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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背负千斤担,也要卸下一两天。
“王总您好!我是小开,对没错张小开,我知道我已经被贵公司给辞退了,但是我不是还有一个月的工资押在你们那没有给我嘛,我和会计说了,但是她说没有您的签子,她不敢给我钱呀,您看这样行不行,我现在急需钱用,您就当是帮帮我,您和会计搭个话,就说您让我去领工资的……靠!欠我钱还这么牛叉,竟然敢挂我电话,你个王八蛋!”
“李姐您好!我是张小开,对没错就是那个‘大个儿’我昨天刚去过您那里的,领导刚才说了,要您把钱打到我卡上,就是原来那张工资卡,什么?领导和你说绝对不能把钱给我,要用我的钱去给员工发福利?姐您别逗我好不好,我现在真的急需用钱,这样我一个月的工资是三千块,您就给我两千五好不好,两千也行,剩下的就当我请大家喝个茶,李姐,李姐求您别挂我电话,您听我说~死老太婆,在单位的时候还说我长得帅,动不动就勾搭本帅哥,现在竟然翻脸不认人了,活该和你老公离婚!”
“喂!谁呀?妈,是你呀,我没事,没遇到什么烦心事,工作挺顺利的,老板还夸我办事勤快,还要给我升职加薪呢,您老就放心吧,等我赞够了钱就把您和我爸接到城里来,找最好的大夫帮我爸治病,哦,我爸又住院啦,需要多少钱呀?一万块呀?行,没问题,您让钱阿姨不要着急,我马上就把钱凑够给您寄回去,您也注意身体,好了妈就说到这里吧,我要去忙了啊”。
“钱钱钱钱钱钱,卧槽!”张小开郁闷的将垃圾箱旁边的一个易拉罐一脚踢飞,易拉罐还没有落地,就看到一个戴着袖标的阿姨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个小本子,见到小开还挺客气,微微一笑说道:“小伙子由于你乱丢垃圾,罚款五元,这是收据你拿好了”。
“不是阿姨,我刚才只是……那个易拉罐原本就是地上的,我只是……”
“小伙子你不要解释了,易拉罐原来在哪里我不管,但是刚才我亲眼看到你把易拉罐踢到了那里,小伙子不好意思啊,上面下了指标,要是完不成,就要扣我工资,你看大妈我这么大年纪了,身体还不好,你就……”
“好了阿姨,您什么也不要说了,这是五块钱您拿好了”小开将钱递给了阿姨,郁闷的准备转身离开,就在这时候,抓在手上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来的“山寨机”又响了起来,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小开长长的出了口气,强装出一副笑脸接通了电话:“陈哥您好……!”
“我不好,张小开你小子也太不够意思了,当初我是看在咱们两个关系不错的份上,我借给你一万块钱,你说最多三个月就还,现在都大半年了,一分钱都没有给我
,你觉得这样做合适嘛?”
“陈哥,您先消消气,这事是我做的不对,我保证等我把钱凑够了绝对马上还给您好不好?”
“保证,你的保证就等于放屁!张小开别说我没给你机会,我给三天时间,不把钱给我凑够了,我就让你身上少几个零件,不信你就试试!啪……嘟嘟嘟!”
