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不要留给他任何念想

采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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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天毅淡淡地问:“毒品?你从哪里听来的?”

    顾停雨把在酒吧听到的,简明扼要地复述了遍,当然隐瞒掉那些恶心人的勾当。

    她只是想知道,那两个人,是不是孟可要捞的人。

    程天毅听完,只说了句:“把录音传给我一份。”

    顾停雨给他发过去后,他又说了句:“有需要,我会再找你。”

    “好。”她应下。

    挂断电话,沈承郁的电话打了进来,要求见面谈孩子的事情。

    涉及到孩子,她根本不会多想,直接问了见面地点。

    “看看吧,”他拿着两份DNA鉴定书,扔到了顾停雨的面前。

    顾停雨坐着没动,抬手翻看了两页,瞥了眼鉴定书上陆沉的名字。

    一脸琢磨不透的表情盯着他,问:“沈承郁,你什么意思?”

    “你自己看?”沈承郁垂着眼皮喝茶。

    顾停雨拿起鉴定书,仔细翻看起来。当她翻到注明:亲权概率(RCP)为99.9999%;陆沉的基因型符合作为沈嘉俊亲生父系的遗传基因条件。

    她震惊地看向沈承郁,不敢置信的杏眼中透出一丝惊惧。

    她这反应,早在沈承郁的预料之中,说实话,早在他看到结果的时候,也是不敢置信,这还真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当年,虞越嫁给陆海川之前,就跟沈嘉俊有过短暂的暧昧不清,婚前陆海川对虞越宠得无法无天,婚后为什么突然性情大变,看来这才是原因。

    究竟中间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呢?

    他也感到费解。

    “不,这不是真的……”顾停雨惊如雷劈,感觉他不可理喻,“你为了拆散我们,这种低级的把戏都做的出来,沈承郁,从前是我太高看了你吗?”

    沈承郁定了定神,神色凝重道:“落落,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自己去做一份。”

    顾停雨怔忡了两秒,才喃喃低语了句:“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她感到脊背发凉,不禁感到恐惧,是真的无法以常人的思维理解陆海川,替别人养儿子都能忍下来,别逗了。

    沈承郁幽深如墨的双眸中,又浮起淡淡的嘲讽光泽,连带着唇角也弯成讥诮的弧度。

    “落落,你是不敢求证吗?但是这的确是事实。”说到此,他的眼神也变得悲凉了几分。

    他低头看着自己空空的掌心,干干净净,纹路清晰,一目了然。这是一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手指细长而舒展,绝对称得上一双漂亮的手。

    然而却亲手逼疯了自己的母亲,他的双手早已经占满了罪孽。

    顾停雨怔怔不语。

    “你自己决定吧,如果做也要做的隐秘些,这个应该不用我多说。”沈承郁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果确定了陆沉的身份,父亲势必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你带回去。沈家和陆家到时候都会被推上风口浪尖。”

    顾停雨不记得跟沈承郁的谈话是怎么结束的,包括她怎么回到家的,这整个过程都处于灵魂脱壳的状态。

    当她孑然一身走在夜晚大街上时,灰蒙蒙的天空飘起一阵细雨,她用力拢紧身上的外套,还是好冷,空前绝后的寒意,肆意侵袭着她单薄的衣衫。

    摊开手心雨水一滴滴砸下来,很快积聚成一小汪,濡湿了掌心。

    她突然觉得这世界是如此的汚秽,充满了丑恶不堪,肮脏到令人作呕。

    路灯的光线将细雨照的朦胧而剔透。

    混乱的大脑中,又冒出沈承郁残酷无情的话语。

    “难以接受是吗?感到恶心?很痛苦?我相信你是个聪明又理智的人,怎么做最妥当,想必你应该很清楚。”

    顾停雨:“我……要是不想呢?”

    “除非你想毁了他。”沈承郁说。

    顾停雨:“……”

    假如一切注定是个错误,那个罪无可赦的罪魁祸首是她。

    她开始深深的厌恶自己,仿佛灵魂都是肮脏的。

    川流不息的汽车在眼前滑过,宛若源源不断流淌的河水。

    突然就生无可恋,对人生无望了。

    命运无情的榔头,再次狠狠地敲打在她的头上。

    顾停雨宛如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般,闭上眼睛缓缓地往路中间移动。

    耳边充彻着呼啸而过的车声,和汽车刺耳的鸣笛声。这一片是城市的快速路,天上还下着雨呢,即使刹车应该也来不及吧。

    沈承郁的话还在一声一声响着。

    “一切因你开始,也由你结束,很公平。”

    “落落,努力忘了他吧,相信你可以的。”

    “以后不要再见他,也不要留给他任何念想。”

    冰冷的嗓音,复读机般占据着她的脑海。

    一遍又一遍……

    烦死了。

    可是她忘不了,更不想忘记。

    没人教过她,怎么才能不爱一个人。

    何况陆沉还那么优秀,让人舍不得放手。

    活了二十五年,带给她快乐最多的人是陆沉,能让她感受到幸福的也只有陆沉。

    此时此刻她才发现这份感情那么难以割舍,整颗心早已被陆沉满满的占据着。

    难道要她亲手把心剜出来?

    不管二十年前,还是十二年后。不管是谁的错,为什么到头来为一切埋单的永远是她?

    当她清楚的明白,一切所想所爱终究无望时,活着才是最煎熬的,解脱是唯一能想到又最简单的一条路。

    “嘎吱——”

    “哔哔哔哔——”

    刺耳的刹车声,冗长而连绵的鸣笛声不绝于耳。

    太吵了,再等一会,应该很快就不吵了吧?

    “落落!”一声揪人心肺的嘶喊,将她迷乱的心智拉回来。

    她被一股强大而凶猛的力气拉扯回去,跌进了一个温暖结实的胸膛里。一辆急速行驶的卡车,几乎是贴着陆沉的后背擦过去,仅隔一线的距离。

    强劲的冷风穿透了他的外套,寒气直接渗透进了后背。

    陆沉紧紧地抱住她,一颗心狂乱的跳动着,他惊惧的腿软。

    是真的腿软,几乎站不住,额头上滚动着豆大的冷汗。

    无法想象,再晚一步,他会面对怎样残忍的画面?

    他后怕又急促的喘息声,宛如一把钝器不断击打在顾停雨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