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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鹭楼创立之初,小苟是做过很大实事的,有真本事的,我只能说组织太小,留不住人才。”陈华遥摆手道:“来来,大家喝茶,别想太多不愉快的东西。”
“小华,如果你愿意去凤凰会,我也可以为你谋一份差事,本人在秃鹫老大跟前勉强说得上话。”小苟笑嘻嘻的把茶水喝光,马脸等人却心事重重的没有动杯,显然是想到了将来何去何从,多少有些茫然。
“凤凰会的事倒不忙提,夜鹭楼还没倒呢,混黑帮的总得有个规矩。”陈华遥突然话锋一转,声调陡然冷了十度:“小苟,茶也喝过了,从此之后大家恩义两绝,你破帮叛出,我们来讲讲这个规矩吧。”
“什么规矩?老子早就不是夜鹭楼的人了,你要讲规矩,就不怕面临秃鹫的怒火?”小苟狠狠将茶杯顿在桌上。
马脸等人都是一惊,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小方几个心腹则是心脏提到嗓子眼上,紧了紧拳头,做好动手的准备。
陈华遥双手撑住桌子,说:“小苟,大当家待你不薄,以前还为你挡过几刀,给了你最大的自主权,由着你带人到处去收保护费,私自贩卖K粉,这几年也赚了不少黑心钱。婉姐对你也十分看重,让你当了三把手,主管组织的成员调配,任由你从中抽取利润,这都是不消说了。”
小苟昂着头道:“那又如何?我可没求他替我挡刀。你他妈这么多废话,还想不想让我引荐你加入凤凰会了?”
“凤凰会吗?钟若虚没崛起的时候,给我擦过皮鞋。按照本人新制定的夜鹭楼规矩,忘恩负义者断手,叛会者断脚,你两样全犯,断手断脚。”陈华遥伸手指向前方:“叛徒有那么好当,人人都想去当叛徒了!”
小苟脸色一变。
陈华遥抓起沙发下的消防斧,双腿一伸,直接跨上大理石桌面,威风凛凛好似天神一般。手里斧头半空中划起一道弧光,朝小苟挥了过去。
这个变化兔起鹘落,只在瞬息之间,所有人都没能反应过来,小苟甚至直愣愣地发呆,消防斧已在他肩膀上开了个豁大的血口。
陈华遥又是一记反手,卡在骨缝里的斧头伴随着破碎的骨头渣子脱开,猛然拍在他的脸上,只把小苟拍得耳膜嗡的一声,整个人陷入柔软的沙发,失去了知觉。
“哎呀!”才有人惊叫出声。
小方几个心腹紧绷着身体,冲到包厢中间,与小苟带来的四名随从厮打在一处。
马脸喊道:“喂!”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一柄剃刀悄悄从后面伸出,紧紧压住他的咽喉,锋利的刀刃割破表皮,深深嵌进肉里,只要稍一动弹,便有断喉之厄。
陆哥刚要起身,被人从背后抓住头发,刚想反抗,眼睛一毫米处多了一把锐利的刀尖,顿时汗毛倒竖。
这是陈华遥暗藏的伏兵饿狗队队员番薯和他的几个弟兄。番薯这伙人等在隔壁的包厢,收拾掉走廊外头的众多随从,再悄悄摸进来动手。委员长亲自主持工作难得一见,大家都十分兴奋。
小苟只昏过几秒钟便即痛醒,什么都顾不上了,捂着肩膀惨叫连天,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一颗颗滴落,鲜血很快浸湿真皮沙发。
“想当叛徒,先问问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陈华遥抓住小苟的头发拖倒在地,皮鞋踏在头上,狠狠地在他的脸上搓了搓鞋底。“当然,有能力也不算数,还得问问我同不同意。”
大家都被吓住了,包括徐婉鹭和夏荻蕤。一大一小两个美女头一遭见识如此血腥暴力的场面,而且还是发生在陈华遥身上,脑筋一时转不过弯。小丫头还在往嘴里塞薯片,已经忘记该继续往里塞还是先拿出来再说。
小苟拼命扭动身体,挣扎着道:“你、你敢砍我,凤凰会一定杀了你全家……”
陈华遥脚下继续用力,鞋底压在耳朵上一转,瞬间撕碎了耳钉处的皮肉,耳钉深深刻进皮肤之间,“我敬佩你的勇气,也对你的无知深感遗憾。”
“啊啊啊!”小苟尖声惨叫起来,伤口失血过多,又昏了过去。
那边的打斗中,小方占了上风,由于小苟遭受折磨,他的四名随从已经失去了斗志,被一个接一个的放翻在地。
陈华遥看看马脸等人,道:“怎么?大家都不说话?夜鹭楼是一家非常民主的组织,有意见可以提嘛。”
马脸咽喉压着一把剃刀,哪里敢出一声?直到番薯将刀子微微挪开,才喘着粗气道:“小、小苟这个叛徒罪该万死,我、我十分赞成断手断脚的处理意见。”
“你呢?”陈华遥的眼睛落到陆哥身上。
“对对,小苟就是个祸害。我赞成把他除名。这种败类,杀一万次都不为过,要不是您抢先动手,我早就收拾他了。”陆哥说得极为义愤填膺。
“吹风筒,你的意见是什么?”陈华遥又问。
吹风筒艰难的吞下一口口水,说:“我、我无条件支持华哥。”自动把小华的称呼升格为华哥。心里十分奇怪,怎么门外没一点动静?那些随从干什么吃的?
