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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琪,你发什么愣啊?你快点说话啊!”
白天琪越是不说话,苏恩恩心里越是担心。
白天琪最后很是无奈,半晌,他只得静静地看着苏恩恩说:“恩恩,我看见,绥霸天了。”
说到绥霸天这三个字时,白天琪小心翼翼地看向苏恩恩,他生怕看见苏恩恩一脸崩溃的表情。
哪想,苏恩恩听见绥霸天几个字,心情明显黯淡了几分,但也没有到那种完全崩溃的程度。
白天琪刚想再说些什么,便听见易沉楷抢先一步说:“你们也见到绥霸天了?!”
“你们?!”
白天琪眉梢一挑,不解地看向苏恩恩和易沉楷。
易沉楷见状,也不再刻意回避绥霸天这几个字,直言不讳地道:“绥霸天他是这次婚纱展的赞助商,我们也是在台上才和他打了个照面。”
白天琪闻言,这才有点恍然大悟。
喃喃道:“原来你们已经见过他了,恩恩,你,没事吧?!”
白天琪见苏恩恩低着头不说话,猛地关心起苏恩恩来。
苏恩恩攥紧身下的手,努力控制住自己欲要倾泻而出的情绪。
她努力的露出笑容,生涩地朝白天琪笑了笑说:“我没事。绥霸天,他,他对麻辣烫做了什么?!”
一想到绥霸天可能伤害到了麻辣烫,苏恩恩的一颗心就提着在。
白天琪见苏恩恩紧张,忙将当时的事情一一说了一遍。
“绥霸天也不知道是装傻还是有什么其他企图,他一个劲地问我们是谁,为什么会认识他,用一副陌生仇恨的眼神看着我们,看上去像真的不认识我们一样,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白天琪见绥霸天当时说的话细细地想了想,越想越是觉得奇怪。
苏恩恩听到这些,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以绥霸天凶猛禽兽的个性,他现在找到了自己,他是不可能就这样轻易地放过她的!
他一定是将她生拉硬拽地绑架回去,然后凶残无情地折磨一番。
绥霸天这下忽然没有什么动静,这完全不是绥霸天的个性!
苏恩恩想到这,也突然在心里怀疑绥霸天这究竟在搞什么!
假如绥霸天真的失忆了......
“这件事关乎到恩恩的安慰,我看还要从长计议,在我们摸不清绥霸天是真失忆还是假装失忆之前,我们还是先不要招惹他的好以他残暴的个性,他一定不会让我们好过!”
易沉楷将白天琪的话停在耳里。
在白天琪怀疑绥霸天是不是失忆的时候,易沉楷也在心里开始疑惑这个问题。
当时绥霸天怒气冲冲站在台上的时候,他猎人般的眼神,一直都没有离开苏恩恩。
如果他失忆了,为什么他要扑倒苏恩恩,还当着那么多的面,撕了苏恩恩身上的婚纱?!
易沉楷想起绥霸天但是做的这一幕,顿时手指攥紧,眼底的怒气在不断地往上冲。
一想到绥霸天对苏恩恩还有企图,还有那种占有的心思,易沉楷的心就格外的不安!
苏恩恩在绥霸天身边受了那么多年的苦,这一次不管说什么,易沉楷也不会再让苏恩恩受到一丁点的委屈。
易沉楷在心里细细沉思着这件事。
“姐夫,你说,如果绥霸天没有失忆,他为什么连我和麻辣烫都不认识?要知道,我们和他可是有血海深仇的,他不可能就这么把我们忘了的,我觉得这件事里一定有什么蹊跷。”
白天琪左思右想,还是觉得绥霸天一身蹊跷,他现在完全琢磨不透。
苏恩恩的心惴惴不安,她完全想不到究竟会是哪一种答案。
而此刻,易沉楷的心里,明显有了答案。
白天琪说的没有错,以绥霸天疾恶如仇的个性,他是不可能忘掉他的眼中钉,根本忘掉苏恩恩。
从前他绥霸天对苏恩恩几近疯狂,变态般的占有,那时在T台上,苏恩恩就在他面前,照说,三年了,当苏恩恩重新站在绥霸天面前时,以绥霸天对苏恩恩的占有来看,他一定会不惜一切办法将苏恩恩绑在他身边,绥霸天他是不可能放苏恩恩走的!
绝对不可能!
所以,当下,易沉楷确定,当年温如初开在绥霸天胸膛的那一枪,已经将曾经的绥霸天给打残了。
现在的绥霸天,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已经,没有从前的记忆了!
易沉楷想到这,身下攥紧的手,握得更紧。
其实,不管绥霸天现在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易沉楷他都不会放过绥霸天!
