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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里,姜不苦一如既往的按照他的作息生活。
只不过,出现在典藏阁的次数变少了一些,据说是迷上了炼器,还从炼器系弄了一套设备让炼器系院长亲自给搬他家里了。
今年,炎夏新增百亿平方公里疆域,这成了炎夏从上到下最关切之事。
勘测地形,确定新建城池位置,前期需要多少修行力量参与提前为大量人口迁居扫清障碍,史无前例的大规模调度该如何协调,以前每年全球总共才新增二十亿平方公里,现在单炎夏一家就新增了百亿。
且炎夏已有近半个世纪没有再进行类似的工作,各方面也有些生疏,再加上想趁这个机会验证一下新时期新阶段的新方法,毕竟无论是修行者的数量还是对力量体系的认知,各种技术造物的突飞猛进,都远超半个世纪以前。
因为这种种考量,中低层修行者的需求量陡然增加,还停留在岸上的中低层修行者数量远不能满足需求,就连那些止步于练气境初期的、把修行当养生的人们也都接到了不少相关任务。
第一次,化形入海的鲛人重新大规模上岸或者帮助勘测新河道水系等任务,从修行界到民间,都是一副大干快上的热闹劲头。
而在六一学院内部,则是另一种热闹。
原本修为卡在六劫金丹境的诸位大佬们,全部清楚地感觉到原本死死拦在他们身前,让他们再也无法寸进的屏障无声消失了,如陈中夏、李未晞等一些在六劫金丹境滞留多年,早已达到这一层极限的纷纷在这一年突破六劫晋入七劫之境。
而根据既往经验,世界上限的提高,意味着六一学院将进一步水涨船高,继续升格,另一方面,新生代中的“突变级”妖孽也将变得更妖,他们这些在校学员,曾经的突变级妖孽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沦为了“次等货色”。
唯一能够弥补差距的,就是获得气运功德,而对他们来说,最切实有效的办法就是认真做好天下行走,无论有没有揪出某些潜藏的腐坏,单是他们存在本身,对整个修行界的风气都有一种正向引导。
再就是另辟蹊径,从心灵特性入手,感悟契合一种圣兽本源,心灵与某圣兽本源的契合度也可视为另一套天赋系统,反正,作为即将被后浪席卷的前浪们,他们在想尽办法武装自己,努力避免被拍死在沙滩上的结局。
因为这种种因素,原本有些悠闲散漫的校园生活陡然变得紧张起来,努力冲刺修为境界的,积极外出任务担任天下行走的,感悟揣摩心灵本性的,甚至就连玩个琴棋书画都想从里面琢磨出个知行合一之道出来。
依然悠闲散漫的,也就典藏阁了。
刚以六一学院正式学员的身份出道,陈家老大就遇见了这种局面,她的资质在这一届的学员中都是拖后腿的级数,纯靠心灵契合白虎本源这点一路拼杀才得到了一个入读名额,她的压力氛围可想而知。
不过,身边长辈亲人都是修行界大佬,她也懂得张弛有度的道理,不会让自己随时处于紧绷状态。偶尔还会陪着弟弟妹妹们一起来姜爷这里蹭蹭每天下午五点的大风车。
能被炎夏人道收录进“档案室”保存下来的音影资料,都是有其价值和意义的,寻常的琐碎日常并不会被收录其中,虽然其中包含大量少儿不宜的,但还有更多适合全年龄观看的。
有热血的,有励志的,很多事情的离奇与巧妙程度超过了任何小说家的构思。
而且,全都是真人真事,他们的困惑,他们的抉择,他们历经艰险或战斗后找到的答案,都是真正在现世这个舞台上发生过的。
看完之后不仅能让人爽,还能让人有所领悟深思。
几个小的纯当惊险刺激有趣的真人动画片,陈家老大却经常能从中得到一些启发感悟。剧中主人公关于修行、关于成长、关于人生的思考,常常会令她陷入深思。
这些年这样的“影片”姜不苦不知道看了多少,很轻松就能制作出来,耽误不了任何事。
……
三月之后,典藏阁后山小院。
炼器系院长仝砼非常高兴,自己终于也是个有名字的角色了,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今天被姜爷单独点名去他后山小院谈话,当他从一位传话学员口中听到这消息,简直受宠若惊好吧!
