能够摄阮人精华,而且这事儿很普遍的,要不,我详细给你们讲讲吧!”
“那就太好啦,我再敬两位老伯一碗,趁着闲来无事,好好聊聊!”刘老大把他们两个面前的残酒倒掉,然后重新满上。
两位老酒鬼再次喝了一碗,杜老伯就开口讲了起来:
这事儿我们两个之所以没有向你们提起,一是因为你们毕竟是阳间的兵丁,而且并不是专门作法驱邪的巫师神汉,不可能什么事都要麻烦你们;二来么,是因为这种事其实很普遍的,差不多阳世之人,几乎都有这样的经历,而且对绝大部分人来讲,也并无什么大害。
不过,既然今天你们很感兴趣,而且近来你们应该不会离开,所以我就详细地给你们好好讲讲吧。
就像阳世的道路一样,无论修得再宽再好,也避免不了总会有人走斜道﹑抄捷径,为了自己方便,肯定会踩坏也别人的庄稼苗儿的,虽然害处不大,却是十分常见。
嗯,或者这样说,比较容易理解些,那就是绝大部份世人都有占便宜的习惯,但有的人就会偷点摸点别人的东西,时间长了,就习以为常﹑经常去偷,而这些小偷小摸之中,一定会有人最终欲壑难填,走上江洋大盗﹑打家劫舍的害人之
阴阳两界大同小异。阴间中有相当一部份并未投胎转世,而是在阴间继续生活或者修炼。
而在这一部份阴灵鬼魂之中,同样有一部份在走些歪门邪道的捷径,那就是摄取阳世活人的精华,来提高自己的修为。
当然,如果只是盯着一个人摄取,那个活人肯定是受不了的,不说非死即伤,只少也是身体虚弱﹑精神恍惚,每况逾下﹑寿命难久。
这样的话,肯定也会给阴灵鬼魂带来劫难,至少人家活人也会请巫师神汉作法驱逐,甚至拘魂囚灵的。
所以嘛,那些阴灵鬼魂就灵活变通一些,他们不只对一个人摄取精华,而是每个人都摄取那么一点点儿。这样一来,被阴灵鬼魂摄取精华的人,其实影响也并不严重,而那些阴灵鬼魂因为摄取的人多,所以也是收获甚丰。
这就像阳间的赋税一样,虽然并未逼得百姓们倾家荡产,但总的赋税数量仍是很大,而且不会激得发生民变动乱;如果只是对一部份百姓横征暴敛,肯定会招来反抗的。
当然,阳世间之所以经常动荡﹑起义造反,就是总有那么一些人搜刮太甚﹑逼人造反;而阴间的那些鬼魂们也一样,避免不了会有一些总是盯着极少的人进行摄取搜刮
那些阴灵鬼魂们摄阮人精华的方法,一般就是趁人夜晚入睡以后,猛地强按住人家,摄阮人精华,致使活人惊醒以后仍然挣脱不开,挣脱以后感到惊悸﹑甚至浑身虚汗。
有甚者,干脆找个活人异性,与其梦中交媾,借以大量摄取其精华。但这种方式会造成阳世之人的很快萎靡不振﹑折寿易夭,所以容易被阳间的法师半仙们作法擒拿。
故而一般的阴灵鬼魂们,常用的办法就是,趁人入睡不备,强行按压住他,然后摄取少许精华后赶快离开,这样既对活人的影响不算很大,又对阴灵鬼魂有很大的帮助摄取的人数多了,自然修为更好
“明白了,杜老伯如此一番解释,确实符合实际。因为人们普遍认为梦魇并无大害,所以一般并不在意。”刘老大说,“就拿我们几个来说吧,每个人都认为只是自己发生了梦魇,也就是阳世之人俗称的鬼压床,又加上也并没有太大的危害,所以我们之间极少说起过此事!”
“是这样的,我也是偶然和彦真兄聊起此事,才知道我们都遇到过鬼压床,”小李说,“不过,这好像和那个异僧在临死前讲的并不太一样,他说的是那些借助梦交﹑梦魇摄阮人精华的鬼怪,比他害人更甚;可按杜老伯你所说的,与其并不相符啊?”
“呵呵,这个问题还是由老夫来回答吧,杜兄不常来这个地方,他只是给你们解释一下梦交﹑梦魇的来龙去脉而已,”李老伯插口说,“至于那个异僧所说的,则是离那药仙崖不远处另外一片村落的事儿!”
