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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我住手!”
那花妖老者看着一众想要过来帮忙的炼器大师,大呵一声。
见着他们皆是因此停下脚步,默然不语,神情微凝,紧接着便将声音放缓:
“你们且看着就好了,让我与小友一起来,炼器忌讳分心,人多了不一定是好事,你们都懂的。”
听了这话之后,众人对视一眼,也不多言,各自退了几步,默默的注视起来。
这群半妖,还当真是生性淳朴。
红云并没有回身去看,而是早就已经开始准备自己这件兵刃的粗胚。
原本自己师尊所赠,那把月轮弯刀,到了现在自己的境界,早就已经是承受不住了。
若是自己再去使用,用不了几次,怕是就会损毁。
与其说的真的等到将其战斗到崩碎的那一刻,倒不如日后时时留着,当做宿主的一个念想。
虽说他肉身与法门修行都是精通,但是与旁人作战的时候,没有兵刃,终究是吃些亏的。
“你还知晓炼器之法?”
那花妖老者看着红云行云流水般的操作,一点点将兵刃的胚胎打磨出来,双目微亮:
“如若是这般你我配合,其中的把握倒是又大了两分。”
“难不成非要执着于铸一件王兵?”
红云看了对方一眼,见着那双浑浊的眸子,出言阻止:
“我并不打算直接炼一件王兵。”
什么!
那花妖老者听了这话,身子一僵,险些气的七窍生烟:
“我花漠集十余位炼器大师之宝材,不论如何也要去尝试炼制,若是成,则传下经验,以供后人借鉴;
若是不成,自当是无言愧对。
你若是一开始就没有想着炼一件王兵,当真是愧对于我等期望!”
“看来大师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红云看着如比神情的老者,心中也是知晓对方心中所想,在腰间轻轻一拍。
原本有些弑主凶威的噬魂刀鞘,如同讨好主人的小狗一般,缓缓浮起,围绕在他的身边。
红云心神微动,一副由自身煞气所组成的翅膀便是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组成了自己纵云翅的模样。
他抬手虚握,一片片的翅羽逐渐的散落下来,汇聚到了自己的手中,一点点的衍化变成了一柄长刀。
红云将这煞气凝结成的长刀插入噬魂刀鞘当中,待其重新飘回腰间,方才一脸笑意的看着身旁的这位炼器大师。
“千变破煞陨铁,本身便有千变万化之能,虽说其一但定型之后,主人实力不足不好去变换,但是入我这般,自是不成问题。
想要凝练一件王兵,非蝶变王级的实力,或者是炼器宗师不可,你我加起来,怕是都不够。”
他抬眼看了看依旧没有回过身来的这位炼器大师,轻笑起来:
“直接炼制一件蝶变王级妖兵,想来是困难无比,但是--”
红云话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见着对方的心神被自己所牵引过来,方才笑着开口。
“若是一件涅槃境界的煞宝的威力难以跟一件蝶变境界的王兵所相提并论,那一百件,一千件呢?”
他这话说完,看着对方已经陷入深深的震惊当中,转而专心的去操控炼器炉:
“就如同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那般,量积累到一定的程度,是可以引发质变的。
待将其整合为一之后,就算是不是一件王兵,想来也是相差不了多少了。”
这......
花妖老者花漠听了红云这话,愣神推衍了片刻,越发觉得此事可行。
就连原本自身想要去炼制这自己准备许久的兵刃的想法都暂且搁下,而是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不若进入炼器一途如何?
我等十余位炼器大师倾囊相授,再将你举荐给我半妖之国当中的那位炼器宗师,未尝不可能以此突破至蝶变境界。”
红云听了这话,心中也是知晓对方这是好意,越发的感慨半妖一直被打压,不是没有道理。
但是自身本身就是早就规划好了此方世界的方向,不会因为这其中事情而去随意改变,微微摇头,没有去多说什么。
那花漠见此,欲言又止,终是见着粗胚将要成型,方才放下这心思,安心炼器。
......
千变破煞陨铁,噬魂刀鞘,还有......那不知用途的器物吗。
这座风格偏向与人族的建筑当中,翻山妖王岳垒听着自己儿子的汇报,也是深思起来。
取材料自己能够理解:毕竟那小子那一日施展的兵刃,最多也就是一件寻常的煞宝,很多宝身境巅峰妖修施展的兵刃,都要比那好上不少。
自己向着让对方进入自己的宝库,也是想着到时候离开的时候,最起码也要有间趁手的兵刃。
噬魂刀鞘也是说的过去,毕竟对方施展的原本就是刀,对于这等器物偏爱,无可厚非。
不过此物弑主,自己当初游历之时寻来的一件王兵异宝,虽有威力,但是上一位因它而亡的,可是一位蝶变境界的人族太上。
至于那器物......
他看了看手指处的那道伤口,双眼微眯:着实是不应该,自己当初仅仅是触摸了一下,便是留下一道难以恢复的细小伤口。
就连自己将手腕断去重生之后,伤口依旧还在,可谓是诡异之极。
而且自己也曾经尝试过,只要触碰到这物件,寻常的宝身以下,顷刻化为尘埃,涅槃境界,近乎打落凡尘。
对方触碰之后能够毫发无伤,自然是有大秘密。
难不成是对方那传他真法的神秘师尊?
他细细的思索一阵,终究是没有想清楚其中关键,最终也是将这些杂念通通抛出,不再去管。
自己虽说强横,在这方世界少有人敌,但是在此之中,还是有蝶变之上的存在。
虽说那人曾经告诉过自己,世间只有自己与人族王朝那位两人到达那样的境界。
但是谁都不能够保证,这处世界当中还有着多少的危险。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摸着自己手指上那处一直以来都无法愈合的伤口,静静的沉思起来,在他那眸子深处,浮现出了一抹恐惧之色。
敬畏与谨慎,才是他现在应有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