现在六一学院谁不知道,与姜爷走得最近的就是陈中夏两口子,其次是李未晞赵世年还有天机系的北远,特别是陈中夏这厮,他老婆天生就是个擅长逗老人家开心,现在更过分,夫人路线走完走孩子路线。
再想想这几位的成就,其中微妙懂得都懂。
大家其实心中都有一个念想,我们的子女虽然太大,可孙儿孙女曾孙辈也挺多,要不也给送来给老人家解解闷,可惜,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之道,那点微妙的恰到好处才是关键,关系没到就是没到,若是依葫芦画瓢,得不到个好不说,更可能弄巧成拙。
从这个角度来说,今天哪怕姜爷只是把自己招去询问一些有关炼器的基本知识,这也是双方关系的一个巨大飞跃。
正月初一那天拜年,姜爷提出想要测试一种新材料,问他讨要一些炼器相关的基础知识,为此他专门花了几天时间整理出一份亲自送到他手上。
在他想来,经过三个月的学习和试验,那些基础知识已经无法满足姜爷的需求了,所以,今天唤自己过去应该与此有关,很可能是想要向他讨教相关的进阶知识。
在去的路上他就已在心中整理起来,等来到小院外,腹稿已经完全打好。
“这里来坐。”姜爷坐在茶室正对院门方向,直接对他招手。
坐下喝了三杯茶,进入正题,结果他没有给姜爷上成课,反倒被姜爷上了一门课。
“在天变前,存在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有个词语叫观察者效应,大意是一种事物或者一个现象,会因为观察者的存在做出调整,是与否,此与彼,不单由客观规则决定,也深受观察者的影响。
天变后世界表面上变化不大,但底层的东西已经完全换了一套,类似于观察者效应这种现象至今也还不曾遇见过。
不过,前段时间因为一些际遇,我发现了一些很特殊的材料,它的性质让我下意识的就将它和这种效应联系了起来,虽然并不完全相同。”
仝砼闻言,精神大受震动。
对他这个层次的修行者来说,天变前的种种知识和思想,都是必须了解学习的,哪怕是那些在当下看来已经无用的物理化学生物学这些知识,他们也都会认真学习,哪怕具体的知识无用,但其中包含的认知世界的方法,还有对某些问题的思考角度,对他们都是非常有启发意义的。
所以,对于姜爷所说的观察者效应他也是深入了解过的,据他所知,哪怕在天变之前,这种效应也只停留在微观量子层面。
而姜爷现在却说,他找到了一种有着类似特质的材料!