“哦?李老伯的意思是,他们那个地方,鬼压床的事儿更多更严重吗?”刘老大惊愕地问道,“本来我以为这个地方够厉害的啦,我们这么多弟兄们都遇上了,可没有想到,还有比这个地方更厉害的!”
“哈哈,这荒山野岭﹑人烟稀少的,好不容易才碰到你们这么多阳气充沛的兵扼生,他们当然想要占你们一点便宜啦!”李老伯看来对这种事并不放在心上,而是非常轻松地说,“这就相当于阳间那些小偷小摸的,甚至相当于些小乞丐而已,反正对你们也并无大碍,所以没必要大惊兄的,最多不过是胆小的人惊吓一会儿而已,对身体一般没有大害!”
“嘿嘿,李老伯啊,请恕我直言,你们两个,是不是也常干这种事儿啊?”大傻兄弟突然开口如此相问,“否则你们怎么一直在强调,鬼压床这事儿对人并无大碍?而且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们啊!”
“哈哈哈哈,这点儿嘛,你们完全可以放心,我们两个老家伙绝对不会去做那种下作之事的!”李老伯放声大笑,“我之所以告诉你们不要害怕梦魇,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鬼压床并无大碍,那是因为任何一个鬼魂,都不可能只针对一个人摄取精华,偶尔一次确实没有什么大害的。”
“说的也对,是这样的,好长时间还遇不到一次鬼压床呢,可能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一旦遇上了,挣也挣不脱,很是急人气人的!”刘老大点头认可李老伯的说法。
“别急别急,刘老大!李老伯的话才说一半呢,”小李兄弟接着问道,“李老伯,你刚才说的,说是离那药仙崖并不太远的一个村子,是不是鬼压床的事儿挺厉害的啊?否则那异僧临死前也不会说什么,他自己还没有鬼压床的东西害人多!”
“咳,没错!那个异僧说的可能就是这事儿,”李老伯这次语气严肃多了,“刚才我讲的只是一般的情况,要知道,能够借助梦魇的方法来摄取人之精华进行修炼的,并不全是仍未投胎的鬼魂,部份有些道行的飞禽走兽之类的精怪,也会采用那种占人小便宜的方法,遇到贪心点儿的精怪,避免不了会让人折寿的。那个王家楼,很有可能就是这种情况!我虽然曾听说过,但并未到那儿去过,所以不是很清楚。”
“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两位老伯也是常常借助于鬼压床,摄取人的精华来修炼呢!”大傻兄弟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其实别管对人的危害大小,光凭它们让人惊吓这一点儿,就是不对的!”
“咳,我说这事儿啊,反正你们最近不会离开这座山,如果真的对这种事儿感兴趣,你们有空可以去王家楼瞧瞧嘛!”李老伯说。
“好的,抽空我们就过去,这儿的伤员没有一段时间休养看来是不行的,”刘老大说,“杜老伯,我们团长他们突围成功了吗?”
“哦,你是说你们那帮向后撤退的人啊,伤亡不小,但也冲出去了一部份,你们的那个头头,受了重伤,不过没去地府报到!”杜老伯的话让我们心情很是沉重,毕竟都是一个团长的弟兄们;但心中也稍感欣慰团长他们虽然伤亡惨重,但毕竟突围成功﹑而不是全军覆没!
我们几个又坐了一会儿,眼看时间不早了,两位老伯也就起身告辞。
临分别的时候,两位老伯还一个劲儿地告诉我们说,我们后会有期,以后我们什么时候再摆酒庆功时,只要招呼一下,他们两个就能感应得到,自会赴宴;另外,特别嘱咐我们说,要我们前往王家楼时,一定要小心点儿,凡事不可大意;因为魂如剑锋﹑体如剑鞘,失去**的鬼魂,正如去掉剑鞘的利刃
我们在村内住了两天,眼看受伤弟兄们暂时不能独立行走,而且据派出去侦察敌情的弟兄们报告说,山下仍有日军巡回盘查,我们此时确实不易下山﹑前往朱雀营。
一闲下来,我们几个又提起了鬼压床那件事,既然王家楼闹腾得比较厉害,不妨前去一看。
我们一拍即合,准备第二天亲临王家楼,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一早,刘老大将相关工作给连排长们交待清楚,向村民问清到王家楼的路线以后,就领着我们几个离村出发。
走在路上我们还在议论着,看来阳间正逢乱世,阴间也不太平啊,一个个不愿转世投胎也就算了,竟然还想占些活人的便宜。虽然鬼压床这事一般对人并无大碍,但它们凭什么胡乱摄取人的精华灵气?更何况趁人睡觉时,把人按得死死的,挣又挣不脱,惊吓不轻呢?
