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以恒,咱能不要一天到晚脑子就想这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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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千羽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了十多秒。“你要多加小心。”

    林熙和没有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直接迈开了步子,离开了病房。

    贺千羽看着房门,许久也回不过神来。

    为了爱情,她放弃了最珍贵的友情,可似乎也没得到她想要的爱。这是不是就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贺千羽低下头,轻轻地抚上自己的腹部。那里曾经有着专属于生命的隆起弧度,那里曾有过生命的脉动……孩子,你是否会怨恨我……对不起!

    …窠…

    中午的时候,水嫩忍不住过来找林熙和。“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总是让媒体给盯上?”

    “运气不好吧。”林熙和漫不经心地搅拌着咖啡,她倒是不怎么在意。名声这种东西不能当饭吃,没必要为它太费神,只要我心安宁就好。

    作为一名医生,这种不实的报道或许会在短时间内影响林熙和的口碑。然而她的能力摆在那里,多少人最终还得求着她上台做手术。比起因为一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而愤世嫉俗,自己或者亲人的性命显然要重要得多。

    水嫩一脸的苦相,十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岂止是不好,简直是太糟糕了!你哪天轮休?我争取跟你一致,然后陪你去庙里拜拜吧?”

    林熙和哭笑不得,但来自好友的这份真诚的关怀,还是让她冷然的脸面一点一点地柔和起来。刹那间,如春风吹拂湖面,荡漾起动人的涟漪,美不胜收。

    “别笑!我是认真的!”水嫩努力摆出严肃的架势,可是不一会儿人就破了功,噗噗地笑了起来。“你呀!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林熙和端起咖啡,品了一口。迎着窗户照射进来的温暖阳光,慵懒地眯起了明艳的双眸。“我不是皇帝,你也不是太监,急什么?”

    “好吧,姐确实长不出那被剪掉的玩意儿。”水嫩微微向后倾,放松身体靠在柔软的座椅里。

    阳光柔和的冬季,最适合三五知己聚在一起喝咖啡、晒太阳兼谈天说地,只可惜少了一个人。原本的欢乐场面,便多了一份冷清。

    如此一想,水嫩便觉得心底生出一股浓稠的惆怅感,怎么也化解不了。

    “熙和,如果我们都不曾认识郭楚寒,一切是否会不同?是不是我们三个还是好姐妹,没事儿聚在一起胡吃海喝,戏说胡闹?是不是郭楚寒也会遇上对的那个女子,然后幸福地过日子?”

    “本来就不存在的可能,何苦去假想?”想得再多,也不过是平添苦恼。庸人自扰的事情,林熙和是不愿意去做的。

    水嫩无奈地叹一口气,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你呀,就是太过严肃认真了。放轻松一点,随性一点,不对,你已经很随性了。总之,别总跟个老学究一样一板一眼的!”

    林熙和微微一笑,并没有为自己辩解。她了解自己的性子,而且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她也清楚水水是为她好,她不能接受,但也不必去辩驳。

    这时,现烤的曲奇饼送上来了。“两位请慢用。”

    水嫩扯过纸巾擦了擦手,直接捏起一块饼干咬了一口,随即点点头。“嗯,还是这里的咖啡和点心最好吃。还记得有一次——”

    水嫩兴奋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懵然想起,三人行现在已经变成了二人行了。“算了,不提过去的事情。”

    林熙和也捏了一块曲奇饼,面上仍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就跟老僧入定高似的,仿佛再没有什么俗世的纷纷扰扰能惊扰于她。

    水嫩连着吃了几块饼干,想法左右摇摆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贺千羽昨天找你到底想干什么?”

    “要人。”

    水嫩心下了然。贺千羽肯定是等不到郭楚寒回家,又看了报道,就杀气腾腾地扑过来找熙和要人了。“那你们都说了什么?”

    林熙和迎上水嫩纠结的视线,一片坦荡之色。“实话实说。我只跟她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至于她是怎么流产的,我也不清楚。”

    “我当然知道你不可能真的对她做什么。我只是——”水嫩只是在想,贺千羽有没有可能是情绪太激动,然后失足摔倒而导致流产?当然,这话也不能直说,这相当于间接问熙和的罪。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的答案是不知道。”

    水嫩突然烦躁地用力一挥手,表情十分纠结。“算了,不管它了。反正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你的错!”