“哐当......”
病房的门啪地一声,轻轻地打开了。
带着口罩的医生和小护士缓缓从病房退了出来。
白天琪见状,忙上冲了上去。
苏恩恩和易沉楷也没有落后,赶紧跟着脚步上去了。
医生摘下口罩,看着面前的三人问:“请问你们谁是38号病房病人的家属?!”
“我是,我是她老公。请问她现在怎么样了?孩子怎么样了?”
白天琪火急火燎的,虚汗沿着他的额头,一点点地往下冒。
“她本人现在已经没事了,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目前还需要做进一步的观察,她快醒了,你们先进去看看她。胎儿的事,容我们先研究一下。”
医生说完,直接领着小护士走开了。
白天琪闻言,忙推开麻辣烫病房的门,轻轻地走了进去。
麻辣烫躺在床********,面色明显的不大好。
白天琪小心翼翼地坐在麻辣烫的病房边,拿起白色的餐巾纸,细细地给麻辣烫擦着她额前的汗水。
眼看着麻辣烫因为怀孕一天天消瘦下来的样子,白天琪的心里满是心疼。
这孩子才几个月啊,就把麻辣烫累成这个样子,如果当初早知道这个孩子这么折腾,那么就算打死了白天琪,白天琪他也不会这么早的让麻辣烫怀他的孩子。
白天琪的心在一点点地收紧,他在心疼麻辣烫。
苏恩恩站在床边,看见麻辣烫这个样子,她心里也不舒服。
易沉楷将苏恩恩的难过看在眼底,他静静地站在苏恩恩身后,伸手轻轻地拍着苏恩恩的后背,轻轻地安抚着苏恩恩。
“绥霸天,你还我孩子,还我孩子!你还我孩子!”
麻辣烫突然扬起手,推着被子,乱挥着双手,不停地尖叫着。
“绥霸天,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要,不要!”
麻辣烫在梦里的尖叫声越来越大,这么大的声响,突然惊到了白天琪和苏恩恩。
“老婆,我是天琪,您快醒醒,你快醒醒,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白天琪伸手握住麻辣烫乱挥的双手,俯下身子,猛地将麻辣烫抱在怀里,以免麻辣烫在乱动。
可是麻辣烫似乎陷入一场无边无垠的梦鬽中,任白天琪怎么叫,也叫不醒。
“不要,不要,绥霸天,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要!”
麻辣烫弓着身子,在白天琪的怀里撕心裂肺地叫着。
白天琪抱紧怀里的麻辣烫,眼见着麻辣烫闭着眼,而她的眼泪,则是一个劲地簌簌地往下掉。
“晴晴,晴晴,你醒醒,我是天琪,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你醒醒,你醒醒!”
白天琪一个劲地摇晃着麻辣烫的身体,可麻辣烫依旧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绥霸天,你还我的孩子,你还我的孩子......”
“麻辣烫,麻辣烫,我是恩恩,你睁眼看看我,麻辣烫,麻辣烫......”
苏恩恩急得一手心的汗,她忙蹲在床边,紧紧地握着麻辣烫的手。
麻辣烫完全陷入了梦鬽,一时间还醒不过来。
“我去叫医生。”
易沉楷眼见手足无措,于是马上出去叫医生去了。
不出几分钟,易沉楷便领着医生来到了麻辣烫的病房。
白天琪按照医生的意思,按住麻辣烫的手,将麻辣烫平放在床榻上。
医生举起针,就要往麻辣烫手上扎去的时候,苏恩恩见状,猛地伸手拦住医生的动作问:“医生,她现在怀着宝宝,打针会不会影响到她的胎儿?!”
医生闻言,缓缓放下手里的针看着苏恩恩说:“怀孕期间用药肯定对胎儿是有所影响的,但是以病人现在的情况,如果不用药,她若再剧烈运动,她的胎儿很有可能会保不住,我目前要给她打一针安眠药,这药效毒性不是太大,能暂时稳住病人的情绪。你们决定,这一针是打还是不打吧。”
医生原本觉得这一针对病人的影响不大,但见他们如此激动,只得遵从他们的意见。
这个决定,苏恩恩和易沉楷都做不了。
当下,苏恩恩和易沉楷将眼神全都看向白天琪。
白天琪看着麻辣烫难过的样子,他不忍心麻辣烫这么难受这么疼,同样,他也不想伤到他和麻辣烫的孩子。
就在这进退两难之际,白天琪猛地抬起,郑重地看向医生说:“医生,你打针吧。”
在麻辣烫和孩子之间,白天琪犹豫了一下,他选择了麻辣烫。
其间,白天琪不是在犹豫到底要麻辣烫还是要孩子,在孩子和麻辣烫之间,白天琪肯定会义不容辞地选择麻辣烫。
麻辣烫是他追了那些年,好不容易才和他走到一起的女人,他没有任何可能放弃麻辣烫。
他犹豫的是,麻辣烫视肚子里这个孩子如珍如宝,如果将来的孩子智商真的有什么问题,麻辣烫会不会杀了他!
