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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头,快醒醒。”云笙轻轻的把丹歌拍醒。
“丹儿,多吃点!”爹爹往碗里夹了一块儿大鸡腿!“丹儿,来,吃这个,这个好吃!”哥哥一脸宠溺的说道,往碗里夹了一块儿糖醋小排。正做着美梦的丹歌,口水都流了出来。突然间却被拍醒了。
丹歌揉着迷迷糊糊的眼睛,看到是云笙,不满的抱怨道,“好姐姐,我眼看着那口鸡腿就要吃到嘴里了,却被你给惊醒了!”
“我有好东西给你,快跟我来。”云笙神秘兮兮的说道。
两个人出了寝房,悄悄的来到后殿一个废弃的房间内。
云笙四下查看了一番,确定无人后。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呐,快吃吧!小馋猫!”
“哇,有馒头!还有鸡腿!姐姐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呀?”丹歌兴奋的拍手问道。
云笙喝了一口酒,说道,“吃你的吧,鸡腿还堵不住你的嘴!”
“哦,好吧。”丹歌吐了一下舌头,她习惯了云笙这副喜怒无常的样子,于是不再多问。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姐姐不愿意说拉倒,反正不吃白不吃。”
“姐姐,女孩子喝酒不好的。”丹歌忍不住说道,“我娘亲说过,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吃有吃相。不能太过粗鄙了,否则将来可是要嫁不出去的。”
“你娘亲有没有说过,女孩子嘴太碎了,舌头是要生口痂牙齿是要掉光的.....”
“啊?真的吗?这个,娘亲倒是不曾告诉过我。”丹歌吓的噎了一口鸡腿在嗓子里。
“你说你这么一个金枝玉叶的大小姐不好好在家享福,干嘛要进宫呢?”云笙把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好奇的问道。
正吃的香呢,突然间丹歌的眼睛就红了。
“我爹爹因为肺痨已经故去两年了,”丹歌伤心的说道,“哥哥去年中了举,上任的途中,也病逝了。”
“那你母亲呢?”
“因为家里没了男丁,大伯带人来收了宅子和地。嫂嫂也跟人跑了。“家里现在只剩下母亲和一个小侄女。”
云笙好言安慰道,“好了,我的傻丫头,你好歹还有亲人,我从八岁的时候就不知亲情为何物了。”
丹歌心里想着,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比我更惨的人。于是同情的说道,“那姐姐你真是太可怜了,跟你一比,我还有阿娘,真是好太多了。”
“姐姐你是为什么要入宫呢?”
云笙无所谓的说道,“自己一个人,在哪呆着不是呆着。”
“那为什么要在宫里呆着,不在别的地方呆着呢?”
“为了偷鸡腿吃呀,笨蛋。”
“哦..”丹歌若有所思道。
“除了我之外,你可不能把今天晚上的事告诉任何人,否则以后咱俩就没有鸡腿吃了。”
“好的,姐姐,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我发誓。”丹歌举着手对着月亮郑重其事的说道。
“这才乖。好了,时辰不早了。快去睡吧。”
几日后,午后。今天教授的仍是《百家姓》。
孔尚官照例在对昨日教授的内容进行考核后,再进行今日的教学。
宫女们仍同往日那样,排着队,站成一排,伸出双手。一个接一个的背诵着。
在轮到丹歌旁边的一个宫女名唤素熙时,只见她结巴了半天却背上不来,眼看着孔尚官的表情又要由晴转阴时,丹歌的老毛病又犯了。只见她悄悄地提示到,“高夏蔡田,樊胡凌霍。”
“你说什么?”那宫女仍是没听明白。
“高夏蔡田,樊胡凌霍。”丹歌努力的做着嘴型。
不想这下却被孔尚官听到了。
“丹歌是吧,前几日刚被本官罚跪,今日看来是身上的伤都好了,是吧?”
“奴婢不敢。”丹歌吓得一脑门的汗都出来了。
“既然你这么能耐,那本官看其他人也不用背了,都让你一个人背了,可好?”
“其他人可以散了!丹歌留下!”
众宫女皆是喜气洋洋的走了。留下丹歌一个人落寞的背影。
“跪好了,跪着给本宫背!今天要是不背完,本官把你的蹄子撅了!”
“是,奴婢遵命!”云笙依言开始背诵起来。“高夏蔡田,樊胡凌霍,虞万支柯,昝管卢莫。经房裘缪,干解应宗..第五言福,百家姓终。”
孔尚官听的都要打瞌睡了,没想到丹歌这时却说道,“启禀尚官,奴婢背完了。”
“背完了?”她将书翻了几下,发现的确并无一处错漏,不可置信的说道,
“这书是谁教给你的?”
“回尚官的话,是奴婢的爹爹教给奴婢的。”
“除了《百家姓》,你可还读过其它什么书?”
“回尚官的话,奴婢还读过《千家诗》,《女训》,《论语》也读过一点的。”
孔尚官有些怀疑地说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能诵读《论语》,当今圣上可是最重《论语》的。宫中凭借着才学而拔擢的女官,也是有先例的。看来本官对你倒要刮目相看了。”
“奴婢不敢。”
“本官今日倒是要来考考你。你且起来回话。”
“谢谢尚官。”
丹歌忙站起身来,偷偷的摸了一下酸痛的膝盖。
“你且说来’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是为何意?”
“回尚官的话,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君子对于吃食不求饱足,居所不求舒适,做事要多干少言,凡事要多向圣贤学习来匡正自己的过失,这样才能称得上是好学。”
孔尚官赞叹道,“平日看你呆呆傻傻的,竟不想如此有才学,原是我走了眼。让你做宫女也算是委屈你了。待本官奏明皇后娘娘再做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