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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亲眼见到,谁都无法想象,云山的门主会是一个干干瘦瘦的老汉,戴着一顶草帽,看上去就像是个村里的老汉。
岳问山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常年住在山里,经常给山村百姓看病,经常在山中采药的郎中,穿着自然也和村里老汉差不多。
然而,如果和他的双眼对视,立时会有一种被震慑住的感觉,仿佛能从中看到睿智和威势。
“师兄……”苏道安在岳问山面前,表现得有点唯唯诺诺,四五十岁的人,说话的时候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已经不是云山门人了,可以不用叫我师兄。”岳问山用平常语气说道。
“师兄,还是让我这么称呼你吧。”苏道安要求的。
岳问山也不为难他,转移话题道:“小风来你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没有没有没有……”苏道安连说三个没有。
两个长辈说话,陆风安静的坐在一旁,没有插话。
“淑儿的孩子呢?叫下来让我见见。”岳问山喝了口茶说道。
“两个孩子怕生,要不小风上去叫她们下来吧。”苏道安看向陆风,说道。
陆风看向师父岳问山。
“去吧。”
陆风答应一声,便快步上楼,敲了敲苏慕雨的房门。
门从里面打开,开门的是苏慕晴。
“那个老头是你师父?”苏慕晴探头朝楼上看了看,问道。
由于婚约的关系,云山的门主过来了,就相当于要见家长了,所以苏慕雨有点坐立不安,甚至都怕见到陆风,一直躲在房间里。
“是,一个很普通的老头,没有特别的。师叔叫你们下去,慕雨你还好吗?”陆风说着探头往房间了望了望。
“啊?”苏慕雨右足无措,紧张着一直揉衣角,“好……还好……”
苏慕雨拉着苏慕晴的手,拖拖拉拉的下楼,走到客厅,弯腰施礼称呼道:“师……师……”
话到嘴边,不知道该称呼什么好,急得脸都红了。
“喊师伯吧。”岳问山随口说道。
“师伯好。”苏慕雨连忙称呼了一声,苏慕晴撇撇嘴跟着喊了一声。
岳问山仔细的打量两姐妹,点点头说道:“眉眼间的确有几分像淑儿。”
“师伯……认识妈妈吗?”苏慕雨小声的问道。
苏慕雨两姐妹的母亲名字就叫岳淑,听到岳问山说出的“淑儿”,苏慕雨自然知道说的是她的母亲。
“说起来,淑儿是我和你们父亲的师妹,当初你们父母离开云山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母亲腹中怀的是双生儿。”岳问山说道。
岳问山说完,转向陆风,问道:“你来城里也这么久了,师妹的病治得怎么样了?”
“一直在用汤药调理,已经好很多了,之差一针存神针就能痊愈,只不过……”陆风没有把话说完。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我的存神针火候还不够,我想等更精进一些再给师妹治病。”陆风解释道。
其实这个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针灸过程有很多过分亲密的接触,如果要进行针灸,肯定是要让苏道安和苏慕晴知道的,这样会有点尴尬,所以一直没有进行。
岳问山也不追问原因,看向苏慕雨两姐妹,问道:“你们喜欢学医吗?”
苏道安连忙替两个女儿答道:“大的对学医很有兴趣,现在念的就是医科大学。小的……大大咧咧,没个正行,整天惹祸。”
苏慕晴就知道肯定会被数落,皱了皱鼻子,在心里顶了几句嘴,不过没有说出来。
“我没问你。”岳问山打断苏道安的话,继续问道,“《伤寒论》和《金匮要略》读了吗?”
“读了一些,有很多不懂的地方,都是问师哥才明白的。”苏慕雨回道。
“认穴和针灸呢?”岳问山又问道。
“人体七百二十穴位都认齐了,就是……就是不太敢下针。”苏慕雨低头唯唯诺诺的答道。
岳问山笑着说道:“那没什么好担心的,等你遇上不下针就会死的病人,不敢也得敢。”
“啊?”苏慕雨愣了一下。
岳问山考虑了一下,直接决定道,“过几天,师侄女和小风一起跟我回云山,到了云山再施针医治吧。”
“这么急着走?”苏道安连忙问道。
“小风已经打开天灵、气海两道玄关了,我必须带他回去。既然要回云山,师侄女也一起回去吧。就在云山拜祖师归山门完婚。”岳问山说道。
“啊?”苏慕雨脸唰一下就红了。
苏慕晴则是瞪大眼睛,很想要发飙,但是当着长辈的面不好发作:“姐姐的身体不好,不能走那么远的路!”
苏道安连忙朝小女儿一摆手,教训道:“你别说话!”
然后看向岳问山,说道:“是不是太着急了一点?孩子还小……”
岳问山摇摇头说道:“不小了,淑儿怀两个女娃儿的时候,也是这个年纪。云山人丁单薄,小风是时候娶妻生子了。”
岳问山生于建国前,又常年深居山中,所以人情礼法处在了以前那个年代,那时候女子十六七岁嫁人很正常。
“老头……师父,那个我开了家中医院,可能一时半会走不开。”陆风插话道。
岳问山有些诧异,严肃的问道:“这么快就开医馆了吗?不会是问你师叔要的钱吧?”
苏道安连忙摆手说道:“没有没有,小风很有本事,一直都他在帮我,我都没怎么帮到他。”
岳问山作为一个大夫,对于医馆还是很在意的,皱眉思考了一下,说道:“那就再看看,把医馆的事安排好再确定回云山的日期。”
……
岳问山是个很朴实的人,他原本以为陆风说的开了一家中医院,就是开了一家门诊的意思。
在他的印象了,医馆就是一个门店,一个大夫坐诊,一个伙计抓药,再大一点规模就是多请一个大夫坐诊,多请几个伙计。
然而,当他看到云安中医院的时候,还是被震住了,这比村镇的医院还要大,里面医生护士、病人家属走来走去,和想象中的情景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