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宁愿自己是野种

采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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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么了?”

    陆沉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又盯住他看了两秒,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去。

    “神经病。”沈承郁实在没忍住骂了声。

    陆沉刚从沈承郁家出来的时候,接到了秦东的电话。

    “陆沉,刚才跟孟书聊天,他不小心透漏了一件事。”

    “什么事?”他下意识地皱了眉。

    “沈承郁给你和沈嘉俊做了一份亲子鉴定。”话到这里不用多问,也明白什么意思了。

    结束通话后,陆沉一刻都没耽搁,立刻驾车去了陆海川的住处。

    他马不停蹄的赶过去的时候,越苑大门已经紧闭。他用力推了把,推不开,又狠劲地踹了两脚,也没踹开。

    无奈之下,干脆脱掉西装,随手甩在了身后,又解开了衬衣袖口的扣子,三两下卷到了手肘以上,露出一截小麦色的结实手臂。

    越苑的围墙大概两米五的高度,他往后退了两步,借住起跑的脚力往上一跃,抓住了围墙沿攀了上去。

    围墙沿上爬满了茂密的荆棘物,虽说眼下叶子已经衰败,伤害指数却不容小觑。再加上冰冷的雨水,真是冰火两重天。他没心思去研究伤的如何,凭感觉手和手臂被扎的不轻。

    “爸,爸!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见你!”他不顾一切地拍着门。

    管家于伯一直住在越苑贴身照顾陆海川,听见他的拍门声,快速披了一件外套,从二楼卧室的窗户抻出脑袋。

    “阿沉,董事长已经休息了。不管有什么事情,都等到明天再说。”

    “于伯,今天就容我任性一次。见不到他,我绝不会离开。”陆沉毅然决然道。

    “老于,不用管他!不想走,就让他在外面待着!”陆海川怒气冲冲的吼声,从二楼的另一间卧房出传出来。

    陆沉仰起头,双手做喇叭状冲着二楼卧室的窗户大声喊道:“爸!既然你不肯见我,我也只能站在这里等着,等到你想见我为止!”

    于伯摇了摇头,叹息着关上了窗户。

    雨还在纷纷扬扬的挥洒着……

    他只穿着单薄的衬衣,孤身一人站在越苑的院子里。

    雨夜的越苑更是异于往常的安静。

    耳边除去风吹竹叶的沙沙声,只剩雨水敲打万物的滴答声,仿佛在轻柔的诉说着世人听不懂的秘密。

    虽然的确很冷,很累,很难熬。可这一刻,原本浮躁不安的内心,反而变得格外的平静。

    这点苦他愿意承受。

    就这样,一站就是一夜。

    身体再强健的人,也架不住在外面站一整夜。更何况还是在深秋的雨夜,他却只穿着单薄的衬衣。

    清晨于伯醒来时,只看到一个落汤鸡般的人站在门前一动不动。

    这幅惊世骇俗的画面,冲击的他半晌没敢动,直到一身**的陆沉微微挪动了一下,他才缓缓地回过神来。

    “阿沉,你这孩子怎么一根筋呢?”于伯心疼地皱起眉。

    昨晚,他陪着陆海川多喝了两杯,俩人都喝得醉醺醺的,不胜酒力,刚一沾床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原以为他等不到就自行离开了,万万没想到他就这样苦苦站了整整夜。

    陆沉已经冻得没有丝毫知觉,却还执着的想弄清楚事情的缘由。

    “他……起床了吗?我要见他。”他的声音嘶哑的厉害,嗓子疼的宛若含着锋利的刀片。

    于伯迫不得已只能返身上楼。

    这房子自从陆沉回来,陆海川便不允许他踏进半步。

    陆海川听到他在外面站了一整夜时,本就威严十足的脸庞更是被气的铁青。

    于伯随着他走下楼梯,站在身后,神情担忧地看着陆沉。

    “陆沉,你倒是让我大开眼界,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陆海川被他气得身体发抖,紧握成拳的手指关节泛着森冷的白。

    “爸,求你告诉我。长这么大,我没求过你,也没求过任何人。”陆沉动了动僵硬又疼痛难忍的双腿,扑通一声跪在了湿冷的地上。

    是的,他从没求过任何人。哪怕是二十年前最艰难的时刻,他也未曾向任何人低下半寸头。可他愿意为了顾停雨求自己的父亲,哪怕是下跪。

    但是他不可能求她,他有他的尊严。

    于伯知道自己到了该回避的时候了,他叹息着转身去了后院清扫落叶。

    “你,你……果然出息了!”陆海川颤抖着手,指着他责骂,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陆沉置之不理,又重复:“告诉我,我是不是您的儿子?”

    如果是为什么当初能那么狠心,如果不是倒也能释然了。

    听了这话,陆海川顿时勃然大怒,抡起巴掌就朝着他的脸挥过来。

    “你这个孽子!老子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陆沉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躲过了他的巴掌。

    他不是来挨打的,挨打不是目的。

    “孽子?”他轻笑。

    陆海川打了个空,怒气冲天,眼眶赤红,被他轻蔑的语气一激,反手又挥过来。

    陆沉稍微往左移了步,再次躲开。

    他敛去笑意,闭了闭充血的眼睛,隐去恨意。

    只是微微勾起的嘴角,隐约可见寒气。

    而再睁开眼,眸底泛起兴奋,牙齿都露了出来,有闷笑自喉间溢出。

    “我倒是宁愿自己是野种。”他讽笑道。

    陆海川听了他的话,犹如被戳到了痛处,太阳穴都突突跳着,冲过去扯着他的头发,就往一旁的柱子上狠狠地撞过去。

    “野种?”

    “你想得美!”

    “做梦!”

    “做梦!”

    “……”

    他一边喊一边撞,还在不断怒吼着:“你做梦!”

    “做梦!”

    “休想!”

    陆海川像一头被惹怒而发狂的野兽,疯了一般。

    “凭什么怪我!要怪就怪你妈,跟你妈一样不识好歹!”

    “小畜生!”

    “孽子!”

    “……”

    陆沉原本就淋了一夜雨,又被他这么疯狂一顿撞,简直头痛欲裂,他受不了了,猛地抬腿撞过去。

    陆海川猝不及防,被撞得后退了两大步,腹部传来一阵钝痛。

    他抬手按住腹部,气得浑身发抖,口不择言的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