不用说,这必然就是姜爷之前提及的、想要自己先研究一下的那个材料。
身为炼器系的院长,他接触过的材料不计其数,有已知的,更多是未知的、连名字都没有,只有编号的材料,而他们炼器系需要做的就是将这些未知材料变成已知材料,这需要大量的、反复的对比试验,是个非常枯燥乏味的工作。
至于外人想象的他们每天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炼制法器什么的,那纯是中下层修行者对他们的臆想,稍微发挥一点,也就是将他们炼制法器的威力夸大,如何了不得,如何独一无二,而实情是,炼器系虽也炼器,但真的寥寥无几,炼器系也从不以此为傲,丰富整个炼器系的体系,不断拓展其外延,才是炼器系的使命。
这样的炼器系,外面难得一见的稀奇材料在这里却多不胜数,排着队等着被检测,可如姜爷所说的这种,却真没遇见过。
可以说,对炼器系师生而言,若真有这样的材料,其吸引力远比什么仙子师娘的吸引力大。
哪怕这种材料不多,本身价值也不甚重要,可只要被证实存在,对炼器系而言都将是一场革命性的发现,整个炼器系的理论体系都将被重塑。
对炼器系的意义完全不亚于八阵图古迹之于阵法系的改变。
面对仝院长陡然热切起来的目光,姜不苦从一边搬来一摞很特别的东西放在茶几上。
他刚才说得那么玄乎,仝院长的此刻的目光几乎全部落在了这对物事上。
老实说,以他看过无数种材料的目光,真没看出它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应该是被姜爷处理过,如同一张张厚度均匀,长宽均二十公分的方形“薄纸”。
颜色呈银灰色的金属光泽,只是目测,他对这金属的一些基本性质便了然于心,包括其硬度,延展性,在抗拉伸与剪切方面的表现,他都有了大概的判断。
虽然还没有实际测试,但他对自己的判断非常笃定,这是海量实操练就的自信。
说实话,就他所看到的,没有一个真正吸引他的亮点。
他当然知道姜爷不可能拿个真的毫无是处的材料来消遣自己,他看得反而越发认真起来。
姜不苦抽出一张银灰色的金属薄纸递给他,道:“感受一下。”
厚度一毫米。
在接过的瞬间,仝院长心中就浮现出这个数据。
他这次不仅用目测,还用手去轻轻抚摸,那种虔诚专注,就像一个老**灵敏的指肚一边在光洁细腻的肌肤上游走,脸上却带着老学者严肃研究学术的神态。
而且,他更厉害的地方在于,他强大的精神力附着在指肚处,他的触觉是带着精神力扫描的,却又比直接以精神力扫描更加惊喜准确。
凡是被他指肚滑过之处,就如同步开了个微型精神探测雷达,不管是材料还是肌肤,在他指下都再无一丝秘密可言。
最后,他一脸的平静,无悲无喜,仿佛并没有在这场触觉的体验中得到让他惊喜的东西。
抚摸结束,他将薄纸拿在手中掂了掂,感受了一下它的重量,这才将金属薄纸轻轻放下。
姜不苦问:“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吗?”
仝院长摇头道:“没有,感觉很普通。”
姜不苦又递给他一张金属薄纸,仝院长接过感应了一下,和之前那张一模一样,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姜不苦,难道要让他再检测一遍?
姜不苦问:“这张和刚才那张是一样的吧?”
仝院长又仔细检测了一下,肯定点头道:“是的,它们都一样。”
姜不苦道:“你把两张紧贴在一起。”
姜不苦将卫星残骸构件做了简单的处理,使其变成了一张张厚度一毫米,长宽二十公分的规整的金属薄纸,贴它们直接可以很容易的贴合,随着金属薄纸的不断叠加,它们的厚度自然就会随之增加。
仝院长依言将两张金属薄纸贴合成一张厚度两毫米的金属纸。
“你试着将它们拿起来,离开茶几……好,双手松开。”
仝院长现在已经暂时放弃了思考,只是听从姜爷的命令做起了一个简单的小试验。
随着他双手拿起金属纸在距离茶几半米高的位置松开,金属纸很正常的向下飘落。
因为它很薄,面积很大,下落时显得颇为轻盈。
这一切在他眼中本该如此,反而觉得他这么大年纪玩这种幼稚游戏显得有点蠢,不过,他此刻已经暂时将脑子揣兜里了,姜爷让怎么干就怎么干吧。
姜爷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蠢,反而觉得很有趣,笑眯眯的又抽出一张金属薄纸递给他,道:“再来。”
再来就再来,难道还会有什么不一样?
