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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玉岫便起了,一起前往御书房打扫,将姐妹们都打发回去,独自一个人留在御书房,东西已经交到张公公的手上,时辰已经不早了,玉岫要赶回居所用早膳,如今不用时刻的当值,算是宫里面比较优等的差事了。
玉岫只觉得背脊有些发沉,脑中瞬间嗡鸣,就像挨了一闷棍,头疼欲裂。抱着头蹲在地上,许久。感觉舒服些了,继续朝着居所离开。
李明秀从暗处走了出来,她无声无息的将一根银针射入玉岫的后脑,银针上没有毒,即便御医也诊断不出来病因。
银针在脑中不会马上要了她的命,玉岫会慢慢变得疯癫,生不如死。
玉岫回到居所,简单的用了吃的,身子有一点不舒服,又说不上来哪里不适,或许是天冷受了风寒才会如此,躺在榻上也许睡上一觉就好了。
为了不引起怀疑,李明秀在附近逗留片刻,辰时中方才来到御书房外。
张德顺见凤栖宫来人,忙不迭冲着门内禀告道:“皇上,凤栖宫内的婢女求见。”
轩辕罔极没打算见李明秀,冲着门外冷道:“不见!”
皇上如今正在气头上,李明秀已经预料到皇上有可能不会见她,皇后正是担心如此僵冷下去,夫妻间的关系会闹的更僵。
皇后正在安胎御医叮嘱不可以前来御书房,否则就会滑胎,因此阮胜男乖乖的待在凤栖宫养胎不敢轻举妄动,派了明秀前来。
李明秀跪在地上,“皇上,这件事尚未查明,皇上就定皇后娘娘的罪,皇后娘娘冤枉。皇后娘娘腹中的孩子是皇上的骨肉,娘娘如今动了胎气,皇上也该去看一看。”
李明秀竟然拿孩子来压他,他从未想要留下阮胜男腹中的孩子。
“朕会派最好的御医为皇后保胎,皇后这段时日也该好好反省。”
明秀见皇后冥顽不灵,从地上站起,张德顺害怕事态会更严重,忙不迭阻拦道:“明秀姑娘,还是先回去,要想让皇上消气,其实很简单,去将烧毁凤仪宫的始作俑者找出来,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李明秀的脸色很难看,她们怀疑萧竹音,一时间却又找不到证据,她也就不用如此低声下气了。
“明细有姑娘,还是先回去吧!再待下去皇上也不会去见皇后,只会让皇上更加厌恶。”张德顺好言相劝道。
李明秀转身离开,她还不愿意面对冰冷无情的大胤皇帝,似乎忘了在蛮胡军营,被公主打的遍体鳞伤。
见李明秀离开,张德顺冲着御书房内道:“皇上,人已经走了。”
“没事什么事,不要让不相干的人前来打扰朕!”轩辕罔极冷道。
“是!”
李明秀悻悻的回到凤栖宫,阮胜男见她脸色铁青一个人回来,也已经料定了轩辕罔极不会来,他竟是连腹中的孩子都不在乎吗?
“玉岫,皇上是如何说的?”
玉岫寻了位置坐下,“皇上还是误会娘娘派人烧了凤仪宫,说会派最好的御医前来保胎,娘娘安心留在宫中好好自醒。”
阮胜男眸中阒暗,轩辕罔极究竟是真的误会还是假的误会,“明秀,就真的查不出来是萧竹音做的?只要是她做的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那账目根本查不出来,不如将那贱人抓来严刑拷问。”
“明秀,别轻举妄动,皇上未必不知道是她做的。”
明秀很讨厌大胤的皇宫,被束缚了手脚,还要看皇上的眼色,要是阿玲和阿珂在就好了。
“娘娘尽管放心,明秀一定会找出证据,证明娘娘的清白,让皇上无话可说。”
西番,哥舒蘅在金华殿处理公务,特意将哥舒梵叫到殿中,与他商议派何人前往漠北。
听哥舒蘅做要派人去漠北,这令哥舒梵感到很诧异,如今漠北与云都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漠北王阿史那古拙,曾经拥护哥舒家族立下战功,是开国的功臣,被封为漠北王,世袭爵位。
原本只是带着亲信隐居在漠北的山脚下,后来百姓来愈多,几次上书扩建,最后朝廷也便默认,如今已经坐拥整个漠北,自成一片天地。
每年都会向朝廷上供纳税称臣,最近几年漠北一直受到尘暴侵袭,阿史那古拙上书朝廷哭诉,漠北荒凉又连年受灾,朝廷每年都会减免税收,只是象征性的收取一些。
“皇上,可是想对漠北兴兵?父皇的意思是只要漠北不生事,哪怕是国中国也无所谓。大哥一直是反对的,漠北原本就是西番的国土,岂可由着阿史那家族肆意妄为?”
