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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寻
胥，并不在渡河口。
灵曦和小腾望着黑色的河水平静如一颗镶嵌在魔界的黑宝石，却不知那下面翻腾的凶险：“小腾，你说胥是不是在河对岸的渡口？”
望着雾蒙蒙看不清的对岸，灵曦猜测着，是不是胥此刻就在对面的渡船上？
小腾不知道，故而只能摇头。
“平日里，他总是不让我靠近这忘川河水，说是担心我被那些恶灵拽下去成为他们的替死鬼；可今日，我在这里站了许久，怎的就是不见他出来阻拦呢？难道，今日的我，他就不怕被他们拉去做替死鬼么？”
灵曦来在渡口旁边最近的河边，蹲下身子望着黑色的水中倒影出的那抹绿色身影，有些忧伤的问小腾。
小腾也仔细望着这黑色的、闪着淡淡红色波光的河水，思忖着为什么胥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灵曦靠近呢？
“这河水看起来很是平和，并未有什么不妥啊！”小腾观察之后得出的结论是这样的。
河面上，来来往往的渡船络绎不绝；撑船的是清一色的黑色身影，这让灵曦很难分辨出哪个是胥、哪个又是别人？
“小腾，你能认出哪个是胥么？”
灵曦望着那些立在渡船上的撑船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问小腾：“清一色的黑色服装、黑色维帽、黑色船桨，就连这渡船，也是独一无二的黑色！”
小腾细细的看着每一个靠近渡口的渡船，以及船上撑船人，那黑色维帽下的轮廓，并没有一个是熟悉的脸庞。
“大叔，你可认得一个叫胥的摆渡人？”
既然认不出来，那么，灵曦只好带着小腾来在渡口，对每一个靠岸的摆渡人细细辨认、不厌其烦的询问。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自然，这些人当中，并没有她等待的人。
问过的每一个人，都用黑色维帽下那双如电的眸子盯着她，之后会木然的问一句：“姑娘可是要渡河？”
灵曦亦是木然的摇头。
“妹妹可是找人？”
当又一艘渡船靠岸之际，灵曦和小腾跑上前还未来得及出口询问，便听到摆渡之人开口问道。
“姐姐可认得一个叫胥的摆渡人？”
灵曦一听这摆渡之人乃是女子，顿时便有了几分亲切感，开口问道。
这摆渡人缓缓摘下了维帽，竟是一张倾国倾城的美人容颜！
她绽开一脸笑颜，立在渡船头居高临下望着灵曦和小腾，仔细打量了她们一番才开口：“你们要找的人叫胥？”
“是啊姐姐，难道姐姐认识他么？”
灵曦闻言，扬起脸激动地问道。
“他可是在这忘川河上摆渡千年了？”女子并未回答灵曦的话，而是继续问着自己的问题。
小腾点点头。
“嗯，姐姐既然同为这忘川河上摆渡之人，自然应该认识胥的吧？”灵曦有些好奇，“难道，姐姐是刚来的？”
“嗯，”女子再次绽开了令人瞠目的美丽笑颜，“本……我确实是刚来这里摆渡不久，故而对这里的人也不是很熟悉；再者，两位妹妹看看，若是我戴上这黑色的维帽，你们……还能认出这帽子下面的脸么？”
灵曦看看小腾，小腾望着灵曦，二人不禁互相摇头又点头，觉得女子说的完全有道理。
“还有，你们是不是这样一个个的问过来的？”女子再问。
“不错，我们总共问过十八条渡船……”
“不，算上姐姐这一条，该是十九条了！”灵曦打断了小腾的话，“胥曾经和我说过，这忘川河上只有十九条渡船，如今算来该是全部都问过了，却并未看到他的身影……”
她不禁将目光望向了对岸的那片迷茫之处。
“你们要渡河吗？”
女子不知何时已经戴上了维帽，手中长长的黑色船桨紧握，依旧立在船头望着她们问道。
“不了，我们还是再等等吧？也许，过一会儿胥自己就回来了呢？他可是从来都舍不得我等他的！”
灵曦后推一步，并不打算上这渡船。
“你叫什么名字？”女子见了问道。
“灵……为什么问我这个？”灵曦望着女子，想起了胥曾经叮嘱她的，不可以与人随便说出自己是谁。
“小妹妹不必担心，”女子脆声笑着道，“我乃这忘川摆渡之人，问你的名字也只是想着，若能碰到你所找的人，便可告诉他有人在渡河口等他而已；如若妹妹介意，那便……”
“对不起姐姐，是我误解了姐姐的意思！”灵曦说着，认真的向她道了歉，“我的名字叫灵曦。如若姐姐见到胥，只需告诉他有个叫灵曦的人在渡口等他；如若他不归，灵曦便也会一直等下去！”
女子眼眸中透出一抹不寻常的光泽，却只轻轻点了头。
“忘川渡口无日夜，妹妹如若累了，就该回去歇着！”女子手中黑色船桨轻轻一撑，船儿晃悠着往后退去，女子的声音却是清晰落在灵曦耳中，“是你的，终是你的；如若不是你的，你……终究也未必能等到！”
灵曦顿时有些怅然。
望着那渐渐远去的渡船，她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双手拖着腮帮子望着黑色、闪着红色光波的忘川河水，默默猜测胥的去向。
“他该不会去了魔都吧？那里可是有上好的女儿红呢！”想起来曾经在魔都遇上女儿红的场景，灵曦不禁想到了这些，于是，讲给小腾听。
小腾对灵曦所说的女儿红并没什么印象，只好默默陪着她坐在那儿，听着她一字一句的话语，想象着曾经在魔都发生过的一幕。
忘川河上。
那叶黑色的小舟犹如一片叶子，在黑色的河水中融为一体，几乎看不出谁是谁。
船头上立着的摆渡人，此时摘下了维帽，露出一张美丽清秀的脸庞。她望着来往于河面上的渡船，眼眸微微一秉：“胥？你守护的女孩原来是个小精灵啊？今日这……又是哪一出啊？”
扭头望向刚才的渡口，女子莞尔一笑。
“我寻了你三千年，而今，这个叫灵曦的小丫头又开始寻你了么？你，为何总是这样让人不得安生呢?……不在花海中，那么，你如今又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