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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玄到了凝翠峰时就激活了天演镜,观照这个蜀山内的稀世珍宝,准备摸清楚其中道理,提升自己的炼宝手段。
直到入了太元洞后,凝翠峰的讯息不过复制了三成,林清玄看到了端坐洞内,长眉垂肩,仪态逍遥的长眉真人,他收起心神,拱手道:“长眉道友,贫道清玄,叨扰了。”
长眉真人起身还礼,道:“三位道友请坐。”
林清玄笑着点头后就在一旁的蒲团上坐下,李莫愁和小龙女则挨着林清玄落座。
长眉真人虽然是第一次见到林清玄,可是实则已经从赤杖真人处知道了许多讯息,微笑道:“真君能来,贫道十分高兴,本想与道友促膝长谈,论道数日,只是我外功早已圆满,飞升在即,只能长话短说了。”
林清玄神色一凛,问道:“不知真人有何话要说?贫道洗耳恭听。”
长眉真人缓缓说道:“实不相瞒,此界因果命数我等都已算定,佛道前辈高人均已与我峨嵋一心,除魔卫道,广大正道,为此贫道将二弟子也许给了佛门。
之前贫道神游天地,布置后手时与北海居罗岛得见已经皈依佛门的心如神尼,为了让她也入我正教,贫道许诺给她一个女弟子传承衣钵,宇宙六怪、大小魔头都已在彀中,可是道友您却还不曾表露心意,不知可愿与我峨嵋一道弘扬正教?”
长眉真人说的许诺给心如神尼的女弟子便是未来的屠龙师太,也是长眉真人的弟子沉绣了,此老为了峨嵋二次开派苦心孤诣,所图的不管是弘扬正教,还有驱逐魔界触手,扫除妖邪的宏图。
林清玄知道长眉的意思,本来他前来也是这个意思,可以说是两人一拍即合,所求一也,可是长眉真人说完,空气中就隐隐遍布了杀机,似乎只要林清玄表露出违逆天数的意思,便要施展雷霆手段将其镇压了。
林清玄知道长眉真人还是对自己从魔界而来心有疑虑,同时也是不希望有超出他掌控范围的高人搅局,所以才会有这次试探了。
念及于此,林清玄便冷哼一声,道:“真人不曾与贫道打过交道,不知道贫道也是一教之祖,眼力揉不得沙子……”
说着林清玄手心便浮现了一枚巴掌大的黑色珠子,其中蕴含着毁灭一切的雷法能量,就是连即将飞升的长眉真人察觉到也神色一变。
“真人且看,这便是贫道所炼的太阴神雷,正是邪魔妖道的克星,真人放心飞升,待你走后,咱们玄门也不是没有大能坐镇了!”
李莫愁和小龙女则也都暗暗默运神功,随时准备跟着林郎挑了峨嵋山。
见到三人的异动,长眉真人眉梢一抖,空气也似乎变得粘稠炙热了。
他自从入道一来纵横天下,无数前辈高人都对他折节下交,敬重非常,他尚且是第一次尝到了被威胁的滋味。
齐漱溟和玄真子、苦行头陀三人满身大汗淋漓,被林清玄和长眉的气机压得心跳如擂鼓,血液近乎沸腾了。
眼看着两个真人便要动手,太元洞内突然响起一声澹澹的佛号——
“阿弥陀佛……”
一声澹不可闻的苍老声音传入了林清玄和长眉真人的耳中,也打破了太元洞内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
在两人真人一侧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白眉低垂的老僧,他双手合十,道:“一念佛陀,一念修罗……
善哉……二位乃是得道高人,不可有意气之争……”
空气中无形无质的杀机顿时烟消云散,长眉真人哈哈一笑,道:“不想竟然惊动了白眉禅师,是贫道方才咄咄逼人了,还请清玄道友莫怪。”
林清玄呵呵笑着将太阴神雷收起,道:“我知道是道友一千多年来诸事顺遂,乍然见到贫道来路不明,心中担忧,这才心性不稳,不怪。”
长眉真人微笑点头,捋了捋长眉,道:“我知道道友创立全真教,未来必定也是要开府立派的,只是幻波池、紫云宫、小光明境乃是贫道钦定的峨嵋派别府,还有青城山洞天以后也是我师弟水晶子门下接掌,青螺山也许给了旁门一位晚辈,除了这些福地洞天,天下间的福地道友可自取之为开府之用。”
林清玄微微冷笑,道:“看来那连山宝库、元江宝船、文蛛之宝、盘荦遗宝等也没有全真教的份额了?道友倒是将这些天材地宝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长眉真人千年修行皆有天道助力,脸皮还修炼的不到家,闻言不仅有些讪讪。
正想着要不要匀给全真教晚辈几件宝贝,却听白眉禅师突然说道:“我观全真弟子所用法宝皆非前人所遗,乃自家锻造,可见真君有最上乘的炼宝之术了,此界的仙家遗宝各有师承,不得天书秘法也不得祭炼,真君想要开府立派,得用的弟才是最当紧的了。”
长眉真人闻言灵机一动,道:“不错,贫道座下十三弟子都是人中龙凤,现已经许给了心如神尼一个沉绣,继承她佛门衣钵,不妨也给道友一个,助你光大全真吧。”
林清玄饶有兴趣的问道:“如此也好,不知长眉道友要让哪个弟子转头贫道座下?”
长眉真人叹息道:“贫道弟子中最得意的不过是玄真子、苦行、妙一、灭尘、沉绣、残霞等数人,玄真乃是开山首徒,苦行又已经许给了佛门,妙一是贫道飞升后的峨嵋派掌门……
算起来也就灭尘子修为本事最克当了,不妨就让灭尘子转投道友座下,他追随贫道修行许久,道法精湛,当可为道友臂助。”
林清玄心中冷笑道:灭尘子不就是未来的晓月禅师吗?
你早就知道他不服齐漱溟,带你飞升后必定作乱,反倒要送给我了……
嘿……不过晓月的修为神通也不在三仙二老之下,更难得他对齐漱溟和玄真子等心存嫉恨,拜入我全真教内倒也忠心,既然你要送,那贫道就笑纳了……
心中想定了主意,林清玄便点头答应了,长眉真人当即命玄真子去把灭尘子喊了过来。
等到白净秀气的灭尘子一身白色道袍走进来后,长眉真人就冷冷的说道:“这位全真祖师清玄真君乃是为师的至交好友,以后全真教要开府立派,光大我道门,门下弟子稍有不足,为师已经替你应下,你现在就转投到真君座下吧。”
长眉真人一番话说的斩钉截铁母庸置疑,灭尘子心头一沉,对玄真子和齐漱溟的恨意越发浓烈了,不过他面上却不敢表现。
转念想起全真教近数十年来的种种传言,再看清玄祖师与自家恩师谈笑甚欢,心中又有了些许安慰,暗想:虽说恩师不喜,但是终究也给找了个新靠山,反正齐漱溟接掌峨嵋以后我是在峨嵋待不下去了,不妨就去追随清玄祖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