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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沈承郁察觉到了她有些异常。
顾停雨揉了揉额角，说：“困得厉害，头很沉。”
“没喝酒也醉了吗？”沈承郁拿出手机，低头给孟书打了个电话，“你先带顾总去客房休息一会儿。”
顾停雨有些抱歉，宴会还没正式开始呢，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孟书就在宴会厅的另一角，彼此还能看得见的。
他接到命令，转身去前台开了房间。
因为没喝酒，药力也刚刚见效，顾停雨并没有多想。
她只以为是前一晚没休息好，导致了头晕，毕竟又是自己家公司的宴会上。
“顾总，需要找个人陪你吗？”孟书拿了房卡，见她状态有些不对，关心了句。
顾停雨摆摆手，说：“我就躺会儿就行，等会宴会正式开始，你记得打电话叫醒我。”
“行。”孟书带着她往电梯走。
全程有点儿微醺的感觉，走路也轻飘飘的，头脑迟钝的连战神都不怕了。
“这是你养的狗？”她问。
“沈总的。”孟书回答。
“他养的狗，怎么总跟着你呀。”顾停雨嘀咕了句。
虽然声音很小，孟书还是听了去，“它是跟着你的。”
这只狗才不会跟他。
顾停雨笑了笑，头昏昏沉沉的，也不想讲话。
到了客房，孟书喊战神跟他一起走，“战神，走了。”
战神不动，虎视眈眈地蹲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顾停雨。
“战神，跟我走，你在这影响顾总休息。”他走向前抱着它的脖子，想拖出去。
但是战神脑袋一缩，嗷呜一声就挣脱了他的钳制。
“战神！”孟书语气重了许多。
顾停雨脑袋越来越沉，也懒得管了，说：“孟助理，让它待着吧，我就躺一会儿。”
孟书又看了眼战神，戒备十足的状态，说实话他也挺怕这狗的，便也不再强迫它。
但是临走前，还不忘嘱咐了句，“不许吵啊。”
顾停雨觉得好笑，对着一只汪讲话，跟它能听懂一样。
战神一声不吭地伏在床边的地毯上，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盯着门的方向。
顾停雨躺下后，没两分钟头晕的厉害，睁开眼睛，看到整个天顶都在旋转，跟喝醉了一样。
寂静中床边柜的手机铃声响了，她挣扎着坐起身，是陆沉。
“阿沉。”
陆沉稍一迟疑，问：“喝酒了？”
他听顾停雨声音有些不对。
“没有。”顾停雨摇头，不想一摇头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她赶紧停下来，“有些乏，不太舒服。”
“很难受吗？”陆沉询问。
“还好，就是头晕。”她如实回答，又说，“别担心，沈总帮我开了房间，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房间号发给我。”陆沉语气有些急。
“我真没事……”她说。
“房间号告诉我。”陆沉语气加重，不容置疑。
“好吧。”顾停雨随手拍了房卡，给他发过去。
挂断电话，她抓着手机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战神趴在床边一动不动。
桌子上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它的主人毫无反应，仿佛没听到。
战神前爪扒着床沿，咬住手机，叼到了地上，又用爪子蹭了蹭，电话不知道怎么就接通了。
“小雨，你在干什么？”顾晨阳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战神对着手机，嗷呜一声。
对面的顾晨阳吓得爆了句粗口，“小雨，你在搞什么，什么玩意儿在叫？”
战神听了，汪一声。
“草！”顾晨阳又没忍住，爆了句粗口，原来是只傻狗。
战神：“……”
它才不傻，它可不是一般的狗。
——
天气突然降温，预料之中，又迎来一场降雪，晚间下班高峰期，路上有些堵。
陆沉坐在后车座，紧靠着椅背，心地莫名焦躁。
“速度快点儿。“他催促司机。
司机领命，油门踩得重了些。
驶过两个路口，前面红灯，司机停车等待。
陆沉低头滑动手机，直觉告诉他顾停雨有些不对劲儿。
绿灯亮了，司机踩下油门，车子冲出去。
没驶出多久，车子再次停下了，“怎么了？”
陆沉皱了眉。
“陆总，前方好像出车祸了。”
车子堵得很长，整个主干道上的车辆一眼望不到头。
真巧。
陆沉眉头愈发紧锁。
“绕道多久？”他问。
司机看了下路况，先不说多久，绕不出去才是关键，后路也被长长的车龙堵死了，进退两难。
“陆总……”他欲言又止。
不用说，陆沉也看到了。
静默两秒，陆沉脱了身上的大衣，拆了领带，连西装都脱了。
司机看得目瞪口呆，“陆、陆……陆总，您这是？”
“你在这等着吧。”他说着，打开车门，下了车毫不迟疑地朝着酒店的方向狂奔。
司机盯着他狂奔而去的背影目瞪口呆，久久回不过神来。
雪越下越大，寒风割的脸疼，虽然只穿着单薄的衬衣，陆沉却一点儿没觉得冷。
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疯狂过，即使在最该疯狂的青春期，也不曾为了哪个女孩不管不顾过。
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同样被堵在了庞大的车流里，“诶，这不是星海传媒的陆总吗？”
司机说了声。
车后座闭幕养神的人，蓦然睁开了眼睛，是位女士。
她侧头往窗外看过去，只见一名男子穿着单薄的黑色衬衣，正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奔跑，速度极快，仿佛十万火急。
女士保养得当的面容，微微变了变。
“怎么堵了这么久？”她收回视线，看向前方。
“夫人，好像前面发生了车祸。”司机回答。
女士皱起柳叶眉，神色略显焦急，“给他打电话，要求尽快疏通道路。”
“是，夫人。”
女士再次侧头往窗外看过去的时候，那抹身影已经看不见了。
陆沉还在迎着风雪一路狂奔，堵在车流的人，不少认出了这位陆家大少，有的甚至拿出手机拍照。
宴会刚刚开始，顾停雨房间的门咔哒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战神嗷呜一声。
那人站在门口顿了下，很快又若无其事的往里走去。
顾停雨闻听狗叫声，使劲睁了睁眼，整个人晕眩的厉害，仿佛躺在一叶扁舟上随着海浪起伏。
“阿沉，是你吗？”她视物模糊，看不清来人。
那人正一步一步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