    林熙和不着痕迹地吐一口气,眉心微微拧起。“不,我错了。我错在不该去见郭楚寒,哪怕是跟你一起。”

    水嫩凝视她半天,突然狠狠地骂了一句:“nnd,这都什么破事儿啊!”

    “我知道你想看看她,那就去吧。这些都是我跟她的问题,并不存在于你跟她之间,所以你大可不必比因为我而疏远她。”

    不管贺千羽做了什么,十几年的友情不是说抹去就抹去的。她跟贺千羽之间横隔着一个郭楚寒,但水水没有。

    ……

    水嫩快速地解决了自己的午餐,就去了贺千羽的病房。

    “水水!”贺千羽见到水嫩,面上露出惊喜之色,下意识地去牵水嫩的手。只是手伸到一半,又尴尬地缩了回来。

    水嫩看她面容憔悴,两眼黯淡无光,心里顿时有些难过与不忍。郭楚寒痛苦不堪,贺千羽又何尝不痛苦?这两个人根本就是互相折磨,还要殃及熙和!

    “水水,你坐。”贺千羽努力堆起笑容,想欺骗自己,一切还跟从前一样。只是她的动作牵动了伤口,突然而来的疼痛提醒她:一切都回不去了!

    水嫩将手里的补品和水果放下,在床前的椅子里坐下来。本是最好的姐妹,在彼此面前可以毫无顾忌毫不遮掩,如今却只剩下尴尬与无奈。

    “你感觉怎么样?”

    贺千羽激动地点点头,面上的笑容因为水嫩话里的关怀之意而真实起来。“还好,伤口已经不怎么疼了。只是孩子……”

    提及孩子,贺千羽迅速低下了头,眼内隐约有了泪水。

    水嫩心里不是滋味儿,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头。“你还这么年轻,孩子还可以再要,只要身体没事儿就好。”

    贺千羽突然将脸埋在自己的掌心,眼泪从指缝间落下,哽咽着道:“水水,你不明白。它不长在你的身体里,你不会理解的,它已经会动了……”

    痛苦在贺千羽的心里肆意地扩散开来,以至于她泣不成声。

    水嫩咬着嘴唇,眼睛也有些湿润。她虽然不能完全感同身受,可也知道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失去自己的孩子有多么痛苦。安慰的话,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默默地坐着。过了一会儿,她终是伸出手,揽住了贺千羽的肩头。

    “啊——”贺千羽逸出一声痛苦的叫喊,紧紧地抱住了水嫩。随即放开了声音哭泣,就像一个孤单单承受了许多痛苦,如今终于见到亲人的孩子,情绪在瞬间如溃堤的洪水。

    水嫩找不到安慰的说辞,只能不停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贺千羽的哭声太夸张,引得路过的病人、家属都忍不住往里看。最后还把医生给招来了。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哭多了不好。”医生又转向水嫩,道,“作为朋友,你要好好开解她,别让她哭。”

    水嫩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医生摇摇头,就出去了。

    贺千羽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安静下来,便觉得十分尴尬难堪。低着头捏了半天手指,才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

    水嫩拿纸巾给她擦了擦眼泪。“医生说了,你的身子不能哭,所以快别哭了。”

    贺千羽点点头,露出一个不成形的笑。然后抓住了水嫩的手,小声说:“水水,你能来看我,我特别高兴……”

    水嫩握住她的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其实,是熙和让我来的。”

    贺千羽一愣。

    “你当初做出那样的事情,熙和其实从没有怪过你。只是你们中间横隔着一个郭学长,她就不能再像从前一样跟你情同姐妹,那将郭学长置于何地?你也知道,她那人性子冷,总给人一种冷冰冰硬心肠的感觉,其实心比谁都软。换了别的女人,你用这样的手段抢了她的男人,她一定会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可熙和没有,她只是默默地退守一旁,从来没打扰过你们的生活。”

    贺千羽被她说得刚抬起的脑袋又低了下去。她知道,她当初的手段为人所不齿。重来一次,她未必还有勇气那么做,可当时就是鬼迷心窍了!

