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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脸红得跟个熟透大柿子一般的陆芊芊,许墨秋伸出手在她额头摸了摸,一脸关切道:“芊芊,你怎么了?不会是生病了吧?要不要去看医生?”
陆芊芊摇了摇头:“没……没什么。只是天气热,我们快回去吧。”
“好。”
回到家中,陆芊芊便钻进了自己的房间,而许墨秋则是回到厨房,开始准备晚餐。
……
风月大厦,总裁办公室内。
看着面前那一张照片,陆明月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滂沱大雨中,一名男子扛着一口乌黑的棺材昂首而立。
因为光线的缘故,照片很是模糊,不过那张面具却犹如烙印一般深深印在她的脑海里。
秦梦嫣推开门走了进来,顺手拿起旁边的水果便啃,直接坐进陆明月怀里,托着她的下巴:“亲爱的,这么着急把我叫过来干嘛?是不是想玩儿一玩儿办公室大战啊?”
“别闹!”陆明月打掉她作怪的爪子,指了指自己面前那张照片。
“怎么啦?看片么?”秦梦嫣把脑袋伸过去看了一眼,不由得一愣,“什么意思?”
陆明月一脸肯定道:“是他。”
秦梦嫣下意识地发问:“谁?”
“那个人!”
“你说是……”秦梦嫣张大了嘴巴,‘嗖’一下从她怀里跳了起来,“不是……你之前不是说他已经跪了吗?到底几个意思?”
“我也不知道。”陆明月摇了摇头,“但是我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他!绝对没错!”
秦梦嫣沉默片刻:“亲爱的,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必须老实回答。”
“你是想问我和他的事情么?”
“不。”秦梦嫣摇了摇头,“这张照片,你是从哪里来的。”
“中午的时候,前台送过来的。”
“她有没有说送照片来的人是谁?或者说他有什么长相特征?”秦梦嫣赶紧追问。
“没有,中午吃饭回来,前台的桌子上就多了一个信封。”
“唔……”秦梦嫣想了想,继续追问:“监控呢?调监控出来看了吗?”
“看了。”
“然后呢?”
陆明月苦笑:“没有任何发现,就好像,这个信封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秦梦嫣没有说话,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陆明月一把抓住她的双手:“梦嫣,帮我找到他!一定要帮我找到他!”
看着她这样子,秦梦嫣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一定尽力。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我已经吩咐你家下人做好吃的了。”
“他回来了?”
“嗯……”
“那就走吧。”
与此同时,粤江某处,一道倩影站在阳台边,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喃喃道:“我这么做,你会不会怪我?”
……
回到别墅中,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那道影子,陆明月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愧疚感。
桌子上摆了整整八个菜,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不过陆明月吃在嘴里却如同嚼蜡。
晚饭过后,许墨秋正在厨房里忙碌。
陆明月走到他身边,咬着嘴唇,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
许墨秋转过脸,看着欲言又止的她,笑了笑:“有事?”
陆明月点了点头,小声道:“嗯,有件事情,想和你谈谈。”
“哦,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先把碗洗完。”
“好。”
五分钟后,看着朝书房走去的两人,客厅里的几个人对视一眼,在书房关上的那一刻,几个人“呼啦”一声,很有默契地起身,
然后从上到下,挨个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不过很可惜,书房的隔音效果实在是太好,根本听不到一点动静。
记忆中,这是陆明月第二次这么郑重地和自己谈话。
许墨秋收起平日里那幅吊儿郎当的样子,两人相对而坐。
气氛有些压抑,沉默了半天也没人开口,许墨秋率先打破尴尬:“明月,你找我来……”
陆明月看着他的眼睛,一脸认真地说:“许墨秋,你是个好人。”
什么?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给我发一张好人卡?许墨秋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
郁闷地摸了摸鼻梁:“明月,有什么你可以直说,不用绕圈子的。”
“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协议么?”
许墨秋隐约猜到她将要说什么,点了点头:“记得。”
“耽误了你三年,真的很抱歉!你应该拥有你自己的幸福,所以……”陆明月看着他的眼睛,一脸决然道,“我们离婚吧。”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这句话,许墨秋脸色还是有些难看,嘴角抽了抽,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明白了。”
说完站起来,转身便走。
“等等!”陆明月在身后把他叫住。
许墨秋站立不动,静静地没有说话。
“你就不问为什么吗?”