这话说正义凛然,哥舒蘅倒是觉得沐挽裳的想法同大哥是蛮接近的。
阿史那家族这条蛀虫就要被养肥了,“大哥,是龙是虫还不知道呢?咱们要派人到漠北去探一探,这个人一定要沉稳,不可坏事。”
“皇上,不如大哥去会一会古拙那老家伙。”哥舒梵自告奋勇道。
哥舒梵耿直怕是要坏事的,“不,皇嫂刚刚诞下孩子不久,你不能走。此事不急,用不着兴师动众。”
既然哥舒蘅如此说,心里面应该已经有了想法,“皇上的意思是?”
“既然漠北连年受灾,过了年咱们派些人去指导他们如何增产,暗中调查,如此也免生怀疑。”
哥舒梵没想到当初玩世不恭的弟弟,成家立业,当了皇上之后你也成熟沉稳多了,“好!就这么定了。”
沐挽裳此时正在哄着小七五岁午睡,这几日孩子有些不听话,不愿随着太学的师父去学着做学问,只想每天粘着她。
沐挽裳是觉得不可以助长孩子的坏习惯,哥舒蘅却是比较偏袒孩子,认为小孩子就该好好的玩耍。
哥舒蘅索性将师父也辞了,一有空就会陪着孩子玩耍。孩子累了,趴在沐挽裳的肩上睡着了。
太史芸在宫里无趣一直陪在沐挽裳的身边,陪着她作伴,沐挽裳将孩子放在榻上。
一直觉得太史芸似乎没有大婚之前的天真和喜悦,她们大婚也有几日,太史芸似乎有意无意的躲着傅仇。
“芸儿,随本宫来。”
沐挽裳将太史芸拉入偏殿,孩子有良辰美景照看沐挽裳根本就不担心,她是见着太史芸心事重重愁眉苦脸的,根本就没有新婚燕尔的甜蜜。
“芸儿,可是葵水之期来了?”
太史芸没想到沐挽裳会问如此私密的事情,她与傅仇大婚的第三日便是葵水之期,只是淡淡摇头。
“已经过了。”
“那你为何心神不宁,还躲着傅仇?”
她脸色羞红,实在无法说出口,支支吾吾的,沐挽裳是过来人,孩子都三岁了,试探道:“可是闺房的事?”
“嗯!”芸儿点头道。
如果是闺房之事,她的初*夜是被轩辕罔极强迫夺走的,她当时对轩辕罔极恨之入骨。
“难道傅仇动强了。”
“不是,是芸儿害怕。”
沐挽裳终于知道事情的根源,大概是傅仇太饥渴,没有顾及到太史芸的感受,吓到她了,又因为太痛,让太史芸对男女之事产生厌烦。
“芸儿,你别怕,你可以将你的感受说给傅仇听,而不是这般躲着他。”
“衍儿!”殿内传来哥舒蘅的呼唤声,沐挽裳还想与她说几句私密话开导她,没想到哥舒蘅回宫了。
太史芸更是羞愧的匆匆忙忙奔了出去,哥舒蘅很是不解,“衍儿,你们在说什么?为何她竟然跑了。”
她们两人是夫妻,却从未有过闺房之乐,沐挽裳也从不开口提起,如今太史芸的事,还是需要有人点醒,太史芸未必会同傅仇讲清楚。
让她同哥舒蘅说那样的事也是难以启齿,“是傅仇吓到芸儿,芸儿害怕一直躲着傅仇。”脸色已经有些微红。
哥舒蘅恍然,心口差一点闷出一口老血来,从前守在勾栏门口,傅仇也见过各色男男女女,竟然连软玉温香,怜香惜玉都不懂。
“朕有办法!”
哥舒蘅去了书房,在暗格里取出一本册子,里面是春宫图,从前收集来的珍藏本。
如今翻看还是让人血脉贲张,气血上涌,许久未有那种感觉,难道说他的身子已经在好转吗?
沐挽裳见哥舒蘅久久没有回来,于是去了书房,“皇上!”
却是被哥舒蘅直接拉住,将她抵在书架上,沐挽裳有些惊吓,见他脸色有些微红。
“皇上!你这是怎么了”
哥舒蘅温柔的唇吻上了她娇艳的樱唇,动作很轻柔,沐挽裳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如此,缓缓的闭上眼,她们以是夫妻了。
良久,哥舒蘅却是松开了唇,他有冲动却是根本没有反应,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废人,心中懊恼沮丧。
“皇上!”感受到哥舒蘅的异样,沐挽裳唤道。
哥舒蘅隐匿了眸中的痛苦,笑的明朗温柔的吻上她的额头,“衍儿,如果傅仇像朕这样温柔,新娘子就不害怕了。”
哥舒蘅捡起地上的册子,用袍袖遮住,“朕这就去找傅仇,告诉她女人是要放到手心里疼爱的,而不是粗鲁占有。”
沐挽裳看着哥舒蘅笑着离开,知道他的心在滴血,明明感受到他身子那一瞬的僵冷,毕竟那种事关系到男人的尊严。
曾经风流的哥舒蘅如今变成如此模样,都是因为他为自己解毒,将他的血换给自己,才会害的他武功尽失,心里面充满了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