    “千千,这次被报纸捕风捉影其实不怪熙和,你怪我吧。那天晚上是我不让她通知你的,因为郭学长听起来很痛苦。我对你特别生气,气你为什么不择手段得到了他,却又让他过得这么痛苦!作为他这么多年的朋友,我很心疼他,就拉着熙和一起去了暗夜。”

    “水水,我——”贺千羽激动地想要为自己辩解。

    水嫩按住她的肩头。“你先听我说。”

    “好,我听。”贺千羽只得忍住倾吐的欲>

    “我们认识郭学长将近十个年头了,他对熙和爱而不得,一直给人一种惹人心疼的忧伤。可我从来没见过他那样痛苦狼狈!他就像是我的哥哥,你不会明白我当时有多么心疼!我不知道你对他做了什么,以至于他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居然痛苦得落下泪来。如果当时你在我面前,我可能会甩你几个耳光。所以我拒绝了熙和的建议,没有把他送回家,而是把他送去了酒店。但是我们不方便留下来照顾他,熙和就联系了他的秘书周岩。”

    “水水,我、我跟他,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贺千羽理屈词穷,不是因为她错怪了林熙和,而是因为水嫩那句“我不知道你对他做了什么,以至于他一个铁骨男人居然痛苦得落下泪来”。

    水嫩收回自己的手,摸了摸额角。想到那天见到郭楚寒的情形,她现在还觉得心里难受。那个温润如玉的男

    子,那个有着最真的心最深的情的男子,不应该被这样残忍地伤害!

    “我曾经告诉过你,他心里只有熙和,让你放过他也放过自己。可你就是不听,甚至用了那样的手段。既然你得到他,你就应该加倍珍惜,加倍努力!千千,爱上一个心里有人住的男人是很辛苦的!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那你就要有历尽千辛万苦的觉悟!你不能急于求成,更不能纠结于他的过去,否则你一辈子不可能真正得到他!”

    “我、对不起……”贺千羽明白,她是真的错了。就像水嫩说的,她太着急于得到郭楚寒的心,以至于逼得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水嫩苦涩一笑,觉得像是含了一口黄连在舌头下,整个口腔都散着苦味。“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我知道……”贺千羽喃喃地道,又有了落泪的冲动。现在,她特别想去见郭楚寒,跟他说一声对不起。

    水嫩站起来。转头,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窗外暖暖的阳光,敛起心底翻涌的情绪。“孩子的事情,我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熙和的清白,我希望你能还给她。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水水。”

    水嫩在门口停下来,回头静静地凝视她。

    “我、我还有可能……再成为你们的……好姐妹吗?”

    水嫩沉默了一会儿,微微一笑,道:“你觉得你还能用从前的态度跟我们相处吗?你不能,对吧?所以,你要解开的是你自己心里的那个结,然后别人才知道要不要接纳你。等你打开了自己心里那道沉重的锁,纵然一切回不到从前,你也会活得轻松愉快。”

    “我、我明白了。”

    水嫩点点头,直接出了病房。

    贺千羽维持着张望的姿势很久很久,才慢慢地回过神来。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是否也可以重新来过?

    贺千羽掀开被子,慢慢地下了床。术后腰腹使不上力,身子也虚,她扶着床沿站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稳住了身体。

    一路扶着门框扶着墙,贺千羽来到了郭楚寒的病房。

    男人正靠在床头,双眼紧闭。瘦削的脸略显苍白,眉峰紧蹙,似凝结了千般愁苦。穿着病房的身体略显单薄,有种让人心酸的空荡之感。

    贺千羽紧紧地捂着口鼻,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是多么的意气风发,翩翩如玉!可现在,他仿佛被什么东西榨去了精气神,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颓废感。

    水嫩的话又响在耳边——“我不知道你对他做了什么,以至于他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居然痛苦得落下泪来。”

    贺千羽终究没忍住,逸出一声抽泣。

    郭楚寒倏然睁眼。看到是贺千羽,颇有些意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来。“你怎么起来了?”

