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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的往上翻两人的聊天记录，频率最高的，就是“晚点”这两个字。
手指往下滑动，她敲击键盘的手不停的动，信息删了又打，最后只剩下一个“嗯”字。
南湖酒吧。
夜生活刚刚开始，灯红酒绿的场地，谈生意的大部分都是在包厢。
季寒煜和牛凯一起来到了何昕给的包厢号，敲了敲门，才走进去。
未曾想，刚走进去的时候，一股浓烈的香味传来。
紧接着就是音乐声的响起。
“欢迎光临啊，季总。”何昕将手里的香水瓶放置桌上，笑着站起身。
她穿着很保守，不了解她的人，可能会觉得她是个温柔舒雅的大家闺秀，但是细看，眉眼间的那点野性就很容易展示在眼前。
季寒煜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她一眼，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随后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包厢的音乐很柔和，灯光也调的挺温馨，可季寒煜往沙发上那一坐，就瞬间把场地变得有些阴寒起来。
作为来谈合作的人，牛凯觉得季总这副模样，会让何昕印象不会太好。
毕竟他们这次是有求于何昕……
不过他也没提醒，因为明里暗里的感觉何昕还是有些内涵的。
见状，何昕挑了挑眉，坐落在了他的身旁，“季总，果然还是和传闻的那样，对于这种小场面还真的震慑不住你。”
刚刚的举动就是她故意的，早就听闻季寒煜这个人才貌双全，机智的很，她倒是想看下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不过现在看来……
好像还不错，作为她的合作伙伴倒是也可以。
闻言，季寒煜掀了掀眼皮，微微颔首，“过奖了，何小姐。”
说完，不再多言，就示意牛凯将文件递了过来。
他将文件放在桌上，点了点，“何小姐，这是对于我们这次合作季氏给出的条件，希望你满意。”
触及文件，何昕笑了笑：“季总，既然来到了包厢不如我们先嗨了，再谈合作？”
季寒煜目光冷冷的看着她，半晌才呵笑了声：“何小姐，莫非你当初购买贺边州的钢合金的时候，也是这样谈的？”
上次牛凯查资料，恰好查到了这件事，这倒是让季寒煜没有想到的。
在他对付贺边州的时候，有人偷偷的买了他的材料。
何昕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几秒，才轻笑一声：“季总果然神通广大。”
那时候购买材料的时候，她没有露面，而是让助理之一去跟贺边州谈的合作。
这件事过去这么久了，也没有人知道，她倒是忘却的差不多了。
没想到今日被季寒煜提起了。
没等季寒煜搭话，她又继续道：“其实那次购买材料，还是得多亏了，季总你啊。”
不然按照钢合金这个价格，实付的价格倒是买不了。
季寒煜轻嗤了声：“何小姐如果想要收购钢合金，其实也不必要我这么一堆。”
“说笑了，季总。”何昕挑眉一笑，将文件拿起来看。
过了一分钟左右，她将合上文件：“这个价格，可能也只有季氏集团愿意给了。”
闻言，季寒煜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所以何小姐的意思是？”
这样说倒是显然合作快要谈成了。
知道何昕性子的牛凯在这一刻，心都提了起来。
对于这个的见面，季总可是做了很多功课，就连他也颇为了解了何昕。
就在心眼提到嗓子眼的时候，何昕又笑了，只不过答案并不能让他们满意。
“季总，虽然你的条件高于众多公司，但是我们这批材料也是很紧张的，所以凡是都得慢慢来。”
说话间，她将面前的酒推到了季寒煜的面前。
意味明显。
牛凯知道何昕这个女人在商场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酒量是很可以的。
可让他担心的是，之前少奶奶嘱咐过他，要时刻叮嘱季总，尽量让他少喝酒。
可是这种情况，想叮嘱也没办法叮嘱啊。
面前这杯酒是品种里面比较烈的一种，季寒煜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就端起来。
“敬你，何小姐。”他将酒往何昕的方向扬了扬，仰头将酒全数灌入口中。
看到杯身空落，何昕笑意更甚了，也将酒喝光。
她豪爽的擦了擦嘴，笑道：“季总这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想必再烈的酒当之也不在话下了。”
话音落下，牛凯硬生生的憋了一口气。
季寒煜眉眼也冷了下来，他盯着服务员送过来的酒，嗤笑：“怎么？何小姐作为女性谈合作要以喝酒为前提？”
他还特地加重了女性这个词眼。
何昕没想到他这么说，不过也没尴尬，而是将酒杯放下，勾唇：“喝酒这件事情倒是不会定义女性，不过季总这么说，我可要误会为你是在关心我了。”
牛凯：“……”
这何昕到底是几个意思？
不想废话，季寒煜直接拿起酒杯，简单粗暴的灌了进去。
辛辣的感觉入喉，他“嘶”了声。
何昕只不过是想调节一下气氛，没想到季寒煜会真喝。
要知道度数高的酒，喝多了会伤胃。
喝完，季寒煜将杯口往地面方向示意了空杯，随后将其放在了桌上：“何小姐，你可满意？”
说实话，这副举动让牛凯心都揪起来了，和杜家的合作要想做到最好，就必须用到何昕手下的材料。
季总这个星期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在忙这个，前期是华南，后期是杜家。
少奶奶也一直担心，还经常打电话过来询问，季总想尽快完成这个项目也应该是掺和着这个原因吧？
这边，何昕已经站了起来，她拍了拍手，立即有手下将盖章拿了出来。
“季总，你的诚意我自然是收到了，条件也满意，那就期待总的合作了。”
话落，她拿起盖章，盖在了合同上。
季寒煜撑着沙发站起来，笑着伸出手：“合作愉快。”
完毕，何昕就带着人离开了，包厢里的音乐还没有停。
牛凯立即上前关掉，扶住季寒煜：“季总，我送你回去吧。”
在这里消耗时间太久了，回到家已经十二点了。
锦瑟的大门已经关上，牛凯过去敲了敲门，里面的保镖才过来。
季寒煜刚刚胃有些难受，躺了一会儿，才有所好转。
但是脚步有些漂浮，乘着电梯回到卧室。
杨斯羽今天睡觉睡得比较晚，不过就开了化妆台前的一盏灯。
等卧室门被打开屋内才彻底的亮了起来。
伴随一阵风吹过，季寒煜身上的香水味，扑进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