“既然都没有意见,那我就放心了。”陈华遥将消防斧递给马脸:“把这个功劳留给你,去,剁了小苟的手!”番薯松开剃刀。
比这更残忍的事马脸不是没有做过,但此时此刻满心惊惧,脑子一片空白。
颤抖地接过斧头,突然眼神一冷,斧头斜斜挥向陈华遥。
成败在此一举,只要收拾了徐婉鹭的妹夫,小苟已废,陆哥和吹风筒不成气候,夜鹭楼还不落入自己的掌控?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陈华遥一耳光甩在他的脸上。
委员长的巴掌何其暴烈,马脸被打得原地转了两个圈圈,颈椎几乎折断,手里的斧子不知掉到什么地方去了。
“让他清醒清醒!”
番薯紧紧跟上,对着鼻梁骨就是一拳,骨折声中,马脸仰天摔倒。番薯抓起他开始抡耳光,每一下都能溅起大量的血花,或是飞出一两颗牙齿。看样子人没清醒多少,倒是要被打晕。
又有人将小苟拖到包厢中间的舞池空地,一脚接一脚的猛踹,把人踢得痛昏过去又被痛醒,骨头断了好几根,如此反复,总之一个痛字遍布全身,心里充满极度的骇怕。
剩下的人丧失了全部的勇气。
吹风筒还好一些,陆哥索性双膝跪倒,颤抖着声音求饶道:“徐二姐、华哥,小弟多年以来对帮会忠心耿耿,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哇!”联想起自己最近心思浮动,说了许多不负责任的坏话,只道他们也像对待小苟一样,对自己斩尽杀绝。
徐婉鹭勉强反应过来,捂着嘴说不出一句话,这个专门研究地下社会课题的大学高材生,研究得也太深入了吧!
不光学会了黑帮的组织结构,还懂得怎么谈判,合纵连横不在话下,这下可好,居然砍人也砍得极具水准。
要是黑帮也像学校一样讲究学历,夜鹭楼一伙人只能算是小学生,他起码博士生导师。
夏荻蕤手捂眼睛,悄悄从手缝里偷看,又是惊奇又是兴奋。
局势尽在掌握之中。陈华遥坐回沙发,点了一支烟,徐婉鹭连忙殷勤地在冰箱拿了两罐德国云龙牌啤酒,讨好的笑道:“先喝一杯?”
陈华遥吸了一口香烟,说:“陆哥,你找人收拾一下,把小苟拖到卫生间去,打扫打扫卫生,我这人心软,见不得血,最怕什么打打杀杀的了。吹风筒,你通知夜鹭楼所有中层干部马上过来这里,我要开个会。”
“是、是。”
小苟早已陷入深度昏迷,马脸兀自强撑着,心头明白若挺不过去,明年的今日就是自己的忌日。口齿含糊不清的哀求道:“我、我、我错了……徐二姐,饶命啊……”
夜鹭楼里徐婉鹭是名义上的话事人,扶持小方做了二把手。其余小苟、马脸、陆哥、吹风筒都各司其职,加上他们带来的随从,实际上组织中排名前二十的中层干部皆会于此。
吹风筒走到外面才看到走廊躺着二三十人,征求番薯的同意后,将一些中层干部带进包厢,休息十多分钟后慢慢恢复过来。
小方名叫方顺,虽然是二把手但是没有实际权力,夜鹭楼的大部分事务都被马脸等人控制,插不进手,没人真正将他放在眼里,这老二做得十分憋屈,幸好对徐婉鹭忠心,是以一直熬着。
这个时候见大姐头的妹夫威风得简直不像话,施展雷霆手段处置叛徒、威慑人心,翻云覆雨等闲间,当真不由人不崇拜。tqR1
吃饭喝茶一般轻松地将局势纳入手掌,眼见平时趾高气扬的陆哥、吹风筒纷纷拜服,方顺等效忠婉姐的心腹登时抖了起来,小方心想自己先前奋勇打倒小苟的随从,有拥戴之功,将来封赏自是免不了的,说话也加倍大声。
小方指挥这人倒茶,喝令那人扫地,又让剩下除陆哥吹风筒之外的中层干部排成两列站好,挨个报数。
几个小苟的随从原先也是夜鹭楼的成员,这时被打得浑身浴血,反绑双手扔在舞池中间示众。
“大家听着!”方顺站在前面挥着手嚷道:“苟富海意图叛会作乱,投靠敌人,已被徐二姐亲自处理!就在刚才!砍了双手双脚!有谁想当叛徒的,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方顺满意的看看大家,又喊道:“马脸作为苟富海的帮凶,没有清醒的认识自身!所以徐二姐让他清醒清醒!你们有谁没清醒的?”
大家看看角落里马脸的惨状,纷纷摇头像是拨浪鼓。
“现在开会!都去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