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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族大丧。
朝月圣后暴病逝世,海葬。
—凌骤王史
神都郊外。
凌骤带着海棠来到一片空旷之地,只有几处破落的酒馆客栈,野草丛生人烟稀少。
“海棠,让本王看看你现在可以飞的多高。”
“是。”
海棠抬脚起飞,距地面三丈高处停下。
“进益了,下来吧。”
听到凌骤的夸奖,海棠心里高兴,虽然修炼不当伤了身体,但神力并没有因此受损,只是耽搁了几天。
海棠轻轻落地,凌骤一展乾坤扇横放在地面,扇子渐渐扩大,立起来有海棠的个头一般高。
“站到这扇面上来。”
海棠犹豫:“这可是神族至宝,海棠不敢。”
凌骤一摆手:“本王的吩咐,莫要推辞。”
提起裙边小心翼翼地站了上去,凌骤围着扇子看了一圈。
“你还是坐下吧。”
海棠疑惑地坐下身来。
“抓紧扇边,要飞了。”
飞?海棠还没反应过来,凌骤背着手冲天而上,乾坤扇“呼”地一声托着海棠紧随凌骤。
一阵强风将她整个人紧紧地拍打在扇面上,耳边“呼呼”风声,闭着眼双手死死地抓住扇沿,刀子般的疾风使她无法呼吸也发不出声音。
顷刻间扇子停了下来,海棠趴在扇面上大口地喘气,终于缓过这口气来,她刚刚抬起头就目瞪口呆。
万丈高空,周围薄云缭绕,灼热的太阳似乎就在头顶,阳光打在身上隐隐刺痛,高空之中,神都的房屋楼阁变的像蚂蚁一般大小,行道小路像一条条蜿蜒曲折的蛇,乱而有序叠加交错。
北寒之地的银白色,西北蛮荒之地的泥土色,东北高原的渐叠青绿,东南海域一眼望不到边的蓝海,和西南森林沼泽的黄绿相接全部都在眼中,天地如此广阔。
乾坤扇随风轻摆了摆,海棠全身发软闭上双眼,不敢再往下看。
凌骤背着手浮在她面前,黑色的长发随风飘动,白衣上的金丝纹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海棠,睁开眼睛!”
炙热的阳光烤得海棠一身的汗,全身颤抖着,双手紧紧抓着扇沿,睁开眼睛便觉头晕目眩,太高了!若是掉下去的话,定会粉身碎骨!
看着她吓得嘴唇发白,凌骤有些心疼,却仍然狠下心肠:“直起身子!”
身体的每一处都在颤抖,硬着头皮用胳膊撑起身体,跪在轻微摇动的扇面上,心里却在无声的呐喊:“放我下去,快放我下去!”
“海棠,记住这个高度,本王要你在三年之内达到这个高度,你和萧花雨此次要去的暮灵山山顶,就这么高。”
这个高度?三年?如果是你的期待,我拼死也要去做。
“是……是!”
看着她强撑的样子,凌骤心头一软:“三年的时间,或许有些苛刻。”
“不!海棠定会完成使命!”颤巍巍吼出来的声音,听得出下了很大的决心,凌骤嘴角上扬,带着扇子缓缓下落,海棠逼着自己睁开眼睛向下看,心里想着“不能害怕,要尽快去适应这个高度!”
落到地面,海棠爬下了扇子,双腿已经软的站不起身,凌骤双手扶起了她,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海棠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居然留了一脸的眼泪。
泄气地低下了头,她未曾想自己和凌骤之间的差距,居然这么大,三年的时间,等她莲花遂心,凌骤没准通修都已经登峰造极了。
“这是怎么了?刚刚那股气势哪去了?”凌骤用扇子抬起她的下巴。
“王,您是多久达到这个高度的?”
“咳咳。”凌骤一笑,说实话吧,好像自己显摆,谦虚点儿吧,还真想在海棠面前说说自己的辉煌历史:“本王,十一岁,用了一年的时间,随后就带着萧花雨去了暮灵山,大战那个活了一千三百多年老不死的狐狸精,与他打了个平手。”
“狐狸精?”
“哦,就是暮灵山妖王,等你去了就知道了。”
余下三日,海棠拼了命地闭关修炼,萧雅沁来到芦心院门外,敲了半天门无人应答,一推开门,见海棠盘腿闭目坐在池塘边上,池塘里的水面上都是冰碴。
轻轻关上门返回福寿宫,身边的小丫鬟气不过:“一个奴婢,竟然敢装作听不见,也太大胆了些!”
萧雅沁冷笑一声:“奴婢?不用干活日日修炼,住着殿下的屋子,聂小周时时过来照应,勾得凌骤王的魂儿三天两头往这跑,太后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见过这样的奴婢吗?”
小丫鬟担忧地说:“凌骤王他,不会是要她做王后吧?”
“这不可能,太后可以允许他宠爱一个奴婢,但绝不会允许他让一个奴婢做王后。”
福寿宫。
萧雅沁已在这里住了多日,陪着星辰下棋打发时间。
“你的棋艺是真不错,比萧肃年要技高一筹。”
“雅沁的棋艺就是萧伯伯亲自教导的。”
星辰笑道:“他这个老师,如今也败在你的手下了吧?”
萧雅沁浅笑不语。
“你这姑娘,如此聪慧,还这么漂亮,怎么就搞不定骤儿的心呢?”
执棋的手指微顿,“啪~”轻轻落子:“雅沁已经尽力了,王似乎只喜欢那个叫海棠的丫头。”
见她有些打退堂鼓,星辰从棋盒里掏出一子:“男人,都是很单纯的,像个孩子一样,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是傻子,很多事儿他们不愿说出来,是因为觉得这些都是女人之间的一些小事儿,心里可清楚得很。尤其是骤儿这种,心思极其敏锐的男人。”
“啪~”落下一子:“要用你的真心去感化他,不要带着功利心去接近他,我不盼着你能和他夫妻恩爱伉俪情深,至少要他心甘情愿封你为后,与你相敬如宾,为神族,为凌家诞下纯正血脉的孩子,你是个聪明的姑娘,相信不会让我失望。”
“太后的教诲,雅沁铭记于心。”
“三日后,萧花雨会带着海棠离开神殿去暮灵山,那里偏僻遥远,一时半会儿他们回不来。”
萧雅沁明白慧敏太后的意思,这是在催促自己要加快速度有所行动了:“雅沁明白,叫吃。”
星辰“哈哈”大笑:“好,孺子可教也。”
看着这一盘错综复杂的棋局,萧雅沁心中却异样感横生。
“真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