仝院长心中如此想着,依法再施为了一次,而结果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再次从空中跌落到茶几上。
“再来。”
姜爷递给他第四张。
仝院长依法施为,厚四毫米的金属纸依然毫不意外的下落,而且,跌落的势头更猛了些。
“再来。”
姜爷递给他第五张。
五张金属薄纸贴合在一起厚度五个毫,都不能称纸,而要称金属薄板了。
他再次用双手将其捧离茶几半米高,心想,这样一次次加厚的砸下去,这茶几怕是要保不住了。
可当他松手,正期待着金属薄板下落。
但——
它没有落。
稳稳的悬在他放手的位置一动不动。
这一刻,仝院长觉得要么是自己眼睛瞎了,要么是自己脑子坏了。
他使劲眨了眨眼睛,凑近了观看,用手在悬浮薄板周围试了试,没有任何阻碍。
而且,每一张金属薄纸他都仔细检查过,没有阵法,也没有符文的痕迹,就是一种材料。
他赶紧伸手将悬浮的金属薄板取下来,将它们还原成一张张薄纸,仔细检查,没错,和刚才的检查结果一模一样,平平无奇。
而且,也确实没有阵法符文之类的外在干扰。
可为什么五张合一起就变得不同了呢?
他将五张金属薄纸再次合在一起,一手托起置于略高于视线的虚空,微微抬头凝视,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他蓦然看向一旁老神在在的姜爷,还扫了眼他身边那厚厚的一摞,眼皮跳了跳,问:“只有五张才有这效果吗?”
姜爷随手又抽给他几张,让他随意做试验,道:
“只要超过五张就成,我猜测它们天生有一种内在的名为不沉或者悬浮的规则,而只有厚度超过五个毫,这个规则才能完整显化表达出来。
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想,我并没有在里面找到任何规则存在的痕迹,我想这个工作由你们来做比我更合适。”
仝院长眼前漂浮着一块金属薄板,怎么看怎么不够;双手各自抚摸着一张金属薄纸,怎么摸怎么不够,哪还有刚才的嫌弃,只有沉醉痴迷。
是的,他已经完全被这外表平平无奇,可内涵却如此神秘的材料吸引了。
以前,他的心中可能有多重至爱的材料,可现在,这些却被他扫进了垃圾桶,他的心中只有它了。
姜不苦道:“刚才你无论将它拖起来还是取回来,用的力量都很轻,也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吧?”
仝院长轻轻点了点头。
姜不苦下巴抬了抬,指了指空中悬浮不坠的金属薄板,道:“你自己跳上去试试。”
仝院长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从了,轻身一跃,下一瞬人就稳稳站在了空中薄板之上,除了有一些轻微的左右晃动,没有一点的下沉。
姜不苦又道:“你想象自己并不是站在上面,而是在用力踩着它一点点往下沉。”
仝院长心中想法才变,就感觉身形在缓缓下沉,因为他双脚着力的金属薄板正在缓缓下沉。
“不要下沉,你想象正在滑滑板一样让它向窗外移动。”
仝院长的身形瞬间变下坠为平移,在脚下薄板的带动下向窗外移动。
“好了,可以了。下来吧。”
仝院长的脑子现在已经彻底无法思考了,姜爷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此刻听话下来,那块金属薄板却没有停,继续向着窗外飘去。
姜不苦用劲力将它摄了回来,让它再次安静的悬浮在仝院长面前虚空。
仝院长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它,喃喃道:
“没道理啊,完全没道理啊!
就算它能完全解析我的精神意识,也必须建立在我和它之间有着精神联系之上啊,就像用精神力祭炼后的法器,我们完全可以用精神来完成操作……可这和眼前这情况完全不同啊!
要说它有脑子有智慧,可以主动理解我的意图,这也不像啊,怎么看也不像是有脑子的啊?”
他一副三观崩毁,认知稀碎的模样,姜不苦在一边见怪不怪。
天变一百多年来,这样的场面他已见过太多,就是天变之前,这种事情也是常有的,在科学领域,无论是波粒二象性还是相对论对时空观的重塑;在社会领域,就是xx主义对旧时代旧士绅观念的摧毁。
他们最常用的口头禅不外乎也是这句。
没道理啊,完全没道理啊。
可它已经存在了,已经确证无疑了。
那就只能换脑子了。
不然呢,还能有什么办法?
