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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敖孪决定暂时将这个水蛇妖收押了。
回到办公室，他将最近所有的水族致使人溺水身亡的案子都调了出来，仔细地看着，想寻找一个突破口。
的确，有好几个案子，都是水族毫无动机的临时起意想杀个人，事后悔不当初，但等待他们的都是法律的铁拳。
在此之前，这些都是没有案底的三好妖民。
有诡异。
敖孪着重看了几个案子，寻找作案妖的共同点，查看有无团伙作案的可能，但毫无共同点。
这些妖怪，有的是扫盲班里的学生，有的是已经工作的妖界精英，有朝九晚五普通公司的职员，也有自由职业的宅妖。
敖孪看着卷宗陷入了沉思。
……
此时，会议室里的慕容修正在吃高小君做的蛟羹。
“小君妹纸，你这个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别的妖统局的人也是跟着夸：“这蛟做得真是恰到好处，你应该去做个厨修的！”
“比那些高档餐馆做的更好吃！小君妹子干脆去妖统局食堂上班吧，我们那边有修真界最好的厨修。”
高小君十分谦虚：“哪有哪有，是食材好！”
“龙宫福利还不错啦，我暂时还不想走啊。”
吃饱喝足之后，高小君还送了一只活蛟给他们带走。
慕容修剔着牙，忽然将高小君叫到一边去，低声叮嘱她；“最近妖界不太平，你注意点。”
就算只是一个人类，慕容修也察觉到了来自妖界内部，那非同寻常的气息。
高小君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知道啦知道啦，多谢提醒。”
从她进入修真界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太平过。
况且他还是剔着牙说这种话。
慕容修知道她根本没把这话放在心上，立马把脸拉长了，声音都放重了：“听话，最近不要单独出门，特别是不要再去任何水域，水族刑事案件频发，这一定预示着水族内部发生了问题，提高警惕保重自己。”
高小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慕容修走之后，高小君忙着把会议室收拾干净，期间樊美美打了个电话过来。
“下周有空吗？我们去游泳啊！上个周就说好了周末去水上乐园游泳，你已经鸽了我一次，这次不能鸽了！”
高小君用蓝牙耳机接电话一边擦着桌子：“下个周啊……怕是也没空了。”忙着修仙呢！
樊美美不免抱怨：“你那上的什么班啊，怎么周末还加班啊！敖总一点都不疼你，你跳槽跟那个江天逸吧，我问过了，他们家生意也做得挺大的。”
“……周末是因为有突发事件啦……忽然来了一批鱼，我们要加班登记入库……我下个周周末再陪你去。”
樊美美抱怨了一阵，才说：“幸好你周末加班，我一个人也懒得去了，不然上热搜的，可能就是我们了。”
“怎么了？”高小君忍不住把碗里剩下的一只卤蛟爪子啃了起来。
“你没看新闻啊，都上热搜了，就我们上个周准备去的那家水上乐园，周末死了两个人，太恐怖了！现在关门歇业了。”
这两天高小君在医院忙着照顾同事，又遇上了蛟族叛乱，上网看的也都是修真界的新闻，完全不知道这事儿，她赶紧挂了电话，登录人间微博看看。
看着微博头条上那些陌生的新艺人名字，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开正常人类的世界似乎好久了。
本地新闻的头条上还挂着周末在水上乐园发生命案的新闻，两个小孩儿在深水区里溺水死了。
尽管现场有十几个安全员盯着，可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死了两个小孩子。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下午，同事们也在讨论这个事情。
“那个水蛇妖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跑到人类的水上乐园去杀人呢！而且他杀了就跑，现场却留下了很重的妖气……他到底是图啥？”
“对啊，他到底是图啥呢？听说是个常年不出门的死宅，这才出门一次，就是去杀人了。”
“咱们龙宫投了这么多钱搞了‘肉篮子’工程，直营了这么多家养殖场，网购的肉又不贵，现在还有妖吃不起肉要去吃人吗？不可能吧！”
高小君听见了熟悉的字眼，一问才知道原来造成人类世界轰动的那个水上乐园溺水案子，竟然是妖族干的。
她也加入了讨论：“最近我看有好些案子都是这样，本来生活得好好的，无缘无故就杀人了，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所以想做点什么事情刺激一下？”
妖怪跟人一样都是高等智慧生物，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早就脱离兽性了，不会忽然出现兽性大发想吃人的情况。
妖界努力了这么多年，早就实现全面脱贫，再也没有妖怪因为没钱买不起肉吃不起饭而去杀人的情况。
况且大家都这么忙，要修炼，还要上班，上班还可能996挣福报，正经妖怪谁会想去杀人啊。
可这几个月连续出的好几个案子，都是正经妖怪忽然就临时起意杀人了，的确不寻常。
同事回答：“不太可能吧，就算压力再大也不可能去杀人啊，如果是食肉动物兽性大发想杀人那还有点可能，可这里面还有好几个食草的妖怪。”
“这事儿不仅是上了人类的新闻头条，在咱们妖界内部也是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呢，啧，今年暑假都还没过完呢，就淹死了这么多的人类小孩儿，不寻常啊。”
“有些妖怪传闻，这次神界让龙宫颜面扫地，龙威不在，许多水族不服管了，纷纷出来闹事了，其实是想把舆论做起来，想用舆论倒逼神界，让神界换一个水王！”
“今年真是多事之秋啊，兽王易主，我们水族还这么多事情，是这些妖太飘，还是怀疑敖总们拿不起刀了？按照龙族这气运，还能稳坐水王之位十万年。”
走兽之王就是兽王，飞禽之王就是禽王，水族之王，就是水王——一听就是水，在气势这一块就比不上别人了。
高小君心里也忽然就一慌：每条河里每年死的人都是有指标的，超过了，这条河的龙王是要被扣功德的！
敖孪身为S省境内所有水域的龙王，辖区内所有水域里非自然死亡的人，都要算在他头上，那今年的功德岂不是要被扣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