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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蒋娜诧异出声。
杨斯羽点了点头，只是面色并没有了先前这么自然，“知道。”
一整个讲座下来，杨斯羽左耳进右耳出，心不在焉的。
“斯羽，你觉得这个讲座怎么样？”听完出来，蒋娜眉头舒缓的询问。
“不错，大师们很厉害。”杨斯羽心不在焉的给予好评。
她说这句话是明显的兴致缺缺。
蒋娜步伐一顿，眉头又皱了起来，担心道：“斯羽，你是不是在因为我刚刚说的事而烦恼？”
刚刚讲座上她就已经发现了，只是每次询问她时，她都笑着说没事。
讲座在眼前，她也没太注意，现在看来……好像还真的出了问题。
就像现在，她还在否认，面上依旧带笑：“我没事，只是刚刚的讲座太精彩了，没回过神来。”
放屁！
蒋娜糟心的在心里骂一句。
连忙安慰，“你别在意，其实林婉儿姿色也不怎么样，哪里比得过你啊，就算她在你面前，也赢不了你。”
杨斯羽知道对方在安慰她，又“嗯”了一声，作为回复。
然而心里一片黯然。
回去的路上，杨斯羽什么都没说，神色如常的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坐在后座椅的角落里，闭上了眼睛。
隔绝一切声音。
红灯亮起，车停了下来。
杨斯羽缓缓睁开了眼睛，余光瞥了一眼副驾驶上拿着电脑在处理文件的季寒煜，半晌后，重新侧过头，望向了窗外。
她的目光落在穿着情侣装的男女孩上，两人相互依偎，有说有笑。
她突然想起了蒋娜说的话。
林婉儿哪里比得上你？
杨斯羽眨了眨眼睛，苦笑了一声。
在她看来，林婉儿哪里都比得过她。
人家身份勋贵，杨家和林家还是世交。
更何况她是季寒煜的未婚妻啊……
未婚妻意味着什么？
以结婚为目的。
而她有什么？什么都没有。
说起来，仔细想想，好像还真像小说里的那种地下情人。
凭着小羊羊享受着一切，甚至忘记了初衷，一步一步沉沦。
可万一哪天她连小羊羊都没有了呢？
她是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想着想着，杨斯羽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夕阳已经退下了，零零散散的星星探了出来。
打开窗户，任由晚风拂过，手机铃声透过风声传来。
杨斯羽眨了眨眼睛，慢半拍才走到床头边拿起手机。
看到“宋庭商”三个字，她犹豫了一下，半晌，才滑向接听键。
“喂。”
“你怎么了？声音怪怪的。”宋庭商立刻就听出了杨斯羽的不对劲。
“没事。”杨斯羽摇了摇头，捂着话筒，轻咳了声，防止对方再听出异样：“我刚睡醒。”
宋庭商也不知道信没信，沉默了半晌，话筒才传来声音：“我明天回A城了。”
杨斯羽“嗯”了一声，下一秒，补充一句：“怎么这么快？”
“就一个短片，用不了多少时间。”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宋庭商眉头皱了皱，再次问道：“斯羽，你到底怎么了？”
“真没事。”说话间，杨斯羽笑了笑，“我要吃饭了，没什么事先挂了。”
说完，她就径自挂了电话。
三亚。
望着被挂断的电话，宋庭商眸色暗了暗。
恐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不然杨斯羽不会这副模样……
无精打采，频频走神……
这是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出现过的事情。
“庞展。”宋庭商将手机丢在桌上，吩咐：“订明天回A城的机票。”
“出什么事了？”庞展急忙问道，随后他看了一眼手机里的行程，皱眉：“我们的拍摄最少得三天后才能结束。”
“不拍了吧，明天回去。”说着，不再给庞展任何反应机会，宋庭商站起身离开了化妆间。
…
另一边的锦瑟花园。
杨斯羽刚挂完电话，季寒煜就推门而入。
他看了一眼穿着睡裙站在窗前任由晚风吹拂的杨斯羽，皱了皱眉。
走到床边，捞起一条外套披在了她身上：“别吹感冒了。”
一整个下午的坚定，听到季寒煜的声音，杨斯羽哽咽了一下。
她将肩上的衣服拿掉，出声：“季寒煜。”
“嗯？”季寒煜走到了榻榻米上坐了下来。
“你怎么没吃？”他的目光落在了早上送给她的彩虹糖上，神情有些不悦。
糖果晃动的声音落入耳中，杨斯羽眨了眨眼，没有转身。
她又叫了季寒煜一声，“其实我现在不喜欢吃彩虹糖了，我和其他女孩子也不一样。”
所以能不能拜托你不要再踩着我的软肋一步步进攻。
“那你喜欢吃什么？”季寒煜声音起伏不大，但还是听出了不满。
晚风吹的眼睛有些干涩，杨斯羽眨了眨眼，将窗户关小。
“强扭的瓜不甜，季先生。”
这一句“季先生”仿佛将这么多天两人的美好给打的破碎。
季寒煜终于查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放下手里的糖果，缓缓的走向杨斯羽：“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么？”
杨斯羽没有立刻回话，转过身来，迎上了季寒煜的目光。
她轻启唇瓣，眼底平静无波澜：“我想搬出去了。”
杨斯羽清楚的看到男人的眼中从担忧变成了错愕，最后被一抹愤怒代替。
“杨斯羽，你什么意思？好好的怎么又要搬走。”季寒煜阴沉着一张脸，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愤然。
“一时的平静只不过是假象而已。”杨斯羽垂下眸，声音哽咽了下，”季寒煜，我在这里住着让我感觉很不舒服，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
“不舒服么？”季寒煜突然冷笑了一声，随后冷静出声，“你说住哪里舒服，我明天让人换。”
“你怎么还不明白？”杨斯羽提高了音量，坚持已久的坚强被击垮，“我是和你在一起不舒服，不是什么房子。”
女孩突如其来的泪水让季寒煜惊愕了下，紧接着心脏就是揪心一疼。
他上前去，抱住了杨斯羽，声音低沉：“那我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