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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晴额间的火焰跳跃着,与那渐近的火海交相辉映。诡异的是,她非但不觉得炽热,反而身心舒畅,体内仿佛正在积蓄着强大的能量。
沧淼见状忙将全身的内力集中于双掌上,倏地向那火海挥去,强劲的掌力在火海中穿梭,终究沒能阻止火势的流窜。
“小心,”楚泠风一把拉过沧淼的臂弯,险险避过那來势汹汹的烈焰。
钟晴想要躲避已然不及,透过石门上的窗子,隐隐看到凌啸天那一脸肆虐的狂笑。“毒姬就在我手里,可惜你们再也见不到了,哈哈……”那嗜血的声音在耳畔回荡,仿佛修罗地狱的梵音,分外可怖。
额上的火焰分外炽热,仿佛有一种强大的热量要冲破自己的身体,亟待释放。忽而运用真气,一股热气在体内升腾。将这股热气凝于指尖,只是往那火焰方向一指,那火焰便像是有了灵性一般在指尖游走。钟晴美眸闪耀着,倏地一挥,那火焰便向石门冲去,沒一会儿的功夫便在门上开出一个洞來。
“快走,”钟晴一声高呼将愣在当场的两人唤醒,跟着踱了出去。
石门外,凌啸天陡然一惊,当即也顾不得一旁的毒姬,顾自飞身而去,身后跟了一个黑衣女子、
钟晴忧心着毒姬,并沒有放手去追。扶起地上那个面容憔悴的女子,心疼不已。
“娘,我來晚了,”美眸上氤氲着泪花,硬生生被逼了回去。
毒姬艰难的睁开眼睛,那面容一如既往的清冷美丽,只是分明沒有了当初的神采。扯出一丝苦笑,“宁儿,你沒事就好。咳咳……”
“娘,我们先出去。”
……
山脚下,楚泠风打來一些清泉给毒姬饮下。
“毒姬前辈,好些了么?”楚泠风恭敬地笑着,坚毅而俊美。
毒姬欣慰的点点头,倏地瞥见一个淡蓝衣衫的女子站在不远处。“这位姑娘是……”
钟晴顾自走到沧淼身旁,将她的衣袖向上撩了些。“娘,你看。”
毒姬身形陡然一颤,竟有片刻的失神。这个蝴蝶胎记……倏地站起身,踉跄着超沧淼走去,那清凉的眸子里氤氲着雾气,一脸的不敢置信……
“兰儿,我的孩子。”那声音颤抖着,掩不住的辛酸苦楚。
钟晴推了推那俊美的白袍,楚泠风意会的悠然一笑,便执起她的手,向远处行了数步。怕凌啸天会突然來袭,并未走远。
沧淼虽不知其中缘由,却也莫名的湿了眼睛,“你叫我什么。”
毒姬已经说不出话來,一把将沧淼揽在怀中,已经泣不成声。
任凭毒姬将自己搂得紧紧的,只觉得一种莫名的亲切。她早已听说过凌啸天与毒姬的渊源,可是从未想过毒姬竟是自己的娘亲。二十多年來,她本以为自己沒有娘亲,而现如今……
“你是我的孩子,你叫楚幽兰。凌啸天作恶多端,二十一年前,为了报复我,便将你掳走,当时我并不知情,还以为你已经……”说到这已经哽咽了。
沧淼眼中闪着泪花,忽而一股怨愤冲上心头。推开了毒姬,“你说你是我娘,有什么证据?”
“你手腕上的蝴蝶胎记便是最好的证明,还有,你的腿上有一颗红痣。都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又怎会认错自己的女儿?”
“哈哈……”沧淼失控的笑着,眼中满是嘲讽。“这些年來我过的生不如死你可曾知道?我沒有娘,从來都沒有过……”沧淼泪水不停的涌出來,眼中满是愤恨。
“兰儿,娘对不起你。”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你,凌啸天他……为什么要把仇恨加注在我身上?为什么你要将我生下來?”沧淼趴在地上,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蔓延到心底。那种永世难忘的屈辱,恐怕一生都会跟随着她。
钟晴远远便听得沧淼的斥责,一个转身在她身侧落定。那神色间满满的尽是难掩的愠怒,抬起手掌。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沧淼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來她是怎么过的,她以为你死了,千方百计想为你报仇。为了那一天,她不惜自己尝尽各种毒药,为的就是能够练出世间的奇毒为你报仇。毒气攻心的滋味你知不知道有多痛苦?听说凌啸天还活在世上,她义无反顾的离开无忧谷,为的就是能够手刃魔头。你究竟明不明白?”钟晴眼中满是冰霜,句句说中毒姬的苦楚。
沧淼心头一颤,她在干什么?多少年來,每当看到别人有娘亲疼爱,她都羡慕不已,如今得知自己的娘亲还在,她怎么……
终究泪水不住的夺眶而出,像是要将自己所受的委屈一并释放出來。“娘,对不起,我心里好痛……真的好痛。娘……”
毒姬深深的抱着沧淼,那样欣慰而满足。“好孩子,都是娘不好,这么多年來你受苦了。是娘对不住你……”
易水河畔,母女相依相偎,心头的那阵忧思总算有所寄托。氤氲的雾气在山间缭绕开來,凋零的落叶河面荡漾,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傍晚将至,沧淼小心的扶起毒姬,一脸释然的浅笑。
“楚大哥,谢谢你。”沧淼心中一种难掩的幸福。倏地扭过头,嘴角上挑着,“还有你,宁儿,若沒有你,恐怕我和我娘便永无相认的一天。”那神情间如此真诚,像是一汪清泉,澄澈无比。
“沒什么的,看到你有娘亲疼爱,我觉得自己……”眼圈莫名的湿润了,随即扯出一抹浅笑遮掩。
“宁儿,我娘已经认你做女儿,从此以后我们便亲如姐妹。以往的事都是我的错,希望你看在我娘的面上可以原谅我。”沧淼眼中的狠戾消失不见,想到当初自己所作所为,心中便愧疚不已。
“算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钟晴淡然一笑,便不再多言。
修罗殿上,一席白衣袅袅在正首上落座。那身姿轻盈宛若行在云端,美眸流转,顾盼生辉。额上的火焰彰显着庄严与霸气,却又不失妖娆妩媚。
大殿上的教众齐刷刷下跪,“参见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