“你确定?!”
医生重新问了一遍白天琪的答案。
白天琪握紧麻辣烫的手,用力地点点头,说:“我确定。”
医生闻言,按住麻辣烫的静脉,缓缓将细尖的针一点点地送入麻辣烫的身体里。
过了几秒,乱喊乱叫的麻辣烫果然昏昏睡了过去。
白天琪坐在病床边小心翼翼地呵护着麻辣烫。
医生走到病房门口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忙回头对屋子里的人说:“孕妇的检验报告出来了,你们谁出来和我去拿一下?!”
“我去。”
易沉楷站出来,要跟着医生往外走。
“等一下。”
苏恩恩猛地站起来拉着易沉楷的胳膊,看着易沉楷说:“易大哥,还是让我去吧,我进妇检科方便一点。”
苏恩恩想,易沉楷这么一个大男人进妇检科肯定尴尬,于是她毅然决然地站出来拉住易沉楷。
易沉楷想了想,以为苏恩恩是想去细细询问麻辣烫的病情,毕竟她们是这么多年的好姐妹。
“那你自己注意点。”
易沉楷猛地地握住苏恩恩拽着他胳膊的那只手,将手心里的温度缓缓传递到苏恩恩的手心。
那种温暖,只持续简单的几秒,易沉楷便迅速将自己的手给收了回来。
苏恩恩感觉到了易沉楷手心的温度,那种温度,如电流一般,贯穿着她全身。
“嗯,好。”
苏恩恩轻轻地低下微红的脸,缓缓跟着医生走了出去。
......
医院的监察室里。
绥霸天冷冷地坐在椅子上,等着刚给他做过扫描的医生给他答案。
黑风一脸严肃地站在绥霸天身后。
他原本是带绥霸天过来包扎他手上的伤的。
没想到绥霸天突然主动要求要给自己的大脑做一个清晰的扫描。
黑风静静地站在原地想,是不是绥霸天想起什么来了?!
怎么会突然想到来医院做检查?!
自从绥霸天醒来的那天起,他黑风便日夜紧跟在绥霸天身边了。
也从来没有见过绥霸天对自己的大脑产生过任何怀疑,绥霸天突然来这样的举动,这让黑风很是怀疑,绥霸天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黑风局促不安地站在绥霸天身后,当年绥家居当着他的面,亲自击毙墨寒的场景这些年还在他的脑中萦绕。
每次想起来,都是如此的历历在目。
黑风他不是自己怕死,他害怕的是,他被绥家居抓起来的家人,如果他出事了,他的家人会不会有什么生命安危。
黑风想到这,当场便在心里思附,等下要不要将这么的情况向绥家居报告一下。
绥霸天坐在椅子上,心下一阵不安。
他俊秀的脸深深地皱在一起,整个人看上去如一块寒冰一样,异常的冰冷。
现在,他无论是睁眼还是闭眼,脑海里想的全是那个叫苏恩恩的女人。
连呼吸中都在想着苏恩恩的那张脸!
他和苏恩恩那个女人只是一面之缘,像他这样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底的男人,苏恩恩怎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进入了他的眼里?!
她那如花一般的美丽,她的笑容,甚至她在看见自己时,眼底的惊慌和恐惧,绥霸天一一记在心里。
“嗯!”
绥霸天的脑海里在一个劲地想着苏恩恩,当下,他的心脏,猛地传出一股锐利的疼痛。
这种锥心刺骨的疼,是这两年里,他不曾有过的疼痛。
为什么一看见苏恩恩那个女人,一想到那个女人,他的心就会这么的疼?!
绥霸天单手按住心脏的地方,整个人着实不好受。
黑风听见绥霸天的动静,立即从兜里掏出几颗药放在手心递到绥霸天面前说:“总裁,您又开始疼了吗?你赶紧吃药。”
黑风一脸紧张地将药递到绥霸天面前,绥霸天看见递到他面前的黑药,从心里反感这种味道。
“拿开!”
绥霸天顺手一推,便将黑风手里的药,猛地打落在的白色的地板上。
“以后不要再把这种药拿到我面前,看着就恶心!”
