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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笑笑站在虚空中，她看向面前的图书馆。
图书馆的构型是一个球型，外面有一层透明的薄膜，像是去了壳的鸡蛋。
她能清楚地看到图书馆内的景象。
不远处是大大小小的球状世界，代表着一个个副本。
离图书馆最近的是有两个副本。
一个有十几层，每一层都是不同的摆设，岩浆、刀山、油锅、冰山……
每一层都有密密麻麻的人，因为隔得远，沈笑笑看得不是很清楚。
但显而易见，这是关于十八层地狱的副本。
黑白无常应该是从这里来的。
另一个则是一个大世界，有山有水，还有奇珍异兽在上空飞，应该是关于修真的副本。
三个副本以一定的速度在不同的轨迹上移动。
虽然只有一小会，但沈笑笑大致能看出它们的轨迹。
修真副本和图书馆副本在不久前刚刚相切过一回。
正好能对应上图书馆出现大火的那一天。
也正好对上自称修真者金山的叙述。
或许事实就是，两个副本相切的时候，金山偶然逃离到图书馆副本，他的仇人一把火烧了图书馆。
图书馆内的亡魂不能安息，陷入轮回，这也是副本的开端。
而当十八层地狱副本与图书馆副本交接时，黑白无常便会来抓灵魂。
这样一来算是说通了。
沈笑笑用能量将自己团团包住，在副本之间游走。
在这里，若没有被能量包裹住，她很容易被主系统发现，然后当成bug抹杀掉。
所有副本像是被泡在海中，而扮演海水的则是庞大的能量。
但沈笑笑不敢轻易吸收这些能量。
她不确定主系统与这些能量之间是否有联系。
沈笑笑站在修真副本面前，手掌轻微触碰面前的薄膜。
她接触到一片无形的屏障，手凹了进去。
沈笑笑向前走了一步，两步，三步……
她像是走进了一块塑料布中。
在修真副本中，她锁定到一个熟悉的气息。
应该是金山。
沈笑笑跟着气息来到一块药田。
金山挑着一个扁担，哼哧哼哧往药田中走。扁担上挂着两个装满水的桶。
有心人一看，便能知道桶中的水并不一般。
沈笑笑猛地出现在金山面前，吓得金山接连往后退。
“妈耶。”金山面色紧张地稳定身体，确认水没有洒后，他才抬头看向沈笑笑，一脸惊喜，“小友，你这么快也飞升了！”
我？
沈笑笑正想回他，感觉到这个副本对她充满排斥，面前的薄膜一紧，她被弹飞。
沈笑笑再次回到了能量海中。
修真副本化出一只手，向沈笑笑抓来。
沈笑笑四处闪避，但手像是锁定了沈笑笑一样，不论对方怎么逃都穷追不舍。
真麻烦。
沈笑笑眼珠在十八层地狱副本和图书馆副本之间来回转动，最后选择了十八层地狱副本。
来都来了，总得玩个尽兴吧。
走近后，沈笑笑才发现，十八层地狱副本与其他副本世界不一样。
它外边密密麻麻全是门，不时还有很多对黑白无常走出来，朝其它副本世界走去。
她好像无意间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正当沈笑笑犹豫走哪扇门时，一个面色严肃又带一点喜悦的黑无常向她招手。
一想到沈笑笑抢它的门，黑无常眼中带有一丝责备，随后又变成无奈，它示意沈笑笑跟在身后，带着沈笑笑进了一扇门。
进去后，沈笑笑首先听到的是哭天喊地的哀嚎声，然后才看见里面的景象。
她所在的这一层是第七层，刀山地狱。
一片刀山，成千上万的鬼魂艰难前进，明明是鬼，但它们每走一步，便会留下血淋淋的痕迹，以及发出痛不欲生的呻吟。
回到这里后，黑无常手中，再次出现铁链。
他把铁链递给沈笑笑：“知道你对这里很好奇，这是无常的信物，你带上，可避免被拉去受刑。”
“玩够了就快回去吧。”黑无常语重心长地一番嘱咐，“信物不用还我，就当做送你的礼物了。”
它大手一挥，原先在图书馆被抓的鬼魂全部现身。
黑无常带着一众鬼魂往上方飘去，一直到最顶端的阎王殿。
这是去让阎王审判它们。
铁链在沈笑笑手中变得很小，像一个手环一样缠在她手腕上。
既然有了信物，沈笑笑更得好好逛一逛了。
和民间传闻的很像，地狱十八层，层层不一样，各有各的刑法。
沈笑笑一层层往下逛，因为有铁链作为信物，她一路上畅通无阻。
她很快就来到了最底层。
刚到达这里，系统的提示音便接踵而来，叮叮叮的响个不停。
难道这里是玩家过副本的主要场所？
沈笑笑思索着打开聊天区。
【章宜】：为什么我没有死！为什么！
【彭康健】：早知道会来这，我还不如死了得了！
【石湾】：可恶的系统，居然骗老子！
【石高宇】：早知道就不答应破系统的契约了！
……
看了一连串的消息，沈笑笑整理出一个答案。
这些都是在副本中死亡的玩家。
在他们死亡后，系统向他们提出了签订契约。
契约的内容是在某个地方带满一百年。
只要完成了契约的内容，就能复活。
玩家没得选，大部分问都不问直接答应，小部分问了但没有结果，犹豫半天也答应了。
于是毫不知情的玩家被传到了这里。
最底层，聚集了十八层地狱的各种酷刑，每一个玩家都在这里不停地受刑。
哀嚎声，怒骂声，求饶声……
他们还在挣扎，但沈笑笑看见有一部分玩家已经神志不清，呆若木鸡，像机器一样。
他们应该是最早的一批玩家。
主系统聚集死亡玩家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将玩家的意识磨损，然后……
然后什么，沈笑笑不知道。她仔细对比有意识玩家和无意识玩家。
那些无意识的玩家身上的能量似乎也少了许多，不仅是普通能量，还有一种沈笑笑说不清的特殊能量。
沈笑笑能感觉到，那些玩家身上的特殊能量正渐渐减少。
这就是主系统的算盘吗？
若是要花费一百年时间才能彻底消灭这些能量，那是不是说明，主系统无法直接对付玩家？
必须要通过契约，甚至契约的内容都不能太过分，才能消灭玩家或者才能消灭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