    “你别动!”贺千羽的意志力在刹那间膨胀起来,忍着疼痛快步冲到床边,阻止他起来。

    郭楚寒僵着身子,不解地看向她。

    贺千羽咬着嘴唇,眼泪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她魂牵梦绕的模样。她突然抓住他的左手,双手将他的手紧紧地握在掌心里。

    “你、你没事儿吧?”郭楚寒觉得她有些不对劲,面上浮上担忧的神色。

    贺千羽用力地摇摇头,然后就这么在床边跪下来,身体趴在床沿,脸贴着他的手背。

    郭楚寒大惊,抓住她的手臂想将她拉起来。“贺千羽,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

    贺千羽却挣扎着不肯起来,抬起头来,一脸的泪痕,随后哭着问他:“郭楚寒,我是真的爱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我就是爱你爱得不能自拔!你再给我一个机会,行吗?”

    郭楚寒愕然地看着她满脸的泪,心头五味陈杂。舌头底下含着的那口黄连肆意地散开,满嘴化不开的苦涩,一直渗透到心脏去。

    ……

    如昨天一般,尚未到下班时间,裴以恒已经倚在办公室门口等着媳妇儿下班了。

    一袭深灰色长风衣,勾勒出他无可挑剔的气场身材,更衬托出他高贵优雅的气质。那斜倚在门边的慵懒姿势,更是为他增添了几分极致的诱.惑。

    前来办公室询问病人情况的家属都忍不住窥看这个长相迷人得一塌糊涂,魅力更是无法抵挡的男人。年轻女孩更是止不住的脸红心跳,甚至有人同手同脚地走出去。

    裴以恒完全没有自己正在招蜂惹蝶的自觉,一手插在兜里,姿态慵懒得仿佛这不是医院,而是他家的卧室。他满意地欣赏着自家赏心悦目的女人,却浑然不觉自己正在被人围观。

    最后一个人终于离开了,林熙和抬眼看向门口的男人,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走过来,压低声音道:“咱能低调一点儿吗?”

    裴以恒勾唇一笑。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直接伸手搂住她的腰。“时间到,咱们可以走了。”

    林熙和无奈,快速交代了工作,拿上包就跟他一起出了办

    公室。

    在她离开之后,顾雅莉冷哼了一声,酸溜溜地道:“显摆什么?好像全世界就她一个人有男人似的!表面恩恩爱爱,背后还不知道怎么貌合神离呢!豪门婚姻,不就那么回事,谁不知道呀?”

    “我、我觉得林医生跟她老公是真的感情很好。”毛招弟小声地说。

    顾雅莉鄙视地斜睨了毛招弟一眼,嘲讽地道:“你觉得个屁!谁不知道你没事儿就拍她的马屁?再说了,像你这种注定嫁不出去的人,懂什么爱不爱,没得笑掉人家的牙!”

    毛招弟张了张嘴,到底没反驳。

    到了地下停车场,林熙和才打着商量的语气跟裴以恒说:“以后你能不能不要在我办公室门口招蜂惹蝶?你这样会打扰别人工作,也让我很困扰。”

    “你们医院什么时候能给你弄个单人办公室?那样就不会打扰别人,你也不用困扰了。”然后,他将嘴唇贴着她的耳朵,低哑的嗓音,灼热的气息,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露骨的话。“我一直想试一试制服诱.惑,就你那套白大褂,我觉得挺好的。你说呢?”

    无奈之色从林熙和的眉头开始铺散开来,让她又有些想揉额角了。“你一天到晚脑子里就只想这个?”

    “呵呵……”裴以恒低低地笑了起来,灼热的气息烫得她直想闪躲。“没办法,谁让为夫对娘子的爱意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这种事不正是爱的最好表现方式吗?单看没有一对相爱的男女不做这事便知道了,嗯?”

    这人每次提起这事,总有一番强词夺理的说辞!明知道跟他辩论不清,她也懒得浪费气力。

    林熙和扭头推开他,突然大惊:“裴以恒,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