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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渺和齐佳佳面色阴沉的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个蔫巴巴的林渚,这时候其他人都还没回来,只有林渚一个人。
林渚看见程渺眼前一亮的跑过去,不顾齐佳佳的冷眼拉着两人从上到下看了一遍,确定都没事才放下心来。
“我们的思路有问题,在这做的灯笼不能再保护我们了。”林渚摸了摸鼻尖,低下头,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
虽然程渺和齐佳佳也有了发现,但没想到林渚一直守在院子里也说出这样的话。
程渺看了看空荡荡的院子,大概有了头绪。
林渚没再耽误,把张乐乐两人去厕所未归,他去找人看到了尸体,回来的路上还差点出了事,再到他关于燕齐带走了叶子,两人要联手走另一种通关方式的猜想,全部一五一十和程渺说了。
程渺有些意外的看着林渚,这个大男生一开始是很怕尸体的,在【常府辛秘】的副本里,被一个管家的尸体吓得走都走不了,现在居然敢一个人去找线索,还在那么恐怖的尸体旁边发现了问题。
不得不说,她的队友们都在以一个意想不到的速度飞快的成长着。
“你做的非常好。”程渺鼓励地拍了拍林渚的肩,“不管是之前做灯笼,还是今天去找线索,你都做的非常好。”
林渚微红了脸,没好意思继续说自己的事,他看向面色不虞的齐佳佳,“你们呢,有什么发现吗?”
程渺叹了口气,把在妇人那得到的信息说了出来。
张家村是个很古老的村,他们靠做灯笼维持家计,百十年来一直这样延续着。
可是到了近几年,旁边的村子都通了电,来买灯笼的人少了。
当时的村长是现在村长爷爷的爷爷,老村长不知道从哪看来的一个方子,说用处女的皮和骨做的灯笼可以驱邪纳福,百毒不侵。
村子一直做灯笼发家,农作物和牲畜都不多,灯笼一卖不出去就没钱,没钱就会死人。
在这种闭塞的村子里,村长的话就是天,村民们再不愿意也得这样。
何况第一年他们抽签选出的两个女孩做成的灯笼卖出了天价,一些隐秘的行当的确需要辟邪的物件。
自此以后,村民们没人不愿意了,在山村里女孩本来就没男孩金贵,谁家没有两三个姑娘,抽中了就自认倒霉。
妇人叫张巧,她最好的朋友叫张燕,之前和村长家的老二定了娃娃亲。
张燕家爹娘死的早,后来抽签就抽到了张燕。
张巧不同意,村长家的老二张国也不同意。
但这是几十年的习俗,没人能抗拒,张国和张燕打算私奔,出村子,去哪都行。
张巧上过几年学,知道山村外面是文明的社会,她想只要出去,只要和外面的人说了这村子里罪恶的一切,一切都能结束。
结果三个人在出逃的时候被抓住了,告发的人是张巧的父亲。
张燕还是被做成了灯笼,作为惩罚,也是为了变态的激励,村长让二儿子亲眼看着心上人被剥皮拆骨,做成了灯笼。
而出主意的张巧,被剥了脸皮,以示警告。
讽刺的是,为了奖励张巧的父亲告发有功,村长奖励了她爸一个灯笼,灯笼皮就是他自己女儿的。
后来家家户户都靠少女做的灯笼发家致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不愿意继续做灯笼了。
他们有了本钱,可以做别的营生,也有人打算搬出村子,进城过日子。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张家村的人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死亡,在村子里的,搬进城里的,一个都跑不掉。
他们都以和皮肤有关的残酷的刑罚死去,这让村长终于意识到,他们这些年来残害的女人的亡魂回来报仇了。
村长找了很多方法,最后的办法是把做第一个灯笼的日子当做祭祖的日子。
灯笼包含着亡魂的怨念,却也是亡魂恐惧的东西,所以在这三天里家家户户要随时点着灯笼,是祭奠,也是威胁。
这两年都是这样过来的,虽然偶尔也会有死人,但比之前好了不少。
“可是,张巧的话并不能解释有的东西。比如为什么昨晚点了灯笼宋宇还是死了,还有为什么我们做的普通灯笼昨天还可以辟邪,今天效果就降低了很多。”林渚指出存在的问题,有很多地方逻辑不通。
程渺点了点头,“张巧从那以后一直在房里,一步没有出去过,很多东西她也不清楚,需要我们自己摸索。”
程渺看了看日头还有一会,带着齐佳佳和林渚离老大爷稍远一点坐了下来,“你的两个问题我都有点想法,我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
“第一个,我觉得灯笼的确能驱邪,但是这只是白天。”程渺手搭在膝盖上撑着下巴,双眼微微眯起,“我一直在想这个副本的提示:祸福相依。唯一能对应上的,就是灯笼的用处。”
“白天辟邪,夜晚招鬼,所以晚上点灯笼根本没有庇护的作用,而是招来厉鬼。”
林渚和齐佳佳点头,这样就能解释清楚为什么村民还要专门来给他们点灯,这样玩家的死亡率大大提升,也就保证了村民的死亡率降低。
“第二个嘛……”程渺理了理鬓边的碎发,“记不记得我说的,有的地方祭祖的东西会一天一天趋近真实,比如用动物祭祖,可能一开始是纸画上的动物,第二天是面团做的模型,第三天才是真正的牛羊。这在一些穷苦的地方还是经常有的。”
齐佳佳已经知道程渺的意思,她接过话来,“所以第一天村民和我们一样都是普通灯笼,今天可能就是有特殊加工过的,明天他们就会拿真正的人皮人骨灯笼。而我们一直傻傻拎着普通灯笼,根本没有办法起到震慑鬼魂的作用。”
林渚垮下脸,“可我们也弄不到那种灯笼啊。”
程渺转身背对着老大爷,指尖一摩挲,手上出现了一盏精致的灯笼。
灯笼皮细腻非常,灯架和灯杆森森泛白,一股阴冷的凉意瞬间席卷了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