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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决定之后赵旭特意让叶菌去跟光宗说明,也算是让她俩做个告别,等叶菌来到地牢一见光宗当时就是一惊。
上次光宗虽然被关在地牢,但住得是单间,各方面的待遇也基本是囚犯里最好的,完全是其自己在折腾,但这回不同,光宗被关在了地牢最下层的水牢,没有床,双手被烤在铁环里就这样成天吊着,半截身子被泡在水里,那水又凉又臭,滋味可想而知,当叶菌见到光宗的时候对方整个人都快脱相了。
对此叶菌虽然心中可怜,可也不便多说什么,毕竟说句刻薄地话这也算光宗咎由自取,就凭她的所作所为,特别领没有杀她,没有打骂凌辱已经算是宽大了,换做是教会面对类似的情况,光宗这会儿恐怕已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当时有狱卒把光宗的镣铐给解开,接着架到了水牢外面,此时的光宗已经虚弱至极,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叶菌见状叹了口气,让狱卒弄了些稀粥亲自喂给光宗,后者见状稍微有些迟愣。
“让我死。”光宗有气无力地说道。
叶菌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姐姐在看待闯祸的弟妹:“如今这事已经由不得你了,实话告诉你,特别领已经决定放你回去了。”
光宗闻听顿时一惊,原本已经气息奄奄的人似乎立刻有了神彩。
“当真?”
“如今的你还有被骗的价值吗?先把粥喝了,否则你这样子只怕连走回去都做不到。”叶菌本来性格就颇为耿直,加上跟光宗又熟悉,故此说话是毫不留情,有趣的是光宗对此也没在意,看了一会儿叶菌,似乎想通过对方的神色判断事情的真假,确信叶菌没有撒谎之后她这才张开嘴开始喝起了粥。
叶菌虽然做事偏执霸道,但这不代表她生活里也是个粗心大意的人,已经上叶菌很懂得如何照顾别人,她细心地把大半碗粥给光宗给喂了下去,之后还用手巾帮其擦了擦嘴,吃了东西又在椅子上靠了一会儿光宗的精力这才稍微恢复了些,当即问道:“为何要放我?”
“威廉看上你了,所以想卖个人情。”叶菌没好气地说道,她以前不太喜欢做这种事,但“噩梦之夜”之后她的三观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尤其总跟杰洛士,赵旭这俩爱说爱闹的相处,时间久了连她也开始有意无意地搞些恶作剧,关键叶菌对于光宗的所作所为也实在有些恨铁不成钢。
光宗闻听眉头一皱,接着说道:“你就喜欢上这么个流氓?”
叶菌闻听眼睛当时也瞪了起来:“你嘴巴放干净些!在我看来威廉比教会里的绝大多数人都要高尚得多,他看上你怎么了?莫非是你知道自己对男人毫无吸引力?”
“你堕落了,以前的你不会说这种话。”
“或许吧,如果背离了教会的那些陈规陋习,变得更有人情味算是堕落地话,那我就是堕落了,这样我至少觉得自己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你呢?你以前跟我说过自己全副武装,戴着一副面具的打扮是你们八蛇列岛传统神像的样子,如今看来你确实是神像,毫无血肉,如同木雕泥塑一样地活着,不,你那都不能叫活着,你更像是一件工具,只知道机械地执行主人的命令,不会自己去思考,去判断,说实话威廉能看上这样的你,简直是你的幸运。”
听到这里光宗的眼神犀利了起来,手也微微有些发抖,叶菌见状是面露轻蔑:“看来你还并非全无心肝,至少懂得发怒,可这有用吗?别说你如今这副狼狈的样子,就是你状态最好的时候也未必能赢我,再说了,你要真懂得愤怒,就应该把这些发泄到你的家族跟教会身上,我不过是说了你几句,跟他们给你的伤害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当然你这个人不分好歹,分不清谁是真正为你好的人,做这些也不奇怪。”
面对叶菌的嘲讽全开,光宗一度气得几乎要动手了,不过最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把怒气压了下来,最后说道:“什么时候放我走?”
叶菌看了看她,眼神是颇为复杂:“不出意外三天之后,你跟海因里希大人他们一起回去。”
光宗闻听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叶菌见状是摇了摇头,显得是既无奈又失望,当即收拾了一下碗勺就准备离开,忽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有些话我知道你或许听不进去,但相识一场有些话我觉得还是必须提醒你,经过上次假情报的事教会如今对你或许会有疑心,他们是怎么对待被怀疑为叛徒的人,你我心里都清楚,所以我建议你别再留在教会和联军里,最好尽快离开,回你的八蛇列岛也行,去别处也好,死在这里你好歹算是殉道,可要是死在教会的手里就太悲哀,太讽刺了,我这是为你着想,你好自为之。”
光宗闻听这话微微一愣,看了看叶菌似乎在思索什么,然而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叶菌见状知道光宗还是没把自己的建议放在心上,无奈地叹了口气,拿着碗勺离开了。
事后叶菌见到赵旭把经过详细一说,赵旭当时也愣了:“不是,你数落她就数落她,何必说我看上她,这不无中生有吗?”
“你不知道那丫头当时那副样子有多气人,所以我就故意恶心她一下。”
“所以被我看上很恶心?”
“你觉得呢?”叶菌说完跟赵旭是互相对视,接着都不禁笑出了声。
“不过说实在的,你最后跟她说的那些事是当真的?教会真会那么干?”
“你不会忘了我以前在光明团都干些什么吧?当然我希望那丫头不会遭遇这些,否则就太可悲了。”叶菌说到这里双眼看着地面,显得是颇为忧虑。
就这样三天后双方在谢斯旅店进行了交换仪式,特别领释放了包括海因里希,光宗在内的总共一百名俘虏,而联军方面也信守承诺,提供给了特别领一批急需的药物,粮食,以及被服等日常用品,海因里希在被俘时受了伤,如今行动还有些不便,当时是由之前被俘的福尔茨参扶着他回到的联军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