如果说我们所住的那个村子比较偏僻的话,这王家楼就得说是鬼怪难找了。虽然我们出发前打听得相当清楚,仍然是走了不少弯路,因为那些蚰蜒小道弯弯曲曲﹑而且岔道极多。
当我们走到一边树林边的时候,发现前面出现一些高高低低﹑大小不同的小土丘密密麻麻的,知道这肯定是一片乱坟岗子,刘老大就提醒说,绕开点儿,人生地不熟的,尽量不惹那些东西。
就在我们快要走过去的时候,听到狗蛋小声惊叫道:“咳,你们快看,那儿有一团火!”
顺着狗蛋手指的方向一看,那乱坟岗子里竟然真的有团红色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奇怪的是,那团火焰悬在离地有一人来高的半空中,下面并没有任何树叶干草的情况下,就像一个火球那样凭空燃烧着,而周围并无其它东西在燃烧
“刘老大,要说是鬼火的话,它也应该是蓝绿色的啊,可这,这火球是红色的!”小李惊愕地问道。
“它娘的!这天还没黑的,怎么就有鬼火出来?看老子这就崩了它!”大傻兄弟怒喝一声,立即举枪就射。
“砰”的一声脆响过后,那团看似熊熊燃烧的火球随之消失不见了!
“怪不得这个王家楼闹腾得比较厉害,我们这还没到地方呢,就碰到这个鬼东西,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玩艺儿!”小李兄弟感叹着。
“是啊,真不知道这世上还会有这种东西,没风没火的,怎么可能出现一个火球呢?”刘老大说,“走,过去瞧瞧!”
我们几个快步走了过去,看到原来出现那个火球的地方并没有任何燃烧的痕迹,让人不得不怀疑刚才是不是我们的错觉要说是一个人眼花看错,不可能五个人十只眼全部看错吧?
“算了,这荒山野岭﹑乱坟岗子的,没有鬼怪有什么?我们在天黑前尽量赶到王家楼才是正事儿!”刘老大的挥手,我们几个就离开那片乱坟岗子,继续前进。
穿过一片小树林,就看到前面房舍散布﹑炊烟四起正是一片小山村!
我们提起精神,向那片小山村奔去。到那儿一问,此村就是王家楼。
深山中的乡民,非常淳厚好客。我们很快被领进一个看来比较富裕的长者家中。
那长者年过花甲﹑须发皆白,看起来身体倒也硬朗。
刘老大向长者作了一番介绍,只说我们是**抗日部队,因与主力失散,故而经过贵地,特来借宿。
长者自称姓王,名讳广厚,是村中的族长,而且告诉我们说,他们王家楼的人家,全部是王姓一脉
虽是偏僻荒凉的小山村,由于村民的热情好客,晚饭却也十分丰盛,山珍野味农家饭,更有成坛高梁酒。
酒过三巡﹑菜上五味,我们五个和王族长及他们几个儿子们,距离就近了不少。
席间,刘老大向王族长说,因为山下日军甚多,我们暂时不能下山归队,需要在村内叨扰几天,王族长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对了,老族长啊,我们弟兄几个一向身体很好的,可自从进了这座山以来,怎么晚上睡觉时老遇上鬼压床啊?”刘老大终于把话题引入了正道儿。
来一直和蔼可亲﹑满面笑容的王族长,听到刘老大如此一说,嘴角的笑容立即变僵了:“咳咳,这个?这个啊,不怕几位长官笑话,我们这王家楼闹腾得更厉害,差不多所有庄稼汉﹑老爷们的,都被这个事儿弄得头疼!”
“哦,王族长的意思是,你们这儿的男人基本的都会遇到鬼压床?那女人就没事儿?”大傻兄弟好奇起来,“这说明你们这儿有女鬼啊,以前我们驻防在朱雀城的时候,那朱雀城就是因为女鬼太多”
“呵呵,那种情况叫鬼求欢,是女鬼向男人求媾;而我们这儿的情况可不是那样的,虽然只有男人才会遇到,但绝不是什么鬼求欢,而是像做恶梦一样,好长挣脱不开,而且似乎有一团火一样,烧得被鬼压床的人头疼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