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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到湖中央的时候，秋风一吹，苇絮迎风飞舞。
明若芷忽地问道：“林公子从小生活在驱逐之地？”
林安抬头看她，“不是。”
明若芷：“那不知林公子是哪里人士，林公子如此人才，以前却从来没听过。”
林安淡定回道：“乘云人士，当初不过一无名小子，颜姑娘没听过很正常。”
下了船后，李惊羽带着他们一起去了酒楼，要了一间包厢。
李惊羽点了两壶酒，她好酒，酒量也不错。
菜都上来之后，李惊羽一一给几人倒了一杯酒，最后给自己倒满：“这杯酒，敬我们相遇，我先干了。”说完豪迈的一仰脖子，把酒干了。
明若芷三人举起酒杯，也全部干了。
李惊羽看他们喝完，笑着说：“既然大家都喝过酒了，就是朋友了。以后就不要再叫什么公子，姑娘的了，多客套。是吧，明颜？”
明若芷看向她，点头。然后看向林安，“林大哥。”
林安明显愣了一下，神情有些恍惚，李惊羽看他不说话，“怎么了，明颜看起来就比你小，叫你大哥不对吗？”
林安这才回过神，“明颜。”又看向子宁九：“宁九。”
子宁九：“林大哥。”
李惊羽又给每人满上酒，“来，这一杯，敬现在。”
明若芷举起酒杯：“敬现在。”
他们从酒楼回到李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晚间，明若芷躺在床上，明明有些醉意，翻来覆去地却怎么也睡不着。
最后披了一件外衣，打开房门，到外面走走。
今夜月亮很圆，月光撒下来落进旁边的池子里，很美。
这么晚了，她以为不会有别人。所以，她在看到前面一身黑衣，和黑夜快融入一体的林安时，有点惊讶。
林安听到后面的声音，转过身来，“这么晚还不睡？”
明若芷走过去坐在另一边：“睡不着出来透透气，林大哥呢？”
林安：“可是头痛睡不着？”
明若芷惊讶地看着他，他嘴角莞尔，“饭间便看你有些不胜酒意，我以前也有个朋友，喝了酒便头痛。”
明若芷便大方承认，“一点点，多的是没有睡意。”
林安忽然起身：“等我一下。”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长腿一迈，几步不见身影。
明若芷不知他要做什么，只能坐在原地等他。
好在没一会儿，林安右手执一个托盘向这边走过来，明若芷一看上面是一个茶壶，和两个杯子。
林安倒了一杯递给她，明若芷接过来，好奇地闻了一下，再放到嘴边喝了一口。
记忆仿佛回到很久以前，她贪杯多喝了酒，都会有人帮她煮一杯糖水。
“你……”
林安解释道：“我以前那位朋友每次喝醉了就是喝糖水，我看挺有效的。”
她捧着手里温热的糖水，“谢谢。”
把一杯糖水喝完后，她抬头看着他，“有时候我会觉得你很像我一个亲人。”
林安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想张嘴说什么，但是不等他开口，她又说道：“又很不像，你们不太一样，说不上来。”
林安看她说话跟平常不一样，眼神有些迷离，知道她是酒劲上来了。
林安忍不住问道：“他，是谁？”
明若芷：“是我大哥，亲大哥。但是……”摇了摇头，接着说：“他比我大五岁，以前我睡不着的时候，会缠着他给我讲，他在外面试炼发生的事情。”
说到这儿，她停住了，眼里闪着泪光，月光下，看不真切。“已经好久没听到了……”
林安倒了一杯水，像酒一样一饮而尽，突然不敢看她，转过身看着远处，“你想听的话，我可以讲。”
明若芷：“好，好啊。”
林安：“我刚到驱逐之地的时候，实力在同龄人中尚可，但要在这里立足，那点实力远远不够。那个时候，我经常找各种地方试炼，有一次，遇到……”
黑夜里，男子声音轻柔，在月光下淡化了他一身的冷冽。
林安讲完后，转过身来，看到她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不禁摇头轻笑：“还是这样，也不怕感冒了。”
走过去弯腰把她抱起，朝她的房间走去。
用膝盖打开房门，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林安帮她盖上被子。
蹲下来看着她，“小芷，对不起。”
看到旁边墙上挂着的画，林安走过去，伸出手抚摸着画上的女子，眼里满是深情和思念：“清颜。”
这么多年，他不曾画一副和她相关的画，是不敢，不敢想起那些刻骨铭心的痛。
第二天，明若芷醒来，睁开眼睛，头没有想象中醉后的疼痛。
咦？她慢慢想起来，昨天晚上，她好像和林安在一起聊天，后来不知不觉睡着了。
要换了平常，她的警觉性肯定不会这么低，居然在一个算不上很了解的人面前睡着。所以，是林安送她回来的？
摇摇头，想不起来就不想了。从床上起来穿衣梳妆，一切收拾妥当后，她打开门，却发现子宁九在门外等着她。
子宁九看她出来了，温柔一笑：“早。”
明若芷：“早，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子宁九：“刚到，来用早饭吧。”
明若芷走过去一看，有白粥小菜，还有烧饼和云吞。
拿过一碗白粥吃了起来，两人没有说话。她很享受这种安静的氛围，抬起头，就能看到让你安心的人。
“呼呼！”熟悉的声音传来。
明若芷抬头往声源一看，“灰鹰。”
灰鹰正奋力地向这边飞过来，看到她发现它了，使劲地扑棱翅膀，扑进她的怀里，累坏它了。
子宁九走过去拎着它的尾巴，把它放进自己怀里。
明若芷从灰鹰脚上取下纸筒，拿出里面的信。
仔细地看着信中的一字一句，她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
子宁九不禁问道：“写了什么？”
明若芷把信递给他，“来之前，我把灰鹰交给了渝院长。信中写，不日前，铭家外出试炼的一队弟子全军覆没，现场迹象推测是魔化后的魔兽做的。”
子宁九看过后，“又是铭家，上次遇害的也是铭家一名弟子，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