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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林晚否认了，眼底闪过一抹黯然。
见状顾停雨不忍心再问。
这天，陆沉回到御园，随行的人还有付苏和陆麟。
步入大厅后，陆沉还没来得及换鞋，就看到顾停雨正踩着凳子取酒柜上层的花瓶，整个人倾斜向一边。
他看得心惊胆颤，把手中的外套往旁边鞋柜上一甩，快步朝着她走过去。
没等顾停雨发现他回来，已经被他拦腰抱了下来：“干什么呢？你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吗？”
顾停雨也被他吓到了，手足无措地把花瓶朝着他递了过去，“我想把它换了。”
陆沉放开她，皱眉道：“这种事交给吴婶安排人做就好，以后我不在家不许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好。”顾停雨点头。
陆沉把花瓶放在一旁，牵着她手说：“陆麟和付苏来了。”
“嗯？”顾停雨回头，这才发现陆麟和付苏正站在一旁，眼底全是意味深长的笑。
“嫂子，你都有身孕的人了，有什么事情吩咐佣人做好了，看把我哥吓得。”陆麟挑着桀骜的唇角，眸子里一片坏笑。
他话音刚落，就迎来陆沉冷冷一瞥，连忙转什么往楼上走。
“算了，我拒绝吃狗粮。”
之后，他们一直在书房探讨工作上的事情，晚餐过后，回到卧室。
顾停雨想起林晚提起的事情，绞尽脑汁半晌，问:“阿沉，你说夫妻俩人天天吵架，没有一丝感情还徒劳的绑在一起不离婚，为了什么？”
陆沉微微蹙起眉头，很认真地回答:“当然是利益，古今中外，凡是能走到最后的夫妻，大概极少一部分是感情，绝大部分是利益主导选择。”
顾停雨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暗忖:那任健鲲夫妇肯定有利益捆绑吧。
而后她又想到父母，想到陆海川夫妇，顾停雨胸臆间莫名的蹿上一股酸涩。
她喃喃地问:“阿沉，是不是每段感情，走到最后都只剩利益和责任，彼此相看两相厌？”
陆沉抬手抓着她纤薄的肩，望住她:“怎么会？”
顾停雨勉强扯了扯唇角，笑容浅淡:“时间是可怕的，很多东西会随着时间消失，直至无动于衷。”
“落落，岁月可以鉴证一切。”陆沉神色凝重地说。
大概出身和阅历有关，陆沉通身的矜骄气息，一点不落俗。
顾停雨想，他这样的人，魅力是随着年龄递增的，无疑时光可以带走他年轻的皮囊，但一定消减不了他的魅力。
即使发疏齿摇，满脸皱纹，他也应该是卓然不群的老爷爷。
她默然无声。
“我想继续到星海工作。”顾停雨突然提出来。
陆沉抱紧她，劝道：“落落，你已经有了身孕，在家……”
“我想继续做回老本行。”顾停雨坚持。
陆沉无奈点头，“你喜欢，那就做。”
“谢谢。”顾停雨笑了。
陆沉无奈叹气。
第二天，顾停雨再次接到林晚的电话，让她过去一趟。
她应声后，驱车前往。
当林晚看到她驾车而来时，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小雨，以后千万别自己开车了，多危险啊。”
顾停雨觉得好笑：“哪有这么娇气。”
“这不是娇气不娇气的问题，万一出点儿什么事，陆总会扒了我皮的。”
顾停雨有些不好意思，嗔怪道:“行了，打住！你说事儿。”
她红透的脸，几乎能滴出血来。
“小雨……”林晚盯着她，欲言又止。
“谈正事。”顾停雨一本正经地打断她。
“好吧。”林晚把一沓照片扔到她面前的桌面上，“看看这个吧。”
顾停雨拿起照片，一张张翻看，是陆海川和他那些女人们。
“年龄一大把了还勾三搭四，为老不尊，真让人恶心。”她说。
因为心疼陆沉，连带语气都有几分咬牙切齿。
“正常，哪个男人不风-流，我生身父亲比他有过之无不及。”林晚淡淡置评，稍一沉默，又自嘲道:“不然，怎么会有我呢。”
顾停雨看照片的动作一僵，很快又若无其事地继续翻下去。
“这是谁？”她拿着一张照片，举到林晚眼前。
陆海川和一位气质优雅的女子相对而坐，看背景是一家西餐厅。
林晚淡淡扫了眼，回她:“一位新出道的小明星。”
顾停雨狠狠地皱了下眉，为什么她觉得很面熟呢？
于是追问:“她和陆海川来往密切？”
林晚清冷着神色，摇摇头道:“我不清楚。”
只是眼中有藏的不够密实的悲凉和哀伤。
跟林晚道别后，顾停雨急匆匆地赶回顾家，顾晨阳不在家，家里还是老样子，也没换锁。
她换了鞋子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相册，整个家里翻遍后，也不见相册的踪影。
没办法，只好打电话询问顾晨阳:“哥哥，我们家相册放哪里去了？”
顾晨阳倒也没多问，只说:“书房抽屉里没有的话，应该在母亲房间里。”
最终，顾停雨在母亲房间里找了相册，她快速翻出一张男人的相片。
看了眼，果然跟他很像。
当她背着包，走在顾家小区外面的巷子里时，迎面走来一个高大威猛且全副武装的男人，带着黑色棒球帽，黑色口罩，只露出俩野兽般锐利的眼睛。
天已经黑了，顾家这片因为面临拆迁，这里的住户基本都搬走了，剩下的几户人家，这个点大概也没人在家。
她顿觉心慌，几乎立马反应过来，来者不善。
眼下死寂沉沉的小巷子里，天已经朦胧擦黑。
她盯着那人阴恻恻的眼神，心跳极快，双腿不由自主的发软。
“你是什么人？”她撞着胆子问，努力不让自己的嗓音打颤。
一身黑色大衣的男人，瞅了她一眼，不作答，抬手抚了抚耳廓上的耳麦，握拳抵在嘴边说:“快过来，人在我这边。”
顾停雨闻听他喊人，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了，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脚踹过去。
那人毫无防备的结结实实地挨了她一脚，弯腰捂着裆部痛的叫喊，露在外面的俩眼睛，怒火喷薄，眼眶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