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他的父亲是谁

采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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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停雨一愣,抬眼望住他:“你恨她吗?”

    陆沉也低头望住她,抬起手抚着她长发,说:“我不知道她是否参加丧礼,或者程耀峰是否会同意她去。我不想插手他们的事。”

    换个角度来讲,陆海川也算深爱了虞越一生,哪怕伤害多过爱。如果连丧礼都不去,太过无情。

    何况怎么都得看他这个儿子的情面,他不想虞越因此为难。

    顾停雨思索片刻,低声说:“那封遗书呢,也该给母亲啊。”

    陆沉没有再接话。

    显然不想提这事。

    ——

    翌日,还未起床,陆沉的电话响了,他瞄了眼,是陌生号码。

    “喂,哪位?”

    “陆总,我是欧阳夏,方便见个面吗?”

    陆沉微微一怔,是陆海川的助理。

    “什么时候?”他问。

    “方便的话,就现在吧。”

    “好。”

    顾停雨闻声睁开眼睛,见他神色复杂,担忧地问了句:“谁的电话?”

    陆沉拧紧了眉心,看向她,开口:“我爸的助理,打电话过来约我见面。”

    “什么事?”顾停雨迟疑着问出来。

    陆沉斟酌着词汇道:“不清楚,见面就知道了。”

    他心里大概能猜出来。

    俩人走出家门,才发现下雨了。

    陆沉开了雨刷器,转着方向盘,专注于前方的路况。

    “你开车技术不错。”顾停雨称赞。

    陆沉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隐有笑意,“我十二岁就会开车了,叔叔教的。那时候陆氏刚买了一片废弃的马场,尚未开发前,叔叔闲来无事就带我和陆麟去马场练车。到了年龄后,他又找人给弄了个驾照。”

    顾停雨点头,心情突然就沉了下去:“我学车是哥哥和周铭教的。”

    她已经很久没提起顾晨阳了。

    “恩。”陆沉应了声,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干脆沉默。

    到达目的地时,顾停雨没有下车,“我在车里等着,你去吧。”

    “好,我马上回来。”陆沉没强求。

    在咖啡馆见到欧阳夏,一位斯文而年轻的男子,他主动伸出手,“很高兴见到你。”

    陆沉握住了他的手,“欧阳先生,幸会。”

    欧阳夏微微侧身,介绍:“这位是方律师。”

    “陈律师,您好。”他主动伸出手。

    方律师握住了他的手:“您好。”

    入座后,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打开后,放到了他面前,“这是一份个人股权转让书,陆董已在三年前把陆氏集团名下51%的股权转让到了陆先生名下。”

    三年前……

    陆沉几疑听错。

    他怔了须臾,颤着手,拿起来了文件。

    “个人股权转让合同,甲方出让人,陆海川。乙方受让人,陆沉。”他一行行掠过,呼吸越来越重,喑哑着嗓子说:“怎么会这样,这种形式的转让,没有我在场,而且这根本不是我的亲笔签字。”

    “陆先生,这已经是份具备法律效力的合同。”方律师简单说明。

    陆沉怔忡,心里一阵冰凉,一阵滚烫。

    突然感觉滑稽而讽刺。

    他没办法相信。

    陆海川那么憎恶他这个儿子。

    毋庸置疑,陆海川此举,将他心目中以往对父亲的所有认知击得粉碎。

    没等他彻底消化,方律师又淡淡地扔出一句:“另外,还有一份遗产继承合约书。”

    “陆董名下所有资产,全部由您来继承。”

    陆沉狠狠地握紧了拳头,缄默不言。

    他不知这场父子缘分是个错误,还是命运在作弄。

    ——

    陆海川的丧礼,是陆名山协助陆沉操办的。

    未来几天陆沉没睡觉,和陆麟一起披麻戴孝,在灵堂跪了整整三天。

    顾停雨自是在身边陪着,陆沉心疼她,劝了她几次后,见她依旧坚持却不好再说什么。

    前来吊唁的人很多,尤其是公司下属和一些元老都自发前来哀悼。

    程耀峰陪同虞越也来过。

    如此看来,陆海川做人还是挺成功的,至少下属们对他都足够衷心,感情也真挚。

    墓地选在半山腰,视野开阔,风景秀丽,是块风水宝地。

    碑文:陆海川之墓。

    背面刻着他生平的事迹。

    立碑人:长子,陆沉。

    入殓仪式后,礼数走完,人都送走。

    林静姝站在了陆沉身边,两人肩并肩,她淡淡地望向前方。

    “阿沉,对不起。”

    陆沉很平静,没有接话。

    她轻轻一笑:“我要走了,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们,希望你能忘掉过去,好好生活。”

    陆沉蹙紧了眉,并没有看她,只是问了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林静姝却没有回答他,继续自顾自地说:“你父亲给我留了一套房子,还有足够的钱,阿郁跟在沈嘉俊身边比跟在我身边更好,况且他还有亲生父亲。”

    “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管了?”陆沉不能理解,语气里带着愤怒。

    “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与你父亲,自幼便相识,从我有记忆就喜欢他。这也是他对我深信不疑,从不设防的原因。我为他活了大半生……”她哽住了嗓子,垂下眼,敛去了所有的痛苦和哀怨:“余生,我想自私一次,为自己而活。”

    陆沉嘴角挂起冷嘲,却不置一词。

    林静姝不语,头垂得越发低,看不清神色。半晌,有泪滴大颗大颗的砸在地上:“阿沉,对不起。”

    陆沉移开视线,艰难地开口:“他的父亲是谁?”

    林静姝神态冷淡,似是不想提起。

    静默之中,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的哀伤波涛汹涌,随即又快速隐去。

    “你去问沈总,他知道。”

    陆沉没有再追问,也没有急着去问沈嘉俊。

    林静姝真的走了。

    沈承郁倒也没有太大反应,或者他也是恨母亲的,对她早就没了期待。

    之后,他专于工作,把所有精力都用来和陆氏争斗,确切地说是陆沉。

    这天早餐,陆沉在餐桌上提道:“晚上有个商业酒会,陪我一起出席吧。”

    陆海川走后,陆氏集团的经营权全部交到了他手上,应酬自然也多了起来。

    “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呢,来不及准备礼服。”顾停雨皱眉看着他。

    陆沉低声说:“礼服给你准备好了。”

    顾停雨顿感苦笑不得:“所以,你只是象征性加礼貌的知会我?”

    这人是料定了她会去吗?

    “恩。”陆沉语气含笑,“我是通知你。最后是句号,不是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