绥霸天单手捂着心脏的地方,他的心脏,在他火爆的脾气中,越发的变得疼痛起来。
正在整理着片子的医生看见绥霸天,和洒满地的黑药,立马拿着仪器坐到绥霸天身边说:“你把手拿开,让我检查一下你的心脏。”
绥霸天看见医生似乎很专业的样子,便轻轻移开捂住心脏的手,让医生在给他做检查。
“麻烦你你去五楼508办公室找一下钱主任,让他下下来见我一下。”
医生将目光看向蹲在地上拾药的黑风。
黑风闻言,拾药的动作猛地一滞。
黑风呆愣了片刻,忙起身看着医生说:“好,我这就去,麻烦你先照看一下我们总裁。”
“好。”
医生点头答应了黑风。
黑风见状,忙打开门朝外面走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直剩下绥霸天和医生的呼吸声。
医生仔细听了一会绥霸天的心跳声,问:“你心脏什么感觉?!”
疼痛不已的绥霸天答:“像是有把锋利的匕首,在一点点地刺着它,锥心刺骨的疼。”
医生细想了一会绥霸天的话,又问:“这种锥心刺骨的痛,会持续多长时间?!”
绥霸天摇摇头:“不知道,痛到麻木了可能就不疼了。”
“我侧了一下你的心率,还算正常,所以,你的心脏目前应该还没有出现过麻木的状态!”
医生缓缓拿下放在绥霸天心脏处的仪器,所谓术业有专攻,医生似乎对绥霸天的病情很是了解。
绥霸天听见医生的话,眼底猛地射出一道精锐的光。
他看着医生问:“你知道我究竟什么情况?!”
医生郑重地摇了摇头:“目前还不是很清楚,但大概能知道有些。你一般什么时候会出现这种疼痛?这种疼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绥霸天觉得这医生应该有几把刷子,于是便直接道:“这种刺骨的疼痛确切地说,是从今天才开始痛的,一般情况下,它也只是轻微地疼一下,没有今天这么严重。”
“那你自己知道为什么你今天会疼得如此厉害吗?!”
医生很是奇怪地看着绥霸天问。
绥霸天闻言,脑海里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苏恩恩,当下,心脏的地方,更是疼痛得厉害。
“因为我看见了一个人,一看见她,一想起他,都会出现这种疼。”
“她是女人,还是男人?!”
“女人。”
“你现在认识她吗?脑海里有没有一点关于她的记忆?!”
“一点关于她的记忆都没有,但是看见她,会觉得她特别的熟悉,像是很早很早以前,就完全被种在我心里,像是我心里的一根刺一样,一想起她,就疼得厉害。”
医生简单地对绥霸天进行了一点催眠,不出三下,医生便全部将绥霸天心里的话给全部掏了出来。
良久,绥霸天缓缓从刚才的催眠中醒了过来。
他站起来,冰冷地看着医生问:“我到底怎么样?为什么我会对从前的事一点记忆都没有?!”
医生站起来,缓缓走到桌岸边,将扫描好的片子放在绥霸天面前。
“你失忆了,这个应该有人告诉过你。”
医生也和绥霸天隐瞒,直接了断,开门见山。
绥霸天没说话,却在心里肯定了这个答案。
自从两年前他醒来的那一刻,绥家居便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绥家居给的解释,他因为在公司太过出风头,被黑帮的人在胸前开了一枪。
这一枪,正好不偏不倚地穿过了他的心脏,幸亏医学发达,他在病床上躺了一年,才醒了过来。
醒来过后,绥霸天便对过去的一切没有任何记忆。
说来也奇怪,他对绥家居也没有任何记忆,但这两年里,他却异常的听从绥家居的话,甚至,脑海里从来都没有为绥家居安排他做的任何一件事,问过一个为什么。
现在想想,绥霸天都不知道自己这两年,为什么会如此乖巧地听从绥家居所安排的一切!
“我知道我失忆了,我想问你,我怎样才能恢复记忆!”
绥霸天完全‘不想活在这样没有任何回忆的世界里。
她的世界一片空白,这样的空白,让他开始厌倦和恐惧。
医生听见了绥霸天的话,伸手指了指桌案上绥霸天的脑部扫描图给绥霸天看。
“一般来说,失忆都是一种短期或长期的症状,这种症状,一般都是无药可医。完全看运气,运气好的话,脑部受到了什么刺激后,就会主动将那些丢失的回忆找回来,运气不好的话,怕是这一辈子,也想不起。”
绥霸天闻言,怔怔的坐在位子上,手指攥紧,面色难看到了极致。
不,他不要一辈子都活在这种没有记忆的日子里!
绥霸天的手指越发的攥紧,指节不断地发颤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额头上青筋暴现,整个人看上去,异常的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