姜不苦道:
“我只知道它会受到接触者主观意志的影响,但这影响是如何发生的,我不知道,这需要你们去把它搞明白,我觉得,它很可能比载物不沉更加重要;
至于它载物不沉,我的猜测还是规则的不同,除它之外的其他任何物体,包括我们自己,应该都内具了一种规则,其外在效果和天变前的引力一致,让我们牢牢被大地吸引,不至于随便飘走,我们的飞行则是在用其他方式对抗这种规则,从而挣脱了大地的束缚;而此物的规则恰恰相反,它似乎天生就该漂着,这就是它内具的属性。”
说到这里,他忽然笑道:
“在最初得到此物时,我也有过一种奇想,比如将它延展成面积足够大的薄片,然后放一座山上去,那山岂不是要变成浮空山,放一座城上去岂不就是个浮空城?
现在想来有些过分乐观,就如万物虽都受大地吸力,可若物体质量足够轻盈足够小,它还是会漂浮在空中的,而此物则相反当它的大小低于一定尺寸,这种规则也无法表达,只有达到一定厚度才能做到。
那么,它的承载力应该也有其上限,因为这终究是两种规则的对抗,当承载的物体过多过重,大地的吸力还是会将它们拉回地面。
不过,这依然只是我的猜测,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还有其承载上限在哪里,这些都需要你们炼器系去搞定。”
仝院长郑重的点了点头,带着一丝激动道:“姜爷放心,能接到这样的任务,是我们整个炼器系的荣幸,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
姜不苦摆手道:“把它当成一个长期任务吧,以我的判断,短时间内很难出成果,所以,也不要有过多的投入,耽误了炼器系正常的发展,其中取舍权衡不用我教,我想你自己心中也应该有数。”
仝院长应了,又聊了两句,姜不苦让仝院长将那厚厚的一摞金属薄纸带走,道:“我手里也就这些了,就送给你们当试验材料了,珍惜着点,我这可没有多的了。”
得到姜爷允许,早就盯得眼馋的仝院长赶紧扑上去,将那厚厚的一摞收入储物袋中。
直到这时他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姜爷,这材料您是在哪儿得到的啊?”
言下之意,要是可以,您告诉我,哪怕刀山火海,我们也要想发设法搞到更多。
姜不苦摆手道:“这主意你暂时就别打了,先把手上那些研究明白吧,我也是在极巧合的情况下得到的,在短时间内你别指望有更多的了。”
见姜爷言辞间有些含糊,仝院长也知趣的没有继续追问,又聊了几句就告辞离开。
有趣的是,两天后,姜不苦的人道值中新增了一项【点拨炼器系】,一次性给了他1276点人道值。
单从第一次反馈的人道值来说,这算是他历次以来收获最低的,但他却有种感觉,这将和【点拨天幕大阵】一样,成为一个细水长流的项目。
点拨天幕大阵的收益不是最多的,但至今依然每年都在给他提供新增收益,而开辟阴冥之地,点拨修行第五境,点拨化形晋升之道,促成知行合一人道新路诞生这些项反馈给他的人道值都不少,现在却都已终结,唯有第一个开发项目至今还在保持着营收,真正的细水长流。
炎夏用了五年时间将新增的百亿疆域完全消化,同时在完成陆疆的稳定之后,又以全炎夏之力继续推动深海战略。
炎夏虽然没有再采用激进的人口刺激方案,人口的自然增长率依然从百分之五上升到了百分之五点五。
更多的人口意味着鲛人数量也越来越多,再加上鲛人本身结合生育的后代,鲛人的数量也在虽炎夏一起激增,有很多小鲛人从出身就在深海长大,正如大家预料的那般,深海意志将他们默认为深海的一员,不管他们在深海怎么搅风搅雨,深海意志都不会出来干涉,这对深海战略的深入推进是一个绝好的消息。
五年时间,炎夏不仅彻底消化了所有新增的陆疆与海疆,更总结出了一整套行之有效的经验。
从新历一五五开始,炎夏开始拖着全世界向前狂奔。
每隔五年,星球就会迎来一波暴增。
其他阵营从真神到社会各阶层,都必须紧随炎夏的节奏向前狂奔,不是消化新增疆域就是在消化新增疆域的路上。