“如果猜得没错的话,你已经找到他了。”
打开门的一瞬间,几个人咕噜噜地滚了进来,秦梦嫣一脸尴尬,讪笑:“今天天气真好……”
许墨秋的意味深长的眼神从她们脸上一一扫过,没有说话,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他这是……”
陆明月站起身,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没事,走,我们去玩儿牌吧,输了的贴纸条。”
外面的人玩儿得不亦乐乎,许墨秋则是默默地在房间里收拾着东西,看着这间自己住了三年的小屋,内心感慨万分。
终究,还是要离开了。
没想到,这一天来的是那么突然,让自己有点措手不及。
锁上房间门,从那个军绿色的箱子里拿出一个鲜红的小本,看着上面的两张照片,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能让你变成真的。”
第二天一大早,其他人还在睡梦中,许墨秋便提着一个大包站在了院子里。
看着那张俊逸的脸,陆明月轻声道:“其实你不用离开的。”
“可是我找不到留下的理由。”许墨秋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住了三年的地方,叹了口气,“照顾好她们。”
陆明月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人心事重重的来到车库。
民政局是九点钟开门,此刻才六点半不到,听着车载音乐,陆明月忽然开口:“去西山公园坐坐?”
许墨秋点了点头:“好。”
西山公园,正是他们第一次相见的地方。
第一眼看到陆明月,给许墨秋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如同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圣洁、高贵、完美无瑕,神圣不可侵犯。
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
还是那张长椅,还是那两个人,还是没有人说话。
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直到太阳高高升起,许墨秋看了看时间:“走吧。那边约好了吗?”
“嗯。”陆明月点了点头。
“老爷子那边,我会去说明的,你不用担心。”
“谢谢你。”
“哈哈。”许墨秋哈哈一笑,“你要是真想谢谢我,那就请我吃最后一顿早餐吧。正好我肚子饿了,唔……现在八点半,应该时间还够。”
“走吧。”
吃完早饭
,两人便跨进了民政局大厅,今天的民政局格外冷清,两人办完手续之后,依然没有其他人到来。估计是日子不太好的缘故吧。
拿起自己的行李,许墨秋朝她挤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再见。”
陆明月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轻声道:“再见。”
许墨秋没有再说什么,点燃一根香烟,转身便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看着那道孤寂的身影,陆明月忽然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失落感,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很痛,很痛!
忍不住追了上去,在后面喊道:“你去哪儿?”
许墨秋挥了挥手道:“去我该去的地方,回去吧!祝你们幸福。”
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陆明月如同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这一刻,她有些茫然了,为什么,刚刚签字的一瞬间,自己会有一种不舍的感觉?而且,此刻的自己,心里为什么那么难受?那么想要哭一场?
头顶骄阳似火,丢掉烟头,许墨秋一脸茫然地看着前方。
自己应该去哪儿?
摸出手机,下意识地想要拨打米琪尔的电话,却又收了回来。想了想,拨通了朱月坡的号码:“在哪儿呢?”
“还能在哪儿,店里啊。”
“我一会儿过来。”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中午弄两个菜,我们喝一杯。”
“收到!”
挂断电话,打了个摩的,风驰电掣来到饭馆外面,因为学生放假,所以店里空无一人。
许墨秋将包放到角落,四下里看了看,随口问道:“你一个人呢?”
“玥瑶今天有事,估计晚一点才过来。咦,秋哥,你这是……”朱月坡这才看到他身上的行李包,一脸诧异地发问。
“哦,之前住的地方离学校太远,这不,打算搬个家。”许墨秋随便编了个理由,“对了,这附近有没有要出租的地方?最好是便宜一点的那种,反正我一个人住……”
“嗨,你来得还真是及时!这不,刚刚刘大妈拿来的,我还没来得及贴。”朱月坡说着从电视上拿下来一张打印着租赁信息的A4纸张。
拨通上面的联系电话,很快一名身材微胖的大妈便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一脸热情地开始介绍她的房屋概况。
“哎呀,大兄弟,你不知道,你来得正是时候!我那房子啊,地理位置堪称绝佳啊!我告诉你,就这一会儿给我打电话的不计其数……也就看你是小朱的朋友……”
许墨秋捎了捎脑门,说:“那个,大妈啊,要不,我们还是先过去看看?”
“好好好,这就去。”
住房位于青柳街的明月巷,距离博雅中学约莫有二十分钟的脚程,如果骑车估计也就几分钟的事。
又是明月,许墨秋暗自叹了口气,看来自己和这两个字还真是有缘啊!
这套公寓一共十八层,每层十二户,地段稍稍有些不太好,价钱很便宜,充斥社会各阶层的人士。每一户都只有一个单间,面积不算太大,隔出来一个十分狭小的厨房和卫生间。
里面只是简单装修了一下,家电勉强称得上齐全,许墨秋要求倒不是很高,很快谈妥,便开始收拾起来。
窗户外面黑乎乎一片,全被茂密的数目遮住,朱月坡缩了缩脖子:“秋哥,要不咱还是换个地儿吧?你看这地方,这阴森得有点让人害怕,跟个鬼屋似的……”
“不用,我觉得这地方不错。就这儿了。”
“秋哥,说真的,你不觉得这房间里给人一种背脊发凉的感觉吗?而且……”胖子咽了一口唾沫,“刘大妈还有一件事儿没告诉你……”
许墨秋将那一株养魂草放在窗台上,抬起头:“什么事儿?”
朱月坡一脸后怕道:“这里……之前死过人!而且……还是自杀的那种……死得老惨了。”