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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停雨被欺负了，作为丈夫，他最有资格。
“我早让人去查了。”陆麟点头。
顾晨阳哪怕一百个不乐意，也没立场反对。
他沉默着离开。
陆沉看着顾晨阳的背影，淡漠地道出一句，“对于母亲，我不是一个好儿子，这一生混得何其失败，一身罪恶。但是陆麟……”他望向窗外，“没有谁喜欢做个坏人。”
为了顾停雨，他不介意做个坏人。
后半夜，顾停雨再次睁开了眼睛，入目所及是陆沉放大的英俊轮廓。
他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阿沉。”她唤他，气弱声嘶。
陆沉一言不发，眼神阴霾而压抑，透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好了，我真的没事。”顾停雨安抚他。
“落落，”陆沉将视线移到一旁的柜子上，“你会不会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嫁给了我。”
“我不是救世主。”顾停雨回答，“如果不爱你，我不会重新回到你的身边。”
陆沉紧绷的精神瞬间松懈下来。
“能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他询问。
经过一番惊吓，身体受伤，顾停雨精神倦怠，没多少力气，思维也有些迟缓，这才猛然想起战神，“战神呢？”
陆沉疑惑，问：“Ares？”
“不是，是沈承郁养的一只黑背，是它救了我。”
陆沉蓦然僵住，瞳孔都缩了缩。
真巧。
“什么人，你看清了吗？”他又问。
顾停雨摇头，房间里没有开灯，她只看清了大概轮廓，根本看不清长相。
不敢去回想，仍然心有余悸，如果没有战神，她可能早没命了。
或者往更恶心里想想，还不一定会发生什么。
她依稀记得那个男人也不是很正常，似乎也被下了药。
“别怕。”陆沉读懂了她的眼神，摸了摸她头，轻声说，“落落，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顾停雨侧过身，抓住了他的手。
“我没保护好你。”陆沉神情紧绷，自责而压抑。
顾停雨无奈地笑了，“不要自责啊，这只是个意外。”
“我会尽快揪出那个人，你安心养伤，不要胡思乱想。”陆沉安抚她。
“不要冲动，我知道你很生气。”顾停雨眼神不安，紧了紧抓着他的手，“千万为了我保重自己。”
陆沉点头。
“累了就睡吧。”他说着，作势要走开。
顾停雨连忙说：“你要去哪？”
“睡觉。”陆沉言简意赅。
她看了看四周除了病床，只有一个不大的沙发。
“去哪睡你？”顾停雨忍不住问。
“睡沙发就好。”
那点儿地方怎么睡，看着都憋屈。
她抬手拍了拍身侧，看着他说：“过来。”
陆沉稍一迟疑，终是没忍住诱-惑。
“好。”
他脱了鞋子，陪她躺下。
次日，一早。
陆沉电话响了。
他起身走出病房。
“哥。”
是陆麟。
“事情办妥了？”病房的走廊非常安静，陆沉讲话声音极少，还荡起了层层迭音。
“任娴雅。”陆麟吐出轻飘飘的三个字。
半晌沉默。
陆沉忍不住冷笑出声。
他仰头看了眼天顶的白炽灯，眼底一片明晃晃的寒气。
“进到客房里的男人是谁？”
“那女人不说，正在想办法撬开她的嘴。”陆麟回答。
陆沉垂下头，叹了口气，很不满道：“陆麟，你是不是对着女人下不了狠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会不会？”
陆麟：“……”
“给她多喂点儿药，别出事就行。”陆沉慢吞吞地投掷了一句。
“哥，我知道了。”陆麟应声。
还是他哥狠啊。
挂电话前，陆麟又问了句，“哥，沈承郁到底什么来头？”
陆沉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口香糖，烟瘾犯了。
自从顾停雨不让他吸烟，再也没有抽过。
“他可不仅仅是姓沈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陆麟没明白。
“自从他空降沈氏集团执行总裁以来，处处针对陆氏，打压陆氏。顾晨阳出事那次，就是他出面给警方施压的。周铭想捞人都没能捞出来。”陆沉自嘲道，“如果不是动用了老爷子的关系，我也白搭。”
“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挺嚣张么。”陆麟虽然如此说，语气却充满了不屑。
“嚣张不嚣张的，走着瞧。”陆沉倒是很淡定。
只要不动他头上就行，一旦动到他头上，强龙也照样可以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这次嫂子的事可是欠了姓沈的人情，你打算怎么做？”陆麟有些不爽。
是很不爽。
“我会亲自去见见他。”陆沉语气淡漠。
城郊一个阴暗的仓库里。
“我很爱他，从来没这么爱过一个人。爱到甘愿把心掏出来送给他。”任娴雅仿佛在自言自语。
问她什么，闭口不言，只说些有的没的。
“我哥都结婚了，你是不知道吗？”陆麟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
“顾停雨不过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我哪点儿比不上她，他为什么宁肯选择一个离异的女人，也不选我？”她委屈地红了眼。
“你陪过多少男人，自己没数吗？”陆麟语调带着轻嘲，眼中寒意弥散开来。
闻言，任娴雅整个儿僵在那里，身体一阵阵泛凉。
她紧咬着惨白的唇，不发一言。
“你把陆家人当傻子，分不清好坏吗？”陆麟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任娴雅只觉得屈辱铺天盖地的袭来，还伴随着恐惧，仿佛陷入了一场梦魇。
“你不该犯蠢，有些事情只是不戳破而已。我哥不想戳破，如果你一直安分守己的，他不会动你。为什么你偏偏要犯蠢呢？”陆麟的眼神染上了杀气。
任娴雅含泪摇头，哽咽道：“是他们逼我……这样对我公平吗？我只是爱他，有错吗？”
“呵，觉得委屈？”陆麟语气不加掩饰地嘲讽，“任大小姐，在这世上本身就没什么公平可言，对你公平了，谁对我哥公平，谁对我嫂子公平？”
陆麟懒得再跟她废话，招了下手，“来人，让她尝尝被下药的滋味儿。”
“我是真心爱他的，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任娴雅泪如泉涌，瞬间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