真神们苏醒的唯一工作就是整合阵营内部,使其更有凝聚力,然后让所有信民和真神一起,为星球更快速的成长而竭尽全力。
深海意志则始终处在被撑爆和咬牙进化成长的临界点上。
在这一次次成长中,世界的上限持续提高,整个星球的底蕴也一点点变得厚重。
外界一片火热,典藏阁却如世外之地。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
已经年过两百的姜不苦依然勤勤恳恳的打卡上班,朝九晚五。
在他两百岁那年,有人起哄要给他颁发一个特别劳模奖,感谢他一生为学院的付出,被他笑骂着拒绝了。
而随着距离新历两百年这个节点越来越近,炎夏外面依然热火朝天的大干快上,可有越来越多的神秘机构与部门开始悄悄的提高警惕,在炎夏陆疆海疆全面铺开的各种类型的天机眼更是二十四小时全天候保持最高效的运作状态。
而六一学院的最大改变则是陈中夏、李未晞他们那一批一直引领了整个修行风潮上百年,也一直站在最潮头、几乎是跟着世界上限一起进步的大修士们,开始逐渐淡化自己的存在感,用很官方的回答就是,我们风光了一百年多年,思维也在逐渐走向僵化,修行体系应该是一个年轻有活力永远具备创新能力的体系,而不应该被我们那一代束缚了手脚。
所以,该把舞台让给年轻一代,让给更有活力更有冲劲的新生代们。
随着六一学院的老家伙们退居幕后,还学院以年轻清朗,这股风气也也刮向修行界宗门,六一学院在修行界的地位毋庸置疑,它的各种举措也都有着风向标的意义,那些年纪过大,或者修为过高的宗门领袖们开始有序后退,将舞台让给新生代。
这间接促成了修行宗门长老体制的完善。
新历一九六年,除夕。
又一年的新旧之交,万象更新之日。
六一学院天机眼一处灯火通明的巨大的房间中,一个机关造物忽然发出尖锐鸣叫,闪烁着让人不安的红光。
遍布炎夏各地的各类型天机眼,在这个时候,有许多都在发出同样的闪光警报。
不仅炎夏,其他阵营最早如光明神阵营(当时还叫大西洲阵营)在一百多年前就与炎夏展开了相关合作,其他阵营也没有落后太多,就连新诞生的圣族阵营,在透露出想要就这方面展开交流时炎夏虽然表现得比较冷淡但也没有拒绝的意思,所以,不说先进与否,至少各阵营都有了这样的成品。
此刻,即便那些反应最迟钝的,技术最落后的,也在愣怔了一两个小时候发出尖锐的警报。
听到这个警报的人,心情都有些特别,一边是本能的紧张,毕竟,这警报本身就意味着更大的危险将临,所有人都必须做好准备。
可另一边,他们又不由自主的感觉有些轻松。
这么多年的忐忑不安,那未落地的靴子终于在这一刻落地,心情不由自主的就变得放松。
姜不苦站在小院中,仰观天象。
只见随着天地灵机的波动,显出世界更深处的隐秘,那丝丝缕缕的、如同黑沙的讯息渗透始终没有停止,随着近百年持续不断地渗透,此方世界深处已经被密度不低的黑沙覆盖。M.biQUpai.coM
感觉就像一海的淡水在被不断地加盐加佐料,现在已经变成了咸咸的海水,一锅的浓汤,可以入口喝了的那种。
就见这次随着那些黑沙一起渗透过来的,还有一缕缕透明的幽影,它们千奇百怪,各有形状,有的在融进来时还发出兴奋的嘶吼,当然,这些此方世界是听不见也看不见的,他只是通过特殊世界权限才得以如此清晰地目睹此景。
“虚体入侵,这就开始了。”姜不苦心中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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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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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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