张小开今年二十七岁,地地道道的乡下人,农民的儿子,在农村日子过得不好,就想来城里碰碰运气,可谁想到城里比农村更加的难混,乡下虽然穷,但是还讲究个人情味儿,然而城里人一切都在向“钱”看,在这里有钱你可以当任何人的“祖宗”,没钱你连当孙子的资格都没有。
打拼了好几年没赚到钱不说,还欠下了一大笔债,今天这要明天那个要,让这个五大三粗的农村青年很是无奈,有时候小开甚至想过,自己要是一头猪多好,被宰了还能够卖点钱,自己现在这一百多斤,连个猪肉价都卖不上。
在外头一直转悠到了天黑,小开才颓废的向自己的出租屋走去,但是大了门口才发现,出租屋已经上锁了,打电话给房东,刚一接通就被房东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由于小开已经三个多月没有交房租了,房子被房东强行收回了,至于小开仅有的那点“家当”也被锁在了出租屋里。
小开拜托房东把门打开,把自己的东西取出来,可房东说天太晚了,有事明天再说。
城市的夜晚霓虹灯灿烂辉煌很漂亮,周围每个人感觉都很快乐,但是这些快乐都好像和小开无关,在大街上走了一圈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租房子的地方,沿着楼梯走到了楼顶天台。
这时候手机还在响个不停,小开也没有心情再去看了,直接将手机扔在了地上,并用脚狠狠的踩了几下,将心中所有的郁闷都发泄在了手机上,手机铃声在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小开也瞬间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一步步走向了楼顶的边缘,带着微笑从楼顶上跳了下去……!
可能是小开命不该绝,从六层楼上跳下来竟然没有被摔死,小开睁开饿了双眼,竟然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小开激动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大声喊着:“爸,您终于醒了!您知道嘛我和我妈盼望这一天已经好久了!”小开想要去抱自己的父亲,却被自己的父亲一把给推开了。
这时候小开才发现,自己的父亲并没有像自己一样激动的热泪盈眶,一脸的严肃好像是在生很大的气。
“爸您怎么了?是谁又惹您生这么大的气呀?”
“还能有谁不就是你嘛!你说我和你妈妈辛辛苦苦把你拉扯这么大,可你
倒好竟然想跳楼自杀,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了,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和你妈感受?你是我们的亲生儿子,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和你妈怎么活呀!你个不孝子呀!”说到这里小开的父亲也忍不住开始老泪纵横。
“爸,我错了,我对不起您,也对不起我妈,可是爸我真觉得活着好累,我实在是挺不住了!”
“傻小子,累了就回家呗,家里有树有地,勤快一点儿在哪里不吃饭呀,别整天想着发大财,羡慕这个羡慕那个的,平平淡淡的日子只要过得舒心,过得踏实不也挺好的嘛,孩子记着累了就回家……”。
嘈杂的人声将小开吵醒,小开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趴在大马路上,周围围了好多人,正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小开从地上爬了起来,对周围人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啊各位,我昨晚喝多了,不好意思啊……”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的从人群中逃走,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担心有人追上来,结果一不小心,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抱歉!请原谅……你不是小浪嘛?”
“没错就是我呀,小开你这是在玩街头艺术嘛,那么猥琐的姿势趴在地上找金子呢?”
“你就别寒碜我了,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呀是穷的都快给逼疯了,就从楼顶跳下来了,没想到老天爷保佑我,我竟然没有死,不过经过这一跳我也想开了,我张小开人高马大的,不比任何人差,干点什么不行呀,干嘛要寻死呢?”
“你这样想就对了嘛,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刚从老家回来,你爸今天早上醒了,给你打电话你手机关机了,而且那个肇事司机也投案自首了,还给你们家一大笔补偿款,阿姨听说你在城里混得不好,就让我给你带了三万块钱应急,还有这五万是兄弟我帮你的,等下别和我扯用不着的,当我是兄弟就把这个钱收了,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别自己扛着,和兄弟说一声,还有没事的时候回家看看,叔叔阿姨嘴上没说什么,不过我看得出来他们挺想你的”。
“行,我知道了,兄弟谢谢你啊!”
“我不是说了嘛当我是兄弟就别说那些没用的话”
“好,我不说了,把你电话借我用一用,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
电话通了:“妈,我是小开,没有,我哪有那么想不开去跳楼呀,我爸那是在做梦而已,妈我现在已经把钱凑够了,这几天单位放假了,我想回家去看看您和我爸,好的,路上我会小心的”挂断了电话,小开又常常出了口气,感觉比在从楼顶上跳下来的那一刻还要轻松,还要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