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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乾帝和元铭太子留下两个栋梁之才固然是元澈一方面的考虑,但更重要的也是元澈在为苏明月考虑,苏啸和苏明殊若是真的杀了贺老夫人,那就算苏明月是个外嫁女,也是会受到影响的。
“你……”苏啸被元澈拦住,手不自觉地便松了下来。
“岳父大人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月儿和大哥考虑考虑,就算是岳母在九泉之下,也是不会安心的。”元澈又劝了一句。
若是能杀,根本不用苏啸父子动手,元澈都能直接送贺老夫人上路,但关键是不能杀,至少现在不能杀,这背后牵扯的东西实在是有点太多了。
“爹,我们先放过她吧,就这样让她死了,也太便宜她了。”苏明月也终于沉声开口道,就这样让贺老夫人死了,真的是太便宜她了,虽然苏明月当时年纪不大,对那时候的事也没什么记忆,但苏明月还是能想象得到王氏承受的是怎样的痛苦,偏偏王氏那个时候连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只能做着她完美无瑕的靖安侯夫人,强撑着去处理靖安侯府里里外外各种各样的事。
苏明月对贺老夫人也是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但苏明月接受不了为了报这个仇还要搭上自己的两位亲人,而且贺老夫人若是就这样死了,也真的是太便宜她了。
“大哥!”苏明月伸手,按下了苏明殊那只执剑的手。
“就算是为了小妹,暂时饶她一命吧!”苏明月毕竟是多了那十几年的经历,也远比苏明殊更加能忍,虽然苏明月袖中的木兮剑已经忍不住要出鞘,但苏明月还是逼着自己保持冷静。
“爹!”苏明月看着苏啸,突然泪就落下来了。
苏明月已经失去过一次,已经接受不了再一次失去了,对于自己身边的亲人,苏明月都是珍惜的很,决不永许任何一个再从自己的身边离开,更何况是为了贺老夫人这样不堪的人。
苏啸终于是放开了贺老夫人,元澈说的对,就算他不畏死,但元澈说的也有道理,他不能再搭上自己一双子女的前途和未来,就算是王氏知道了,也不会原谅他的。
苏啸的手刚一放,贺老夫人的身子就软软地瘫在了地上,贪婪地呼吸着,她终究还是惜命的,世上哪有什么不怕死的人。
苏翰伸手,想要扶自己的母亲一把,可是手伸到半空,苏翰却还是缩了回来,不错,这是生他养他的母亲,可这也是世上最残忍的杀人凶手,长嫂的音容笑貌似乎还在眼前,可却永远都不可能再出现了,而自己的母亲,是杀人凶手。
“以后,任何人都不许进松鹤堂,擅闯者,诛!”良久,苏啸才说出了这样一番话,嘴是干涩的,手是颤抖的,身上的杀气也早已敛去,现在的他,不是战场上的那个百胜将军,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丧妻男人。
苏啸说完便率先离开了松鹤堂,脚步有些踉跄,也让大家的心里都有些复杂。
“我们也走吧!”元澈温声道,他也有过丧母之痛,知道苏明月这会的心境如何,眼中尽是心疼。
苏明月自然不会去违背父亲的意思,只是苏明月出去的时候,硬是把苏明殊也带走了,她怕自己的兄长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因为若是再留下去的话,自己也是会冲动的。
苏赫自然是不会再留下去,他也怕自己的兄长会出事,追着苏啸出去了,只是到了苏啸的院子外面,见里面是苏啸和自己的一对子女,自己进去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所以也就没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